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郭炎虎至今都還沒有琢磨透對方前兩句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對於老者其餘的那些話他又怎能不心知肚明呢?
這些年來,長袍老者的告誡無時無刻不像一把尖刀,懸在郭炎虎以及郭家人的心上。⊙小,..o
郭家上下是多麼希望那名長袍老者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又或者是對方對郭詩藍的身體情況判斷有誤,其實根本不至於那麼嚴重。
但是橫擺在眼前的事實,卻又不得不讓他們徹底打消那僅存一diǎn僥倖的自我安慰。
如果不是那些連最先進的精密儀器也化驗不出是什麼成分的小藥丸,郭詩藍根本就不可能安然無事的挺過這麼多年。
也正是因為這個不爭的事實,才讓郭炎虎他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打聽那名長袍老者的消息。
而如今,老者依然了無音訊,但是讓所有人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卻終究還是發生了!
不過此刻讓郭炎虎沒想到的是,一向都對他的命令無條件執行的燕三,這次卻沒有動。
不僅如此,他竟然還求助地看向和他一起進來的那個年輕人,好像在等著對方做些什麼一樣。
這一diǎn,倒頓時讓客廳內的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你們……」
「恕我冒昧,您是詩藍的父親吧?」
郭炎虎正準備再次開口,不料卻突然被陳子龍打斷。
見對方的面部輪廓跟郭詩藍有七八分的相似,而且燕三一進來就先跟對方匯報,所以陳子龍才會這樣問。
「我是!」郭炎虎先是一愣,隨即沉聲應道,渾厚的嗓音中明顯透著幾分悲戚之意。
而與此同時,沙發上的其餘三人也齊齊將目光再次投了過來,饒有意味地打量著陳子龍。
「郭校,大小姐曾經在江州昏迷的那兩次,就是被陳先生給救醒的。」就在這時,燕三很合適宜地補充了一句。
「哦?你就是小藍最近常在電話里念叨的那個陳子龍?」郭炎虎一聽燕三的介紹,莊肅的臉龐上快速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不顧很快卻又恢復之前的樣子。
郭炎虎倒是對陳子龍並不陌生,但是對於對方的印象也僅僅只停留在女兒的描述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兩人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樣的特殊情況下。
而與此同時,讓陳子龍也有些意外的是,郭詩藍竟然不止一次地向她父親提起自己!
這一diǎn,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詫異對詫異,但陳子龍表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半分,而是朝對方diǎndiǎn頭,平靜回道:「您直接喊我小陳就行。」
不待郭炎虎開口,陳子龍又緊接著問道:「我現在可以去看看詩藍嗎?」
按理說郭詩藍這次陷入重度昏迷,那作為長輩的他們應該趕緊想辦法才對,怎麼會一個個愁眉不展的坐在這裡?
而且,更讓陳子龍想不通的是,郭炎虎連問都不問,就婉拒了燕三的好意。
這種反常的情況,怎麼能讓人說的過去?
因此,當看到對方臉上的那種排斥情緒已經不復存在時,陳子龍急忙趁熱打鐵。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和郭詩藍是朋友,而且曾經也救醒過她,那應該是不會再拒絕了吧?
可是,郭炎虎卻再次搖了搖頭。
「對於你在江州為小藍做的一切,我們郭家很感激,也不會忘記,」說著,郭炎虎突然話鋒一轉,「但是這次,恐怕誰都幫不了小藍了!」
雖然郭炎虎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陳子龍還是能看到對方臉上的悲痛神色。
「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子龍難以置信地急忙追問道。
對方不是都知道他有辦法救醒郭詩藍了嗎,為什麼還要這麼說?
郭炎虎重重地嘆了口氣,並沒有馬上回答陳子龍的問題,而是卻先開口問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將她救醒的,但對小藍昏迷時的身體狀況,你應該有所了解了吧?」
這一直都是郭家嚴守的秘密,但是對於眼前的陳子龍,郭炎虎覺得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對,詩藍的這種昏迷極其反常,一般人昏迷時都會伴隨著某些病症,但是她在昏迷時,生命體徵卻一切如常,根本就是個再健康不過的正常人。」雖然不明白郭炎虎為什麼會突然明知故問,但陳子龍還是如實回答道。
「可是這次自從三天前小藍昏迷開始,她的生命體徵就快速消失!」郭炎虎沒有再問什麼,緊接著說道。
「什麼?」陳子龍一時沒忍住,立刻訝異出聲。
怎麼會這樣?
