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資部左屯的崩潰說慘也慘,但對於偌大的一片戰場來說,卻又毫無起眼。無論是典韋還是關羽都沒太關注到這,更別說遠在陣後巢車上的張沖了。
在張沖的視野里,一個小若螻蟻的黑點衝到了自家大陣,接觸後,大陣邊陷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恢復了原狀。
這就是戰爭,因為各自站的位置不同,在士卒眼中慘烈的戰鬥在那些高位的人眼中好像波瀾不驚。
吳資在收攏了左屯剩下的吏士後,就將之送往了陣後由醫匠治療,然後右屯的滿編步槊士就接替了左屯撤離後的陣線。
吳資有點自責,覺得自己遇到如此大戰竟然慌了神,以至於讓將士死傷數十人。
但有一說一,滎陽這一戰,無論是漢軍還是泰山軍有多麼滑稽的行動,甚至不理解的行動都是可以理解的。
為何?
因為雙方將吏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指揮和參與過一場涉及數萬人陣戰的場面。泰山軍號稱橫掃河朔,轉戰中原,但實際上呢?每一戰雙方規模都沒超過萬人,便是潁陽之戰,都是泰山軍在戰役關鍵時間的參戰,而非主戰。
但可預見的是,只要泰山軍上下能挺過這種大規模會戰,無論是軍吏還是士卒都將會有脫胎換骨的提升。
只是現在,就在滎陽,不說吳資面對數萬人海海排開進退失據,就是漢軍兩邊豪強都戰戰兢兢。
比如在毌丘興率先打開局面的時候,理性上,後面只有二百五十步距離的漢軍方陣應該趁機衝鋒,藉此局面,一舉衝垮吳資的方陣。而不是等吳資緩過神後,被其人果斷下令用排槊刺擊漢騎,以至於毌丘興賈勇打開的局面就此葬送。
但理性歸理性,實際上,後面的漢軍將吏也和吳資一樣慌了神,以至於從頭到尾就是木然的看著,就像前面的戰事是沒發生過一樣。
毌丘興回到陣後,如願以償的獲得了眾漢兵的歡呼,但其人這份壯舉在這戰場卻毫無意義。
泰山軍的大陣還是和之前一樣嚴整,除了雙方各死傷數十人,一切都和一刻前一樣。
吳資到底是有大將之資的,在經受了損失,他很快穩定了心神,不僅自己上前站到了全陣之前,更是向邊上的郭默部靠攏,重新布好了陣。
很快吳資邊上的旗兵就看到了後面部司馬方向的旗幟,旗語:
「前曲向前,與敵接戰。」
吳資得令後,長呼出口氣,帶頭放下五米長的步槊。然後帶著剩下的一百名步槊手繼續向前。
同樣的命令也送到了左部前曲的郭默手上,於是兩曲不約而同吹響起號角,沉悶的號角蓋過了戰場的聲音,兩部前曲率先行進,隨後是兩部左右四曲,八百人緊隨其後,再然後是兩邊的中曲和後區,又是八百人緊隨。
換句話說,關羽一點沒留預備兵,將手上的兵力全部押了上去了。
在戰場的對面,漢軍的前排將士看到的是這樣一個場面,一條長約百米的巨大人牆在陽光下緩緩走了過來。他們列成整齊的軍列行進,手上巨大的步槊在陽光下折射出金屬的光芒,無數面杏黃旗在風中飄揚。
他們每走一步,都伴隨著對面激揚的鼓點聲,大氣磅礴。
泰山軍關羽部的行軍全落在了漢中中後的黃琬眼裡,他高興的一拍軒車,激動道:
「好,彼小賊正入吾彀里。」
原來,黃琬在明明發現泰山軍薄弱處時還依舊選擇攻擊嚴整的關羽部,就是要吸引關羽部上前與他本兵接戰,等戰的難分難解的時候,他黃琬在命兩翼合圍,一舉殲滅關羽部。
到那時候他再順勢攻擊賊薄弱的左後大陣,一舉擊潰賊軍。現在關羽的行為全部落在他的算計里,黃琬如何能不激動?
