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講究福澤庇佑,在建築上喜歡安一些瑞獸鎮宅或者納福,大魏也不例外,只是按照身份等級不同,房屋用途不同,所用的瑞獸也不同,而此刻,這聚味樓的窗下便嵌著這樣的獸首,正好可供踩踏。 19樓濃情
雲微瀾站在這突起的石雕獸首上,並不敢把全身重量都放在上面,怕一個不心就被她踩掉了,到時候賠錢是事,壞了人家風水可是大事,而且被那蘇與慕容丹發現了也絕不會很愉快。
提著氣心翼翼地從一個獸首換到另一個獸首,換了兩次,總算挨近了隔壁的窗子,所幸酒樓商鋪都有旗幡,多少擋住了身形,又不會有人特意抬起頭來看天,而對面的又都是一層鋪面,是以安全系度比較高,一時半會兒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攀住窗沿,雲微瀾半蹲著身子往上一瞧,卻發現根本就是自己心過頭,人家那窗戶關得嚴嚴實實,連條縫都沒留。
果然有姦情!
如此一來,她也就不再顧忌,直接直起身子將耳朵貼在了窗邊。
窗戶畢竟不像牆壁那樣縫隙不漏,這一靠近,裡面的話聲便透了出來,雖語聲很輕,但好在距離近,她體內又有了些內力,阻礙不大。
雅間內,慕容丹已取下面紗,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住滿臉的憔悴之色。
「你要的東西本宮會想辦法給你取來,但你必須取消和親一事。」她冷著臉,眼底一圈黑影。
「東西我要,作為公主嫁妝的一部分。但是,」那蘇往椅背上一靠,不急不徐道,「人,我也要。」
「你就不怕本宮撕破臉,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父皇?」慕容丹大怒。
那蘇無所謂地擺手,「長公主儘管去,大不了我費事將公主早已於我的事散播得廣一,不僅大魏,還有北漠,西域,南疆」
「你你無恥!」慕容丹蹭地站起,氣得渾身發抖。
若是可以,她真想咬死對面這個男人,將他生吞活剝。.19luu. 手機19樓
昨晚那封信已被她撕得粉碎,可裡面的內容卻記憶猶新,像魔咒一般刻入了腦子裡,折磨得她想殺人。
信里,若她不同意和親,不在今日早朝時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向皇帝請求和親,他就把他們兩人的事出去,讓所有人都將知道他們眼裡冰清玉潔得象朵白蓮花似的長公主是如何放浪形骸不知檢,並會附上某個姿勢的「春意圖」一份,看她的臉面還往哪兒擱。
並問她,是希望體體面面風光無限地嫁到南疆,還是臉面全無灰頭土臉成為天下人的笑柄,讓她選一個。
儘管她氣得發瘋,卻知道那蘇敢這種話,也敢做這種事,為了暫時保住名譽,只能生生忍下這口氣,在今日早朝時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向她父皇主動請求和親。
可是,她絕不會嫁給那蘇,絕不去南疆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她要留在京都,嫁給自己想嫁的人,就算主動提出和親又如何,只要想到合適的辦法,隨時可以取消。
那蘇為了一己私慾拿走了她的清白,她恨還來不及,怎會嫁給他!
「彼此彼此。」那蘇沒有溫度地笑了一下,推開椅子站起來,「長公主今日約我來,就是為了這個麼?既然完了,那蘇便先走一步。」
慕容丹眼睜睜地看著他毫無感情地轉身往外走,重重喘著氣,忍不住吼道:「你怎麼不去死!」
那蘇開門的手一頓,回過頭來,「放心,會有那麼一天,但是,在死之前,我一定會拉上公主,不會讓公主獨留世間守活寡。」
慕容丹雙目赤紅,一把揮落桌上的酒菜,那蘇在盤碗摔碎聲裡頭也不回,開門而去。
窗外,雲微瀾蹲著身子,對剛剛聽到的內容有些消化不了。
慕容丹早已給了那蘇?實在太勁爆了有木有!
從剛才兩人的對話聽起來,慕容丹今日向皇帝提出和親,分明是受了那蘇的威脅,這就難怪她前後行為如此不同了。杭州19樓濃情
這叫什麼來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慕容丹算計來算計去,今天到底也被人掐住了要害,落入了別人的算計。
所以,老天是公平的,壞事做多了,總有一天是要還的。
「公主」但聽得那蘇一離開,白煙便匆匆走了進來,想必是看到屋內狼藉一片,大為吃驚,「這是怎麼了?」
慕容丹卻沒有答話,靜默了片刻之後,冷然道:「你,去安平王府一趟,把安平王給本宮約出來!」
「現在?」r1
「對,就是現在!」
約文璟過來見面?
