吃過中餐,葉慧和小雨都有午休的習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楚沐成則驅車去了k城有名的高檔會所,一樓大廳歐式風格的建築顯得這家會所非常有格調。服務人員把他帶入了頂樓豪華包廂。
「休假了,兩年不見了吧」說話的是一位儒雅的男人。一米八的個子顯得英俊不凡。作為楚氏集團的總經理,廖凡宇一直以來沉穩內斂。
「好久不見」楚沐成走過去擁抱了廖凡宇,對於這個表哥,楚沐成從來不會叫一聲哥,因為兩個人相差兩歲,從小關係很好,直呼名字。
「見過舅舅了嗎?」
「還沒」
「你還在怪他?你應該和他和解了,他其實很關心你的,現在也老了很多」廖凡宇像一位長者一樣訴說著。
表哥的話讓他想起了當年,那一年他二十二歲,從國內頂尖商學院畢業後,拒絕父親出國留學的安排,再回來接家族生意。父親的話仍然迴蕩在耳際。
「你哪一天只要有本事,完全不用我們提供任何經濟幫助,你才有資格來跟我談獨立和自由,花著我的錢,一再違背我的意志。只有反抗我你才能找到你的存在感,我奮鬥大半輩子就是為了給你提供更高更寬的平台。你現在告訴我你要報軍校,我告訴你從未吃過苦的你,一個月都熬不下去」
一直以來父子關係劍拔弩張,就連見面都是屈指可數。嚴格意義上講楚沐成對父親是帶著恨意的。他恨父親對母親的無情,恨他的冷酷,他的成長過程,父親這個角色是缺失的。
也許他見慣了父親的冷漠,看多了父親生意場上的虛情假意。他從小就喜歡軍人的鐵骨錚錚,他們真實坦蕩。
那是他的信仰,不是誰都可以褻瀆的。從報考軍校到下連隊,楚沐成把自己往死里逼,凡事都要爭第一。他用自己的努力告訴父親他可以。他可以為他的信仰去堅持去努力。
楚沐成岔開話題,「我在你那裡投資的生意怎麼樣?」
「你還別說。你這商業頭腦放在部隊可惜了,你讓我註冊的公司現在發展的特別好,藥業利潤非常大,你什麼時候退伍,自己接手得了,我忙不過來了」
「暫時沒想過退伍,只能先麻煩你了!」楚沐成淡淡地說。
兩個人聊了一下午,喝的微醺的楚沐成回到家裡。
剛敷完面膜聽到客廳的響動,穿著家居服的葉慧探頭看了下。看到楚沐成正慵懶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改往日的痞邪,喉結聳動,臉漲得通紅。就像平日裡班上最調皮的孩子做錯事被抓包後,一改往日的霸氣,多了幾分乖張。
「你喝酒了?沒事吧,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不過胃有點不舒服」很久沒有空腹喝酒了,談不上醉,但胃確實不舒服。」看到葉慧擔心的表情,楚沐成瞬間感覺自己哪哪都不舒服了,裝出一副更可憐的模樣。
「我給你下碗麵條吧」葉慧先倒了杯蜂蜜水給楚沐成,進廚房煮麵了,看著燈光下忙碌的身影,楚沐成突然感覺心底有那麼一絲柔軟蕩漾,有著現世美好的意動。
原來,在那些訓練,殺戮,追捕的日子裡,每當他獨自一個人面對殺戮恐懼,或茫然或清醒地面對現實世界的時候,他只是硬撐著堅強,再堅強的鋼鐵也有它融化的時候,偶爾柔軟的一面。
一大碗雞蛋面沒幾口就被楚沐成三下五除二吃完了
「夠了嗎?」葉慧心想這吃麵的速度也忒快了吧,估計他們保鏢在執行任務時已經練就了這樣的吃飯速度吧。
「吃飽了,謝謝你!」不知道是下午的酒後勁太足還是太久沒有喝酒了,楚沐成還是覺得頭有點暈,話也多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在葉慧面前總能讓緊繃的他放鬆下來。
「你知道嗎?我們的職業,每一次接受任務,執行任務,無論計劃多周密,總有意外發生。」
「我們不會說萬一,不會說如果,更不去假設,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萬無一失,而我們是無法承受那個萬一的。我們時刻面對的只有兩個選項:生與死。」
「堅韌,執行,往前。生死對我們來說,早已習以為常。越是兇險,越是要保持鎮靜,然後想盡辦法讓自己活下來。」
「我們也是一個普通的人,也會有七情六慾,其實有也會沒有安全感,但一切都被我們鋼鐵般的意志壓制下去。
「當戰友就倒在我的前面,當看到無辜的人在我面前血漿蹦出來的時候,我有段時間也會變得非常暴力,酗酒,開始不斷做噩夢。感覺孤立無援,感覺孤獨沒有歸屬感。」
「會整夜整夜地失眠,變得有攻擊性,不停地去進行心理輔導。但信仰一直都在,便熬過來了。」
從來沒有這麼多話的楚沐成今天竟然說了這麼多,看來他是太久沒有人傾訴了吧。葉慧就坐在楚沐成旁邊安靜地聽他訴說著,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看著微醺的楚沐成半靠在沙發上,神情落寞地訴說著這些故事,像極了孤獨無助的孩子一般。
葉慧腦袋裡不時地閃現那些血腥的畫面。干保鏢這行也挺不容易的,責任大,危險係數高。竟然生出一絲憐憫之意,看楚沐成的眼裡竟多了一絲暖意。原來看似不可一世的他也有這麼孤獨無助的一面。
楚沐成扭頭看她,眸光凝視著,眨都不眨,眼裡多種情緒閃現。喜歡,克制,溫柔…良久,他把她攬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她,無關情慾無關任何情愫。
有時他也在想自己能不能不要活得那麼克制。眼前的女孩讓他的心底有了波動,似乎有她在身邊,風都超級甜。她是個眼裡有光的女孩,總能照亮他冷冷的生活。
嬌小的她被他抱的喘不過氣來,葉慧掙開他的懷抱,「楚沐成,你喝多了,你早點休息吧」說著尷尬地逃離現場。
「我要真的喝多了,你還走得了嗎?」
楚沐成眉稍上揚,借著酒意說出了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話語,今晚的他不知為何這麼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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