但黃琬明顯激動早了,他根本不知道他麾下前列的將士將要遭遇什麼。
所有事物都會有長有短。張沖編練的這隻新型巨陣的缺點剛剛已經看到了,就是如果被人突然貼臉殺入,反而無處施展。但他的長處就是在對線衝鋒時,更長的步槊,更密集的陣型,將會捅殺迎面所有敵人。
二百五十步很快走完,在距離敵人只有一矛之地,右步前曲的吳資開始大聲吼道:
「抓緊,抵住。」
說完,再次加速,開始對著對面的漢兵沖了過去。漢兵前排的將士試圖用手中的戈矛回擊,但奈何長度差距太大,還沒碰到對面自己已經被串在了敵人的步槊上。
泰山軍手上的步槊在捅到人後,並沒有拔出,而是聽著軍令繼續向前推進,他們要擠壓對面。而在第二排的步槊手在排頭的命令下,開始發動第二輪刺擊,右對敵人形成了一波傷害。之後是第三輪,第四輪。
這些步槊串著漢軍的屍首,在身後袍澤的助力下,不斷推進。
吳資這邊報仇雪恨,一同行進的左部前曲郭默部也在刺殺著敵人,而且比吳資部更順利。
和吳資部不同,郭默部在行進的時候並沒有放下步槊,而是繼續高舉著踏著碎步前進。所以在同樣距敵只有一矛之地的時候,郭默部的軍吏下達的是:
「砸!」
前排高舉著的步槊,在重力下沛然砸向了對面的腦袋上,無數爆裂聲,直接讓與之接敵的兗州兵膽喪心寒。之後就是同樣的步驟,刺,推,後面第二輪刺,再推,不斷重複了四輪。
這是一場真正的屠殺,漢中前部中無論是兗州兵還是河東兵,在最前的都是最驍勇的甲士,但可惜他們都是花隊,或用大斧、或用戈矛,或用弓箭,在面對泰山軍這樣步槊的攻擊下,這些勇士直接就被挑死在了第一輪。
後面的漢兵們驚恐嗷嚎,但都被對面泰山軍的步槊給無情的結束了。
越來越多的漢兵抵擋不住,拋下兵器就往後撤。而來不及的就選擇躺在屍堆中裝死不動。還有的直接被嚇呆了,臉色煞白,眼睛充血,渾身打著顫,然後被推倒在地。甚至有些直接跪在地上向對面泰山軍求饒,祈求放過。還有被弄瘋的,開始放聲大笑,到處亂竄,然後被自家曲將毌丘興用鐵骨朵砸爛了腦袋,鬧劇才結束。
殺完瘋兵的毌丘興臉色難看的看著正步步推進的泰山軍,他沒想到之前還被他大殺特殺的賊軍此刻就在隨意屠戮著他的部曲。但毌丘興並沒有打算去沖,他知道這樣的大陣已經不是一二武勇者可以破的。
毌丘興看了眼右邊的友軍,在看到右邊那呂字旗在緩緩後退,毌丘興再無負擔,立馬帶著扈兵撤到了後陣,那裡是薛洪的大陣。他從一邊撤退後,入了薛洪陣內。
隨著呂虔、毌丘興雙雙撤走,剩下的兗州兵和河東兵再無法抵抗,紛紛崩潰。於是,雙方初一接觸,漢軍兩陣告破。
但泰山軍也因為行進過程中陣線鬆散了,也選擇了停步整陣。但誰都知道,後面的漢軍還是抵擋不住這些泰山軍的進攻的。
距離前陣直接距離大概六百米的漢中軍,黃琬將這些盡收眼底,此時的他再無之前的志得意滿,只一個勁的抽著嘴。
見主帥發懵,幕僚蒯越立馬提醒道:
「主公,趕緊讓兩翼合圍,沒問題的。」
黃琬如夢初醒,連忙下令,兩翼奔襲敵軍兩側,合力絞殺賊軍。
黃琬布這個螃蟹陣的目的就是要兩翼合圍,雖然賊軍的悍勇超出了他的意外,但再強的軍也是人,只要被圍了三面,都要死,誰讓人的眼睛只長在前面呢!
