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陽初上,當厚重的無垠天幕逐漸推開沉寂夜色,天際的第一縷晨曦光亮,照射在城市的每個角落。
此時葬河早早便來到了水杉高中,狐憐也已經是在這邊翹首以盼地等著他。
「我就知道你會耐不住性子。」狐憐魅惑的眼眸橫掃了葬河一眼,語氣嗔怪。
葬河聽了卻是莞爾一笑,為自己辯解道:「昨天我想了很久,現在來,只是想要正式拜訪一下這位地區的妖怪首領罷了!」
「意思就是你沒有事情需要拜託店長了?」狐憐倒反而是不開心起來。
「沒有了啊!」葬河神情一愣,狐憐的反應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你必須得有事找他才行。」狐憐不由語氣焦急地對葬河說道。
「為什麼?」
狐憐一而再的奇怪表現,頓時讓葬河覺得這件事的背後或許會有其他隱情也說不定。
「因為......」狐憐略微忸怩地扯了扯鬢角垂下的一縷漆黑髮絲,語氣呢喃道:「這可是我花了重要承諾才得到的機會,你怎麼能浪費呢!」
「承諾?」
葬河耳力極好,即使狐憐的聲音很柔很輕,他也是全部聽到了。
「其實店長是願意見你的,但是他在總部開會,其他地區的首領又不願意放他走,我只能是用掉他們曾經欠青丘狐族的一個承諾。」狐憐有些委屈,畢竟這個承諾對她復興青丘狐族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
然而她又不想欠下葬河的恩情,雖然這個承諾還遠遠比不上蚩尤的功法,但已經是她咬咬牙能夠下定的最大決心,所努力產生的結果。
「他難道還操控不了自己的自由嗎?」
葬河突然間覺得,若是真這樣的話,那麼這個店長便是不見也罷!
「在當前世界政府的壓制下,修行者隱世,妖怪們更是直接避世,任你再強大的存在,也要在一顆導彈轟炸下灰飛煙滅,如果沒死,那麼就有機會再來吃上一顆。」狐憐無奈苦笑道:「所以現在的妖怪們都受自製條約壓制,一些違反條約的傢伙,不用人類政府出面,就已經是被同伴殺死。」
「那麼裂齒算是違反條約嗎?」葬河指的是昨天才被他殺死的豬妖。
「裂齒雖然人類方在追殺他,但是我們妖怪這一邊並沒有證據,所以無法動他。」
狐憐不禁攤了攤手,臉上表情充滿著的,似乎是對這個世界的失望。
「店長是本身受到條約牽制,還是他只受到了其他首領的牽制?」
葬河此刻急需知道關於這方面的答案,好考慮接下來的應對方式。
「理論上來說,這早已相當於是各個首領之間的潛規則,雖然平時他們都並沒有嚴格遵守,但是這次因為我去了......」
狐憐說著說著就是止住了話語,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訴苦,亦像是想要加重自己在葬河心目中的籌碼份量。
「怎麼不說話?」
葬河本來正聽的很認真,卻忽然間就是沒了聲音。
「不用了吧!」狐憐顯得有點為難,她怕葬河誤會其本意。
誰又能夠知道未來青丘狐族的女王,本質竟然會是一個話癆?
「從剛才就聽你說承諾,這個承諾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那他們應該就是特意想要讓你的承諾浪費掉。」葬河習慣性地摸著下巴,猜測道。
「沒有錯!原本我是想著等實力強一點後,用承諾向各個首領借兵,再反打回去,重新復興青丘狐族。」狐憐嘆了口氣。
「他們怕了?」葬河若有所思。
「沒錯,他們內心深處都在懼怕,島國的妖怪根本就是不敢踏上華夏領土。」狐憐嘴角忍不住露出譏諷。
「他們難道全都知道你的想法嗎?」葬河表情詫異地看向狐憐。
「早已不是秘密。」狐憐搖頭苦笑。
「那你可真夠囂張的。」
葬河不禁想要對著狐憐豎起大拇指,這般做法直接就是讓對方有了主觀意識上的防範以及準備好用來回駁的計劃。
「雖然青丘狐族已經是被徹底覆滅,但總歸會有些族中前輩或者精英逃了出來,我需要讓日本的妖怪對我有所忌憚,那就必須得表明身份,這樣也能夠更有效地尋求到幫助。」狐憐的想法比不諳世事的葬河想的更加全面。
「那麼別討論了,直接走吧!」葬河突然拉住一旁的狐憐小手,徑直往校外走去。
「哎!」
狐憐腦袋當即便「轟」的一聲,直接是陷入了完全呆滯狀態中。
這說話說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拉起了手?
「去哪?」
狐憐趕忙掙脫開葬河的手,緊接著滿臉戒備警惕地看著他。
「去你們店長那啊!就算你此刻說再多,我們倒不如是去看看,說不定會更有用。」葬河語氣隨意道。
「那你拉我手幹嘛?」
青丘狐族的嫡系王族,其實與人族正常意義上的聖女一般無異,並沒有神話傳說中所講的那樣具有魅惑男人的嗜好。
狐憐僅僅外表看上去嫵媚動人而已,她的肌膚勝雪,雙目亦猶如一泓清水,只是遺憾地被遮擋在那黑色邊框的眼鏡下方。
「我有拉你的手嗎?」
葬河剛才是故意想要打斷狐憐的話語,他不想讓她再在這些問題上糾結下去,才不得不伸手去拉住了她,而現在葬河只能裝傻充愣。
「你沒拉嗎?」
狐憐強行忍住想要揍人的衝動,隨即便是狠狠瞪了葬河一眼。
「我沒拉!趕緊走吧!」葬河說完,見狐憐還是沒有動靜,頓時聳拉著臉道:「好吧!我拉了。」
「對嘛!只要承認就好,姐姐又不是不讓你拉我的手,小鬼就是小鬼,一點也不實誠,完全沒有剛見面那會好玩。」
狐憐轉眼間笑靨如花,當她再次提起葬河在超市被騙的那回,立馬就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走吧!」
葬河並沒有敢告訴狐憐,自己接下來的三年即將要進入水杉高中學習。
「差點忘了你還是個小鬼,跟著姐姐走,可別跟丟了啊!」
狐憐嘴裡默念著咒語,身形在空氣中逐漸變得淡化,直至消失。
「要不是還能夠感應到你的位置,我還以為你真的消失掉了。」葬河看著右手的方向,「喂!別摸我的頭。」
葬河說著直接揮手在空氣中輕輕拍了一下,似乎有推走了什麼東西。
「切!真不可愛!」
趁著隱身,狐憐頓時玩心大起,本想偷偷撫摸葬河的頭,但她的手還未能觸碰到,就是被他給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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