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為例,沒人敢沖我動手,不然,我會打斷你這條手臂。」
洛天臉色冰冷,眸子裡透出一股暴戾。
而且這一刻洛天陡然迸發出一股殺氣,宛如一條隨時會吞噬天地的凶龍,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感受到洛天那股轉瞬即逝的殺意,吳愷汗流浹背,渾身冰涼,身體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兩步,要不是身後有保鏢攙扶,恐怕又要再摔一個屁墩兒。
「這件事先算了……」陳遠橋終於淡淡地開口。
他之所以沒有出手阻攔,其實也有借吳愷試探洛天身手的意思,剛才洛天那股沖天的殺氣,即使是他這種經歷沙場殺伐的老人,也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這一刻,陳遠橋心中掀起了陣陣波瀾,他從洛天身上能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強者不可辱!
「小洛,你說這幅畫是贗品?」陳遠橋故意調開了話題,化解了場面的尷尬。
「當然是假的,而且……假的很離譜!」
洛天輕蔑道。
「這幅畫,是我們吳家耗費巨大物資財力,才從東南亞一位收藏家手中購來,而且還請過幾名專家堅定過,甚至連蕭大師剛才都親自鑑證,擔保這幅畫是真跡!」吳愷雖然依然不滿,但口氣已經緩和了很多。
「好。」
「那我就給你們看看。」
「這幅畫假的有多麼離譜!」
洛天一字一句地冷道。
他的眸子裡,有金黃色光芒一閃而過。
陡然開天眼。
他之所以能夠一眼看出這幅畫是贗品,也正因為這雙天眼的緣故。
只見洛天伸手搭在鐵皮箱上,輕輕一拍,鐵皮保險箱頓時爆裂。
絲毫不理會周圍眾人的震驚之色,洛天從保險箱中拿出畫軸,然後隨手扯開,將畫卷擺在了餐桌上。
緊接著,只見洛天目光在畫軸上緩緩掃過,終於盯住古畫的一處角落,然後伸手緩緩按在地上,輕輕一挑,直接從其中挑出了一根線頭。
這幅畫材料是用唐帛製成,鑒真和尚東渡正是華夏歷史上的大唐朝,以盛產綢帛聞名世界,那時很多傳世古畫,都是用上好的布帛製成。
「臥槽,這小子瘋了!一副上千萬的古畫,竟然就這樣被他毀了!」
「天吶,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哼哼,如果過會兒拿不出這幅畫是贗品的證據,這小子就用命賠,也賠不起這幅畫!」
現場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大多數人都朝著洛天投來嘲諷的目光,而吳愷更是幸災樂禍,等著洛天出醜,然後再趁機打臉,最好能狠狠敲詐這小子一筆,以瀉心頭之憤!
而陳欣怡則緊咬嘴唇,擔心地看著洛天,心裡想的卻是過會兒如何為洛天辯解……因為連她也不看好洛天能夠找到這幅畫是贗品的證據。
洛天將那根線頭抽出來,放在餐桌上,一臉淡然。
「這是……?」陳遠橋一臉不解。
一根線頭而已,根本不會有人注意,也沒人猜出洛天到底想要告訴他們什麼。
「這是滌綸,俗稱的確良,也叫合成纖維,化學成分為『聚對苯二甲酸乙二醇酯』。」
洛天抬起頭來,望著周圍一臉不解的眾人,冷笑道:「你家一千多年前的古畫裡有合成纖維?」
現場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那名蕭大師更是老臉一紅,目瞪口呆,自詡省內第一專家,結果卻被人用這種小伎倆給騙了!
慚愧啊!
一千多年前哪來的合成纖維?
這畫果然如洛天之前所說,簡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給我拿去燒了。」
陳遠橋大手一揮,老鷹立刻上前,把那幅畫抓起,拿起外面直接燒掉。
吳愷臉色通紅,直接僵立在原地。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摸兩側的臉頰,有種火辣辣的痛感,好像被人給扇了一巴掌。
「人丑,就要多讀書!」
洛天抬起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吳愷咽了口唾沫,卻根本不敢反駁,這個時候無論他說什麼,都會被當成傻子。
計劃了這麼久,竟然栽在一個鄉野痞夫手裡,他豈能甘心?
尤其是感受到那無數道投來的嘲諷、鄙夷、幸災樂禍的目光,吳愷心裡別提有多恨了,他恨不得能抓起餐桌上的刀子,狠狠地一刀刺穿洛天的胸膛!
都是洛天的錯!
要不是洛天,他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陳遠橋拍了拍洛天的肩膀,道了聲謝,接著搖了搖頭離開。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們年輕人繼續玩吧。」
說完陳遠橋帶著幾名警衛員離開了舞會現場。
吳愷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幸虧陳遠橋沒有發怒,也沒有立刻收拾他,不過他心裡明白,陳遠橋之所以沒有立即動怒,只是不想打攪了陳欣怡的舞會罷了,不然按照這老爺子的暴脾氣,只怕要遷怒於吳家。
雖然僥倖逃過一劫,但他很清楚,從此以後他再想把陳欣怡追到手,已經絕無可能了。
這件事很快被眾人拋之腦後,只是被當成了舞會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只見一個女孩兒舉起紅酒,在悠揚的音樂聲中,笑著衝著陳欣怡道:「今天欣怡身體恢復健康,大家敬她一杯!」
所有人齊齊舉起酒杯,現場氣氛頓時被點燃。
陳欣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笑著道:「今天大家盡情地喝,盡情地玩,不醉不歸!」
舞會現場眾人歡呼起來,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跳舞的跳舞,舞會頓時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這種大家族之間舉行的舞會,本就是一個最佳的社交場所,身份和背景相同的世家子弟們,在這裡擴展人脈,認識新朋友,發展自己的人際關係。
吳愷雖然剛才丟了人,但卻並沒有離開,要是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那才真的丟人呢。
要知道,他可是以臉皮厚聞名的!
現場這些世家子弟們平時就經常聚會,彼此之間都很熟悉,玩起來一個比一個嗨。
而洛天和這些人都不認識,也不打算認識,更不打算融入進這些富二代的圈子。
他和這些富二代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他可是要靠自己的雙腿一步步走上頂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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