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根蠟燭在昏暗的船艙中,隱隱散發出黃色的光亮,聽著外面的鬼哭神嚎和陣陣厲吼,水手們大氣都不敢喘。
「你要儘可能的把你喝下去的血轉給你兒子,這辦法也是我從書上看到的,能不能成功就看你們的造化了,你也不希望你兒子生下來就是鬼嬰吧!」
帳子中的蘇子晴對著女屍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然後像電視上一樣鼓勵產婦,命女屍,深呼吸再深呼吸
陳員外僵直著身子坐在床邊任憑女屍吸血,他現在形同木偶,任由蘇子晴指揮。
「啊」
女屍又發出一聲尖叫,嘁啦一聲,她把身下的被單硬生生撕裂開來。
此時蘇子晴可沒空理會其他,她眼前已經看見一個嬰兒頭,慢慢的整個嬰兒都出來了。是個男孩,他全身紅彤彤的,皮膚皺巴巴的,像只沒毛的兔子。
蘇子晴小心翼翼的把嬰兒抱在懷中,用棉布幫他擦拭身上的污垢之物,這時她腦中響起一個女音。
「快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
蘇子晴猛然看向床上的女屍,只是那屍體還是屍體,沒有半點變化,她雙目緊閉僵硬的躺在床上。就在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腦中的聲音又響起。
「孩子沒出世之前我還能控制一下身體,如今孩子出來了,我馬上就要去投胎了。不過,外面這群東西,不可能放過我兒,我就算拼得灰飛煙滅也會把你們送往岸邊的。」
腦中的聲音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希望你,把他撫養成人」這聲音中包含了多麼不舍,又帶著絲絲哀求的意味,讓人不由自主的想點頭答應。
只是,蘇子晴可不是普通人,他沒有什麼表情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這爛命,也不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不如,讓陳員外來照顧還好些。」
說罷,她悄悄踹了兩腳,躺在椅子上裝暈的陳員外,然後對他說:「現在她讓你幫忙照顧這個孩子,要把他視如親生,你願意嗎?不願意的話」
蘇子晴故意把最後一句,拉得老長,這節奏聽在陳員外耳中就是裸的威脅,當事人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點頭如裝蒜聲稱:「願意我願意,我一定會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一般對待,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興許這鬼生兒的畫面把他刺激的要崩潰了,蘇子晴才稍微一威脅,他就乖乖就範,還發死了毒誓。
腦中的聲音沒有再出現,蘇子晴把嬰兒放在女屍的胳膊彎里,瞧著這嬰兒很乖,剛出生就沒有哭,他那雙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好奇的打量周圍,偶爾還艱難的抬起手指來吮。他這樣子說可愛算不上,不過,看著還算正常。
這嬰兒一出世,船艙外的結界越來越薄弱,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結界一破,在場的所有人只能大開殺戒了。
現在蘇子晴想了解這女屍的故事,為什么女屍沒有怨恨給她傷害的王員外?而是來纏陳員外呢?雖然知道有些事不能問,不過最後她還是問出了口。
「我可以做你故事的旁聽者嗎?」
蘇子晴逗弄著嬰兒,對女屍問道。就在她以為對方不會回答的時候,腦中的聲音才幽幽說起她的過往。
她名叫綠翠,父母雙亡後就來到王員外府上幹活,今年十六歲。長得還算可以,府上年輕的小廝都在追求她,只是她一個都看不上。
直到某一天,王員外和陳員外在府上飲酒談心,那天晚上是綠翠,過去伺候的,後來兩人都喝醉了。
王員外喝醉就會呼呼大睡,而陳員外卻強行把她給睡了,激情過後陳員外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睡了兄弟府上的丫頭,他嚇壞了,轉身就跑出王府。
當時綠翠只是個女人,只是個卑賤的婢女根本沒有權利,就算是給人欺負了也不敢吭半聲。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睡過她的男人,居然如此懦弱,王員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不對勁,因為地上有血,還有些凌亂的衣服,就去跟陳員外說。
陳員外說:看到他和自家婢女成好事,然後他就回府了,王員外信以為真,一直一天天過去,綠翠的肚子也一天天的長大。
綠翠被王夫人發現的當天剛好,碰巧陳員外來府上,然後她就去求這個懦弱的男人。
那時陳員外已經跟好友說了這事,他怎麼可能還會承認這是他做的,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不管。
聽完這段故事,蘇子晴扭頭看了一眼,癱坐在椅子上像頭肥豬的陳員外,真是世界無奇,什麼男人都有,越想越氣,她又抬腳踹了當事人兩腳。
「哎呀呀你幹嘛?你幹嘛打我?」
陳員外左擋右擋來回躲避蘇子晴的無影腳。
「幹嘛打你,你自己清楚,敢做不敢當,還算不算個男人?還對我撒謊?」說到這裡她雙眸眯了眯。
「敢對我蘇子晴說謊的人,我就讓他不能人道。」
蘇子晴拿著一張紙錢在陳員外面前晃了晃,似乎在施法搞他。
陳員外被嚇得連連後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說,我說」
陳員外跪在地上,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屍,他眼中閃過心痛。
「我喝醉酒做的糊塗事,我回家想了幾天,想通了後想跟兄弟說,把她討回來做小妾,可是王兄幾次岔開話題,這事就沒有說成。」
他抬手抓了一下頭髮:「那天我去王府,看到她在王兄面前自願脫衣服,然後我好生氣,這一氣就幾個月沒去王府,等自己再次去王府的時候,那天王夫人揚言要灌綠翠墮胎藥,當時我還在生氣,就轉身走了,後來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陳員外說完,雙手抱頭在那裡低聲抽泣。蘇子晴有些搞不懂了。
「你知道這孩子是你的,為什麼剛才不認?」
陳員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鬼生的兒子,你敢認嗎?」
蘇子晴臉上一囧,是啊,他只是個普通人怎麼能跟自己比呢,再說這孩子是不是正常的,她現在也無法判斷。她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被那王員外故意拆散,產生誤會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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