但還是那句話,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意外一定會出現。
漢軍螃蟹陣的兩翼在合圍的時候,出了問題。
漢軍右翼最前排的是弘農華陰楊氏和華陰劉氏的部曲,合計兵千人,在漢軍左翼的是河南郡本地的豪勢,一個是滎陽楊氏,一個是偃師張氏。
這裡面,華陰楊氏自不用說,是與汝南袁氏並列的公族之家,領兵的是現在楊彪的族侄楊敢,正是健銳的時候。而華陰劉氏呢,也不比楊氏來的差。
他家既是漢室宗族,又是公族之家。這一族是漢高祖的二兄劉喜後人,而這最近兩朝呢,又有劉崎為順帝之司徒,其子劉寬呢,又是本朝之老太尉,被封逯鄉侯,食六百戶,海內稱為長者。帶領劉氏部曲族人參戰的正是老太尉劉寬之子,劉松。
而右翼的滎陽楊氏是何家呢?領頭的叫楊恪,字仲義,此時還只是一方土豪,但日後卻是曹魏的驍騎將軍,更是開了一代武脈,其後幾代都是武勛。至於同伴的偃師張氏,自然就是張蒼後人,我們的老朋友潁陰郡守張寵就是出自其家。領軍的也是張寵的族侄,張岳。
本來,隨著中軍黃琬的軍令傳來,命兩翼合圍。這兩翼最排頭的四家應該依令而行的。
但這事在右翼出了問題,準確來說是老太尉劉寬之子,劉松這裡出了變故。在最後一刻,他勸住了楊敢,讓兩部先不動,其理由是讓左翼先包抄上去,等那邊打開局面,他們在合適的時機再壓過去。
劉松是和楊敢的族叔楊彪一個輩分的長輩,楊敢聽了這話有心拒絕,但到底不敢違背,而且讓河南的土豪給他們先試探,楊敢內心也覺得未嘗不可。
劉松這樣的行為,無疑是非常嚴重的,但這類公族子弟的行為模式早就習慣了別人為他犧牲了,到底也不覺得有什麼。
那邊楊恪、張岳兩個小年輕根本不知道老前輩臨陣變卦,還傻乎乎的按最開始的軍略,向著關羽大陣的右翼奔襲。
但關羽既然決定率軍前突又怎會不知道漢軍這一招呢?他早有定計。於是在陣內的關羽在此搖兩面旗幟,並伴隨激烈的戰鼓和法螺聲。
這是新陣的旗語,意思是兩部之左右兩曲向左變陣前出。陣內得到軍令的左部左曲將張南、左部右曲將李敬,以及右部左曲將高雅,右部右曲將陳廣都帶著所部開始或原地左轉,或原地右轉,然後向左右邊前出。
這還沒完,同樣的旗語金鼓再次響起,這次是命左部中曲將陶勇、右部中曲將朱英帶所部上前,加入到前曲,加厚其防線。
就這樣,一通變陣,原先的方陣變成了一個空心大方陣。前面是四個曲的中、前曲,左右兩面是四個曲的左、右曲,而關羽的扈兵、李大目、典韋的扈兵並兩部後曲一同留在陣後。然後在四個角,又有人布置拒馬,好遮護住各面突出部的兩側。
在大陣右翼,正在帶兵衝鋒的楊恪,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對面竟然突然變陣,而且變陣速度還這麼快!望著已經陣列好的賊軍右翼,楊恪咬咬牙,還是帶著麾下部曲沖了過去。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他楊恪一生不弱於人。
