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瀾被卓竣那精光爍爍的眸子盯著,沒好意思裝出恐懼的模樣來,但還是擔憂地瞥了晏曉梵一眼,呃,這貌似與她們來之前商量的有些出入,雖然當時她也曾建議晏曉梵適時地暈一下,但眼下晏曉梵可不是裝出來的,是實實在在地暈了。
晏曉婉更加得意了,外人似乎還有些同情晏曉梵,但她這個親姐姐卻只會感到愉悅和幸災樂禍。晏曉婷、晏曉蕊和晏曉玉也均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不過此時她們更在意的是她們烙出的那些歪七扭八,看著就讓人生出「呀,這是何物」的餅。
陳氏的臉色明顯不好看了,這個晏曉梵真是給武安侯府丟臉,人家端王不過是問了她一句話居然就嚇暈過去了,真真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來人,去將晏二小姐扶下去歇息,順便請個太醫來瞧瞧!」卓竣也是有些意外,他這張臉向來是迷死眾生的,卻不想今日居然能將人家小姑娘生生給嚇暈過去了!
卓竣吩咐完,很快便有兩個婆子上前來半扶半抱著將晏曉梵弄下去了,香果不放心也跟著去了,臨走前投給艾瀾一個「你自求多福吧」的同情眼神。
「好了,說,這是什麼餅?」卓竣說著又朝前走了幾步,如果不是顧忌在場人多他仍需端著一府王爺的架子,他早就想下手卷一張來吃了。
艾瀾不著痕跡地瞥了卓竣一眼,說道:「還請王爺恕罪,奴婢和二小姐已經盡力了,但無奈手藝拙劣,只能烙出這些變異的殘次品。」
卓竣原本見這餅薄薄大大的一張,還以為是新品種,卻不想是殘次品,詫異地盯著艾瀾瞧了瞧,見她沒有絲毫躲閃說謊的跡象,這才壓下心裡想吃的*,雖然不打算吃了,但心裡還是有些不爽的,神經質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啊,王爺,這餅……」
兩名廚子剛想稟報他們這回評判的結果,卻見端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一句話:「眾位小姐們難得親手烙了餅,就請眾位貴婦人吃吧!」
此言一出,小姐們紛紛覺得心虛,而貴婦們則紛紛變了臉色,那些東西能吃嗎?除了晏家大小姐那組烙出的餅還算可以,其餘的當真是慘不忍睹。
貴婦們每人拿著一小塊餅子味同嚼蠟且不提,這邊,德太妃也得知了自家兒子居然將晏二小姐嚇暈過去的事情,當即派人將兒子從書房叫了過去。
「兒啊,這是什麼情況啊?那晏二小姐怎麼就被你嚇暈過去了?」德太妃本就氣血不暢了,這會兒再有點事兒擱在心上,那臉色便更加難看了。
「沒事沒事,是那晏二小姐太過膽小罷了,兒子只才問她一句話,她便暈過去了!」卓竣一邊替德太妃順著背,一邊寬慰道,「大不了她走時,兒子讓管家多備些補品藥材什麼的送與她便是!」
「這是應該的!」德太妃嘆了口氣,自己兒子這張臉到底有多妖孽她這個做娘的可是一清二楚,若非兒子的性取向有些問題,說不準她的重生孫子都能出來了,「對了,母妃聽說了,那晏家大小姐烙的餅不錯,你這回可要說話算話,可不能再糊弄母妃了!」
一提起這個,卓竣就鬱悶,她沒想到晏大小姐的丫頭倒是挺能幹的,而他本以為二蘭能夠烙得最好,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
於他來講娶誰都一樣,不過是為了寬母妃的心,左右娶回來也是個擺設。
他之前在莊園遇到二蘭,覺得她挺有趣的,本想將她弄到身邊做個丫鬟供他取樂,卻不想那小丫頭心意挺堅定的,不願意離開原來的主子,他也沒有非要那小丫頭的心思,過不多久便忘了。近來母妃的身體愈發不好了,為了讓母妃開心,他也只能點頭答應要娶王妃,這才有眾家貴女千金上門來拜訪德太妃一事。
但是畢竟是要娶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進府,他心裡又很是不甘願,這時忽然就想到了二蘭,那小丫頭一點都不怕她,貌似還會些武功,做事也麻利,放在身邊肯定比他未來的王妃有趣得多。不過二蘭畢竟只是武安侯府晏二小姐的婢女,若是強行要過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太丟份了,於是便有了讓眾貴女們烙餅的主意。
按照卓竣的本意,晏二小姐必然會在二蘭的幫助下烙出好餅來,如此他也便能順理成章地娶晏二小姐,而二蘭作為陪嫁必然也會跟著進王府,屆時他才同晏二小姐商量商量,二蘭自然能夠在他身邊伺候,而晏二小姐嘛,只要她不做出有損王府聲譽之事,她可以自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竣兒?竣兒?」德太妃見卓竣有些心不在焉,便提醒道,「這可是你親口承諾的,你可不能……」