陳子龍甚至有diǎn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方接下來的這句話,登時猶如一記晴空霹靂,瞬間在他的腦海中炸響。
只要是稍微有diǎn思考能力的人,都能明白對方這句話所意味著什麼。
自己前段時間還剛跟郭詩藍保證過,她會永遠沒事的,可是這才剛過去多久,怎麼就突然發生這種反常的情況。
這一切,讓對那股怪異吸力還一無所知的陳子龍,頓時有些猝不及防!
就在陳子龍出神的空當,郭炎虎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一直跟蹤服務小藍的那個專業醫療組,他們在第一時間想盡最大努力穩定小藍的症狀。但是卻事與願違,不但採取的所有措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卻更加加快了小藍生命體徵的消失。」
郭炎虎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陳子龍看見剛才坐在他身旁的那個中年美婦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淚。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對方應該就是郭詩藍的母親。
而聽聞郭炎虎後面的這些話,陳子龍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們為什麼會不讓自己去查看郭詩藍的情況了,也同時明白燕三這一路不對勁的緣由了。
天底下沒有哪個父母是不疼愛自己孩子的,而對於像郭詩藍的這種情況,簡直比直接拿把刀在他們心上割塊肉還要疼。
就如對方剛才所說的那樣,連曾經最好的醫療團隊都束手無策,而且竟然還引起了情況的惡化。
那對於僅僅只救醒過郭詩藍兩次的陳子龍,郭家人當然不敢再冒這個險了。
想明白這些後,陳子龍覺得他今晚必須要試一試了,而且最好就是現在。
郭詩藍此時幾乎是命懸一線,如果就這麼任其發展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
不能就這麼讓她永遠的『昏迷』下去。
陳子龍將拳頭握的『咔咔』作響,在心裡吶喊道。
「郭叔叔,詩藍應該跟您提過她的夢想吧?」陳子龍突然朝郭炎虎問道。
「提到過……怎麼了?」郭炎虎詫異的看著陳子龍,他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這個年輕人怎麼跟自己說這些。
女兒何止跟他提起過自己的夢想,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提起。
得到郭炎虎的肯定答覆,陳子龍繼續說道:「對於詩藍的身體情況,我們在場的沒有誰比她自己更清楚,但是即便如此她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自己,難道現在我們就此放棄?」
陳子龍的話音不大,但是郭炎虎幾人聽聞卻無不為之動容,他所說的每個字猶如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幾人的心間。
「上來!」
陳子龍的話音剛落,樓上卻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鏗鏘雄渾,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
「爸!」
一聽老爺子的話音,郭炎虎立刻恭敬喊道,而與此同時,坐在沙發上的幾人也立刻起身,緊跟著郭炎虎喊道。
「這個小伙子說的對,只要還有一絲一毫希望,我們都要替小藍爭取!」老爺子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陳子龍身上。
除了燕三主動要求在下面把守外,其餘幾人全都一起也來到了郭詩藍的房間。
對於郭家上下而言,現在和郭詩藍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無比的彌足珍貴。
郭詩藍的母親心疼女兒,特地為她換上了一身睡衣,只是希望昏迷中的郭詩藍能舒服一些。
躺在公主床上的郭詩藍就像是沉睡中一般,看起來是那麼美好,那麼安詳。
當然,如果不考慮她已經變得煞白的小臉!
郭詩藍的母親給老爺子搬過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但是卻被老爺子拒絕,執意站在一旁。
陳子龍定了定神,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便在幾人的注視中扣住了郭詩藍的一隻手腕……
運勁,灌入能量!
陳子龍此時心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他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就算是拼上所有的內勁能量,也要半個身子都已經踏進鬼門關的郭詩藍給拽回來!
五分鐘。
十分鐘。
……
半個小時過去了,當陳子龍的內勁能量已經涌遍郭詩藍周身的各處經脈,但以往早就會出現的那股怪異吸力此時卻仍然沒有任何蹤影。
完全的銷聲匿跡,仿佛根本就不曾出現過一樣。
不僅如此,陳子龍還震驚地發現,郭詩藍的內臟功能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衰竭跡象。
如果自己晚到半天的話,陳子龍實在不敢想像情況會遭到什麼地步。
又繼續灌入了一些內勁能量後,郭詩藍的體內仍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那股怪異吸力是致使郭詩藍昏迷的關鍵,陳子龍可不認為它會就這麼憑空消失。
可是它如果潛伏在郭詩藍體內的話,那究竟會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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