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過盤查點後,雖然沿途還是一片荒蕪,可最少算是虎口脫險,獲得了暫時的安全。
許一楠降下車窗來,手指揉捻易容的金色假,偶爾對著倒車鏡,觀察眼中的美瞳,轉過頭去打量荒漠的別樣風景。
朝霞初起的公路上,屬於荒漠的熱浪尚未來襲,吹拂著疾馳下的涼風,緊張的頭腦霎時清醒,許一楠瞥了眼唐飛,心頭升起無限感慨。
自從雲海山頂莊園區相識以來,在她的記憶深處,似乎與唐飛在一起時間最多的幾次,都離不開刺激和危險。
進入鳳凰特戰隊,在唐飛的訓練之下,終日和泥潭還有鐵絲網為伍,睡夢中都要防備槍聲,無休止的摸爬滾打。
與冷雪一起陪伴唐飛進京,雖然沒能廝守纏綿,卻親眼見證唐飛收了牛逼的小弟,見識到了大名鼎鼎的郭逸軒。
為應對謝家帶來的危險,在授銜營地見到唐薇兒,得知唐飛身世秘密,被叫那一聲嫂子,徹底進入了唐家視線。
得到總部的命令,知道唐飛在香江被困,帶人火趕往重獄,那宛若地獄般的殺戮場景,至今想起還心驚不已。
看著唐飛專心駕駛的表情,觀察唐飛剛毅不屈的側臉,回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許一楠苦笑著眨眼,重重的吁了口氣。
從愛上唐飛那刻起,她早就有所感覺,無論雲海還是金陵,都困不住這條飛龍,這樣的男人,也不會只屬於她自己。
經過幾月以來的變故,如今猜測變成了現實,唐飛身邊從不缺少女人,哪怕金陵眾人心裡的大嫂,是最先陷入的何嘉怡。
感受到許一楠的注視,打量著路邊出現的提示牌,知道加油站就在前方,唐飛下意識的加快了車,頭也不轉道:「長吁短嘆,在想什麼?」
沒料到匆匆觀察一眼,便被唐飛現端倪,正暗自感嘆命運弄人的許一楠,聞言沒好氣的嬌哼了一聲。
把頭別向窗外,任由夾雜著荒漠氣息的涼風,肆虐著吹拂在臉上,故作嗔怒道:「想你呀!離開這兒,就難看到你了,不離開這裡,又要為你擔心,還不讓多看一眼?」
雖然這些年來,一直和爺爺生活一起,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感情,也看做是人生中僅有的愛情。
可許一楠天資聰慧,還是拿捏的恰到好處,知道只此一句,便能讓唐飛了解她的心思,包含了千言萬語,以及莫名的擔心。
尤其是感受到車忽的減慢了下,蠻腰上襲來捉弄的手掌,正不斷抓撓她的癢處,整個人羞澀的不行。
若不是此刻危機尚未解除,又是在飛馳的跑上,車內又不是彼此兩人,以她敢愛敢恨的性格,恨不得扭頭拼一場肺活量。
嗔怒嬌羞的哼了一聲,只覺腰間的力度更大,許一楠死死咬著紅唇偷笑,嘴上卻不依不饒道:「幹嘛?飛哥,你不會是想車毀人亡吧?」
只是許一楠沒想到,唐飛聞言疑惑應聲,車竟然猛的提了起來,挑眉道:「車毀人亡倒不至於,前面就有加油站,老子的運氣還可以!」
以她對唐飛的了解,剛才那句撒嬌的嗔怒,足夠引起唐飛的重視,這種時候的唐飛,絕不會如此一本正經。
聞言疑惑的轉頭,看到油表不住閃爍,已經出了提示音,注意到唐飛兩手同時放在方向盤上,許一楠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目光迅下移向蠻腰看去,打量著上面還在抓撓的手掌,回頭看向清醒後,眼神無力的韓玉琴,驚呼道:「啊……」
嘎吱……
加油站近在眼前,聽到許一楠驚恐不定的呼聲,唐飛根本不加考慮,完全出於本能狠踩一腳,跑輪胎狠狠抓地,猛的停了下來。
急忙轉頭向許一楠看去,對上許一楠驚喜難耐的目光,順著目光扭頭去看,卻見韓玉琴的手掌收回,無力的垂在腳墊上。
即便經過易容,還是能夠一眼看出,半眯著眼的韓玉琴,喉結下意識的蠕動,已然醒來多時,紅唇半啟似乎在說著什麼。
「水……水……」唐飛把頭靠過去,才勉強聽清韓玉琴的聲音,險些累癱的她即使清醒,喊出這個字也全憑求生本能。
注意到唐飛的反應,許一楠也把頭貼過去,聽清韓玉琴的無力呼喊後,忙不迭的左右打量道:「韓姨要水,她要水!」
說完抓起腳下的洋酒瓶,打量裡面的半瓶洋酒,捉急道:「再給她喝這個,不會出問題吧?」
現唐飛好笑搖頭,察覺到唐飛眼中戲謔的目光,還沒來得及反應,跑猛然啟動飛馳出去,若不是抓得牢靠,酒瓶差點被慣性使然,甩出去丟在韓玉琴臉上。
當車子再次停穩,打量地處荒漠中的加油站,忙不迭的推門下車,買來食品和飲水,扶起了又要昏迷的韓玉琴。