楊恪披著三層甲依然健步如飛,此時的他雖然還沒有到人生武力的巔峰,但體力卻是最絕巔,只是比以後的他少了些經驗而已。
他放下面甲,整個人就如戰馬一樣,奔沖在最前。在距離敵人右翼一百步的時候,他們率先遭遇了對面陣內弓箭手的進攻。
傾盆大雨般的箭矢覆蓋著這些豪勢部曲,但打在他們的甲衣上,卻收效甚微。他們就在箭矢中繼續奔沖,只有不少倒霉蛋被箭矢從細縫中射入,栽倒在地。
望著泰山軍嚴整如強的隊列,面甲後的楊恪終於發出一聲震天怒吼,在距離對面還有十步時,突然他心裡就一緊張,下意識就緩住了身子。
這時候他才發現有什麼不對,原來對面的巨矛還沒放下,但他醒悟的太晚了,此時在對面一聲令下,無數如林樹立的步槊嘩得就砸了下來。不少沖的太快的楊恪部曲兵直接被砸翻在地,他們抽搐著口吐白沫,然後沒動靜了。
楊恪身子一涼,這是從死亡邊逃過的涼,接著渾身發熱,這是血往全身涌的熱,他要為伴當們報仇。
於是他呀嘿一聲,就跳滾在矛上,壓倒了一片。之後他就如花狸一般躍起,手上的環首刀對著那些個沒了步槊的泰山軍猛砍猛劈,直接砍死了數人。之後又有幾十個甲士也如楊恪一樣,自己砸在矛陣上,用身上的甲冑為後面的袍澤開路。
楊恪的部曲果然精悍不畏死,無怪能保這他們郎君封侯拜將呢。
楊恪攻擊的這一曲正是泰山軍右部右曲將陳廣所部。這一部的大部分子弟都是來自魯山的山寮眾,吃苦耐戰,更不畏死。此刻楊恪部如此不畏死,反讓他們更不畏死。
他們見那些甲士殺入大陣,立馬就有用鐵棍大棒上來廝殺,他們同樣披著甲冑,同樣你砍我一刀,我就捶你一棍的無畏。而且相比於對甲士的傷害,他們手上的鐵棍大棒可要比漢軍的環首刀要管用的多了。
漢軍有一隻二十人的小隊因為陷的太深,就被這些拋了步槊選著手持鐵棍大棒的魯山悍勇給圍住了。之後一頓敲擊,這二十人漢軍就被一個個幹掉了。
但楊恪的部曲兵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他們足夠多。在泰山軍右翼是有兩個曲,從前到後,依次是右部右曲陳广部,右部左曲高雅部,換句話說只有四百人所有。而對面的河南郡部曲兵在千人左右,足足是對面的兩倍。
而且這還是漢軍螃蟹陣左翼的一陣,後面還有四個陣,都是千人上下,這些都還沒上呢。
所以一方靠堅陣固守,一方用人多勢眾,一時廝殺聲響徹平原。
楊恪部敢打敢沖,他的友軍張岳就拉胯多了。
在開始奔襲後,張岳就帶著部曲向高雅部衝鋒。開始他們也和楊恪部一樣,遭遇了泰山軍的箭雨,但和楊恪部選擇披甲硬扛不同,張岳帶著部曲早早停在了泰山軍箭矢的射程外。
隨後張岳命自己部曲回射,他有信心,自家的弓箭射程肯定要比對面要原。他已經看出來對面泰山軍的弓弩就是漢軍的制式款,而他手下的弓弩皆是精弓良弩,誰讓他們古韓地自古就出精弓良弩呢?