德太妃的話被進來的兩名廚子打斷了,卓竣當即問道:「可嘗了,味道如何?」
胖廚子與瘦廚子對視一眼:「回王爺,那變異的殘……殘次品味道不遜於春餅,口感甚至更好……」
卓竣嚯地站起身,倒是將德太妃驚了一跳:「當真?那好,傳本王命令下去,就說本王按照烙餅的口感優劣,最後決定要娶晏二小姐為王妃!」
兩名廚子於是下去傳話了,德太妃有些不理解,雖然武安侯府來的幾個姑娘長得都不錯,但還是對那個晏大小姐比較滿意,人精神,落落大方的,就是身份有些低,是個庶女。而那個晏二小姐,總感覺唯唯諾諾的,這不,還被自家兒子給嚇暈過去了,太小家子氣了。
「竣兒,你當真要娶那晏二小姐?」德太妃很不放心,不由地確認道。
「當真,怎麼,難不成母妃不滿意?」卓竣立時做出一副失落的模樣。
德太妃哪裡敢不滿意,這時候只要自家兒子肯娶妃就好,便是娶一頭母豬,她也認了:「沒有,就是覺得那孩子有些膽小,不過以後習慣了或許就會好了,呵呵呵……」
「母妃說的是,不過那晏二小姐尚未及笄……」
「我瞧著那孩子的身段發育得挺好,聽晏夫人說那孩子已經十四了,可以了,雖然有些對不住那孩子,不過母妃眼瞅著就不行了,母妃還想親眼見著親孫子出生呢!」說著,德太妃便開始抹眼淚,卓竣頭皮一麻,他本來還想先穩穩母妃的心,拖個一年半載再成親,眼下似乎不能夠了。
「母妃莫說這些,兒子這個月就派官媒去提親……」
「提什麼親?莫非四哥終於遇到紅顏知己了?快說說是哪家的千金,朕去一道聖旨賜婚可好?」
說話間,一名身著明紫繡金錦袍的頎長男子走了進來,眉宇間與卓竣有些相似,但不同於卓竣精緻絕美甚而有些陰柔的五官,該男子面目俊朗,器宇軒昂,渾身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與霸氣。
「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
皇帝卓清急忙上前扶起卓竣,先是向德太妃問好,繼而才道:「朕此次是來探望德太妃的,自家人,四哥莫要拘禮!對了,方才四哥說要娶誰?」
卓竣看了卓清一眼,忽視他眼裡的戲謔之意:「晏二小姐。」
當兩名廚子去宣布結果時,艾瀾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起來,這個卓竣當真為了要讓她成為他的婢女而娶晏曉梵嗎?方才她們做的一切都白瞎了嗎?
晏曉婉可說是空歡喜一場,原本差點到手的王妃頭銜就這麼不翼而飛了,而且落到了她最不能容忍的晏曉梵頭上,老天是在玩她嗎?
晏曉婉氣得嘴唇直哆嗦,拳頭攥得死緊,那眼神凶光畢露,渾身散發著陰寒之氣。靜文靜水嚇得躲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陳氏有些意外,她本以為晏曉梵這樣的是絕對入不了端王的眼的,誰知結果就是這麼得讓人始料未及。
周圍的議論聲不絕於耳,各種猜測、嫉妒、不忿。
晏曉梵此時還在客房裡躺著,已經醒了,但是仍有些虛脫,香果陪在一邊,她們尚不知發生了何事。
這時,一個比較多事的小丫頭進來給她們添茶水時順便告知了她們這件事,之後還笑著恭喜晏曉梵,然,她本以為晏曉梵怎麼著也會賞她個荷包的,卻不想她才說完,晏曉梵白眼一翻,嘎又暈過去了,而香果也似是被天雷擊中般,目瞪口呆地愣在當場。
那小丫頭被嚇到了,急忙離開客房,生怕惹禍上身。
書房內,卓竣與卓清正在商量著事情,忽然有小廝來報晏二小姐又暈過去了,晏二小姐的丫鬟二蘭求見。
卓清皺眉:「四哥,你與這晏二小姐甚熟?」
「不熟!」卓竣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晏二小姐怎麼回事?
「不熟?那她的丫鬟為何要求見於你?」卓清不信,他這個四哥一向喜好男人的,如今好不容易動了念頭要娶妃,必是那晏二小姐有什麼過人之處,否則怎會讓四哥改了性取向?
其實卓清並不知,他這個四哥哪裡是改了性取向,分明是想娶個擺設回來寬慰老娘的心。
「讓她進來!」卓竣忽然來了精神,眸光閃閃,勾魂攝魄,他倒要看看這丫頭能說出什麼來,他有種感覺,二蘭似乎不樂意晏二小姐嫁給他。
卓清見卓竣的反應,不由地挑起如劍的眉峰,怎麼著,難不成這晏二小姐的丫鬟亦有什麼不同凡響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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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過點了,還欠下一章,儘量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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