不過兩人誰都沒料到,完全出於求生本能,才張口把水喝下去的韓玉琴,精神稍有好轉後,眼中的目光滿是驚恐。
在兩人身上依次打量,無力的推搡著許一楠,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向座位深處靠去,似乎要逃離眼前的危險境地。
把這一幕看在眼底,對上許一楠迷惘的目光,唐飛苦笑著搖了搖頭,指向易容後的白人剛毅面孔,無奈的吁了口氣。
見許一楠反應過來,手足無措的撤身,看向驚恐萬分的韓玉琴,眼中滿是求助的目光,也不急於解釋,加油過後重新上車啟動,才重重的咳了一聲。
「韓姨,您別怕!眼下的事一句兩句說不清,不過從聲音您也該聽得出來,我是唐飛!」
唐飛從後視鏡收回目光,現加油站的黑人,根本沒有異常舉動,眉鋒一挑道:「現在您已經得救了,初次經歷這種事,是需要時候緩解一下!」
說完目光落在後視鏡上,注意到韓玉琴驚訝蹙眉,淡笑道:「您仔細想想,當您爬出地洞後,第一個遇到的就是我!」
話音落,看到韓玉琴猛的瞪眼,目光中神色變幻,似乎有苦難言,尷尬道:「您自己照一下鏡子,就知道了,別怕!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安全了!」
方才雖然清醒過來,可正如唐飛說得一樣,經歷這種生死的大起大落,又險些累癱在地洞裡,韓玉琴神志尚未清醒。
即便聽出唐飛的聲音,也有些難以置信,畢竟神秘的五十一區,給她帶來的危險,想必這輩子都難以忘卻。
可是唐飛能說出,在洞口相遇那一幕,韓玉琴瞬間明白過來,這一切假不了,『飲水思源』那個場面,在她昏迷之前,還銘記於心。
不過知道脫離險境後,打量著許一楠陌生的面孔,韓玉琴根本沒有責怪唐飛的意思,想起麥的下場,以及腹中的孩子,瞬間哭出聲來。
看著韓玉琴癱倒在那,淚珠斷了線般撲簌簌的掉落,抬手按在肚子上,哭得仿若淚人一樣,許一楠不免也觸景生情。
打量著許一楠落淚的樣子,見她側身拿出紙巾,為韓玉琴擦拭淚水,唐飛苦笑著搖搖頭,注視的卻不是韓玉琴的臉蛋,而是她的肚子。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韓玉琴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接過許一楠手裡的紙巾,目光呆滯道:「唐飛呀,嘉……」
還沒等她說完,看到唐飛猛的抬手打斷,就連轉過身來的許一楠,也下意識蹙眉愣住,眨眼道:「飛哥,怎麼了?」
「你有沒有現,路上的車突然少了很多?」唐飛聞言面色凝重,透過風擋四下打量,忽的瞪大了眼睛,眉鋒一挑道:「你聽!」
被唐飛這麼一說,車內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顧不得安慰韓玉琴,許一楠凝神側耳傾聽,果然聽到了隱約的嗡鳴聲。
碰……
就在這時,還沒等她降下車窗伸頭去看,頭頂上方的車棚,仿若被重物砸到,整個跑隨之一顫。
後視鏡中的後方路面上,似乎有一架飛行器墜落,爆起一團火光,帶動著滾滾的煙塵,路面上死一般靜寂。
不等唐飛提醒,許一楠也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抓起手槍打開保險,槍口對準棚頂扣下扳機,嬌喝道:「飛哥,敵襲!」
碰……
不止許一楠沒想到,就連唐飛也被嚇了一跳,向棚頂開的兩槍,不但沒起作用,還激起了對方的怒火,再次狠狠敲砸。
質量優良的跑棚頂,似乎經受不過這種粗暴的打擊,向下癟掉的同時,已然出現了一道裂痕,透入了刺眼的光線。
看到這詭異一幕,見許一楠還在扣動扳機,唐飛單手把持方向盤,拔出北極熊帶來的弒神匕,嘶吼道:「抓穩了!」
幾乎要跑廢掉的跑,輪胎再次的抱死,在路面拖出兩道不規則的黑線,不等車子徹底停穩,弒神匕在真氣催動下,猛的向上揮去。
再度進階後的強勁真氣,配合著堪稱絕世兇器的弒神匕,硬生生給棚頂切開一道口子,卻沒傷到上面的來敵。
跑徹底停穩的一刻,注意到躍下車前的身影,唐飛轉頭定睛去看,邪魅道:「異類?帶著韓姨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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