就是這麼欺負你射程短。
一番對射,果然不出張岳所料,他麾下的弓箭射程更遠,對面根本射不到他們這。他的部曲中不少看到了對面的窘境,直接在陣前就跳起了舞,藉此嘲笑對面賊寇,打擊對面士氣。
但很快,他們也不跳了,因為他們發現對面皆披甲,這些箭雨根本沒用。張岳在料到沒辦法靠射程吊死泰山賊,只能下令所部繼續出發。
張岳是個好酒之人,不管什麼由頭都能喝上一杯,就在出陣前,他已經灌完了一水袋的烈酒,此時要衝鋒了,他覺得高低得再來一袋。
他從伴當手裡接過一水囊的酒,就開始狂喝起來,直喝得水囊乾淨,才打了個酒嗝,晃晃悠悠指著一個方向麾下軍旗,隨後軍鼓大作,旗幟招展,眾部曲隨喝狂了的張岳如下山猛虎,狂飆突進。
只留下張岳的伴當獨自傻眼,因為自家郎君所指的方向根本不是對面的賊軍,而是更偏左,在敵陣的後面。
意識到自家郎君醉酒誤事的伴當連忙沖了上去,要攔住張岳的衝鋒。但突然不知道從哪射來的一根流矢直接插在了伴當的脖頸上,直接一命嗚呼了。
這下子,再沒人制止張岳,制止他向著錯誤的方向衝鋒。
張岳手下的五百人不是沒軍吏懷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但他們都覺得這是不是自家郎君的計策,打算從後路再襲擊敵陣,所以無人去制止。
就這樣,張岳這些部曲在高雅部的陣前奔行著,頂著高雅部的箭雨,就奔了過去,留下了同意錯愕的高雅部。
不過錯愕歸錯愕,手裡的弓箭卻不停,不斷投射向對面張岳部。可憐張岳部的披甲並不多,因為其家到底是以經法星學傳家的,對武事並不多看重。這些部曲除了小部分是家生精銳,被全副武裝,其他的多是張氏的徒附奴婢,哪有什麼甲冑給他們用。
所以高雅部的射手給了張岳部巨大的傷亡,沒人數具體多少,但看留在陣前一片屍體,就可知其量了。
但張岳部終究還是衝過了高雅部的射程,而且因為沒有任何人阻擋,他們還真的在泰山軍品字大陣的右上角的空隙處突入了進來,直接衝到了關羽部後,張旦部和潁汝黃巾之間的位置。
奔到這裡,張岳酒也醒了,正發愣看著四周,想著怎麼到了這裡,然後意識到自己喝酒誤了事了,不過錯有錯招,看著關羽部薄薄的後方陣線,張岳露出了獰笑。
於是,他打定順勢攻擊敵人陣後,直接捅他們腚。
但就在這時,張岳突然看到對面,也就是敵人後陣,突然就從中間分開了,然後露出五十騎,為首一個綠袍大漢就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張岳不知道,從他們開始意外跑錯方向,陣內的關羽就已經緊緊盯著了他們。關羽很擔心這波賊軍繞擊自己後部,因為他主要兵力都在前列,那裡有四個曲,足足七百人,然後是左右兩翼各四百人,而只有陣後最少,只有四百人。於是,為了防止這波漢兵隊自己形成前後夾擊之勢,關羽決定斬首賊將。
他遠遠就看到了那個滿臉赤紅,臉色與自己有一比的敵將,看其體貌和邊上簇擁的甲士,就知道是賊之悍將。
於是,關羽立馬帶著自己的五十騎扈兵,繞到了後陣,然後令兩邊分開留開了騎軍衝鋒的通道。
就這樣,等張岳看到這五十騎的時候,關羽已經帶著騎隊沖了過來。從張岳部曲到關羽的位置,大概有二百來步,雖以關羽胯下神駒,也不是眨眼就能衝到。
所以張岳的部曲在看到對面數十騎高頭大馬奔襲過來時,雖然慌張,但到底有十幾個戈矛手集合起來守在了張岳面前,他們在一個軍吏的指揮下,弓伏著身子,準備用手裡的戈勾拽著馬蹄。
但可惜他們遇到的是神將關羽。關羽一馬當先,當那十幾人正想勾關羽的馬時,只見關羽將馬矟一揮,當先的三四支長戈就被打飛出去。
然後在那十幾人都沒反應的空,關羽已經衝過了他們,來到了張岳面前。
接著就是一刀,張岳人頭飛起。
但關羽的臉上卻毫無喜悅,滿是困惑。他在疑惑:
為何同樣是赤臉,但還是抵擋不住我一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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