聽到白煙應了一聲,便開門離去,雲微瀾沒有再耽擱,悄悄回到自己的雅間。
還不等歇口氣,拓跋柔已忙不迭地問:「怎樣怎樣,他們了些什麼?剛才是盤子摔地上了麼?怎麼回事?」
雲微瀾看了她一眼,自顧自走到桌邊倒了杯酒。
拓跋柔烏溜溜地看著她,等她話。
雲微瀾慢條斯里地喝了口酒,挑眉,「想知道?」
「當然!」拓跋柔被她這故意吊胃口的樣子恨得牙痒痒。
雲微瀾勾勾手。
拓跋柔兩眼晶亮,趕緊湊過去。
「孤男寡女,又是兩情相悅,獨處一室,你會發生什麼?」
拓跋柔眼珠一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你是他們倆在」
她沒有完,但言下之意是十分明顯。
雲微瀾一臉「孺子可教」地頭,「嗯」
「嗬,好傢夥,夠膽大的啊!」拔跋柔一拍桌子,想想又覺得不對,「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摔盤子?」
「兩口嘛,打打鬧鬧很正常。」雲微瀾支著腦袋,嘖了一聲,深表遺憾,「其實,我也沒聽到多少」
「」
雲微瀾沒有在聚味樓耽擱多久,在白煙去安平王府之際,她便尋了個藉口結束了這頓酒。
拓跋柔跟她約好再找時間商談尋人之事,便先行回了驛館,雲微瀾與她錯開了時間,在她進去之後,才進去找那蘇。
那蘇與慕容丹之事畢竟事關兩國和平,她沒有把他們兩人之間的醜事出去,不是信不過拓跋柔,而是要為大魏保留大國的尊嚴。
如今,她心中還多了個疑問,那蘇到底要慕容丹給他什麼?
若是尋常的東西,以那蘇的身份,應該什麼都不會缺,更不可能問他國公主討要,那麼這件東西必然不尋常,而且,值得慕容丹拿出來當取消和親的籌碼,一定十分重要或珍稀。
有什麼是大魏有,而南疆沒有的?
她琢磨了一路,都沒琢磨明白,也就不再多想,反正家裡有個智多星,把問題交給他就行了。
她這次來,是另有目的。
問明了那蘇所在的位置,雲微瀾直奔他所在的院子,未想冤家路窄,一進去看到的不是那蘇,而是特敏。
特敏一看到她,頓時紅了眼,二話不,扯下腰間的鞭子便朝她甩了過來。
「你做什麼!」雲微瀾閃身避過,冷聲喝道。
特敏話也不答,一鞭不中,埋頭繼續甩出第二鞭。
雲微瀾見她蠻不講理,火氣被激發出來,正好有特敏的隨從從外面端了飯菜進來,她避過那緊隨而至的鞭子,抓起那碗還冒著熱氣的湯便朝特敏飛了出去。
「公主心!」數道人影立即撲上來施救。
奈何特敏離得本就近,雲微瀾那動作又極快,在人影撲到之前,那湯碗已不偏不倚砸在特敏右肩上。
「啊」尖叫聲響徹院子。
湯其實不是很燙,畢竟從廚房端過來,這一路上已散了不少熱,但那碗的力道是真的,又正好砸在肩部大穴上,雲微瀾手下又未沒怎麼留力,這一砸,直接把那整條胳膊砸麻了。
特敏還在尖叫。
油膩膩的湯水濕透了衣服,身上掛著菜葉肉片,一條胳膊無力地垂著,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雲微瀾聽得耳朵疼,又見院子裡那些侍衛隨從都面帶不善地圍了上來,懶得跟他們周旋,正要扯開嗓子喊人,卻聽身後傳來一道不悅的聲音,「發生了何事?」
「哥!」特敏一看到來人,立即便指著雲微瀾尖聲道,「他打我!」
雲微瀾揉了揉眉心,她能不能拿個什麼把這公主的嘴堵上?聲音太難聽了。
那蘇看一眼滿身狼狽的特敏,眉頭微皺,問道:「雲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雲微瀾轉身,「我只知道,進了這院子之後還沒話,便差挨了特敏公主兩鞭子,難道這是南疆待客的禮儀?」
那蘇一聽這話便明白了。
「特敏,你先去換身衣服,我待會兒去找你。」他沒有理會特敏的喊叫,讓人攔住她,直接帶雲微瀾進了自己房間,關上房門便開門見山,「雲大人這個時候來找我,可是有事要對我講?」
雲微瀾拖了把椅子坐下,慢悠悠地撣了撣衣袖,這才抬頭一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長公主約了安平王在聚味樓相見。」
「哦?」那蘇眼底迸射出幾精芒,緩緩笑了起來,「倒是替雲大人省了事那麼,接下去,就看雲大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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