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一片恭送聲中遠去,其他人為免尷尬,也都各自散了。.19luu. 手機19樓
慕容顯起身拂去衣袍上的塵土,轉身往自己的馬走去。
「殿下,女性情頑劣,不通世事,是臣管教不嚴之過,還望殿下寬宏大量,不與她計較。」郁相快走兩步追上他。
「郁相不必自責,明珠是真性情,我喜歡還來不及,怎會與她計較。」慕容顯浮起一抹笑容,「父皇得對,女孩子臉皮薄,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應該私下裡才是。郁相回去後不要責備她,等她平靜下來後,我會親自去找她。」
「多謝殿下體諒。」郁相深深一揖。
「郁相不必如此。」慕容顯微笑著將他扶起,轉身。
轉身之後,臉上的那絲笑容倏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冷厲。
見皇帝與太子都沒有發怒,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的郁夫人此時才鬆了口氣,走到郁相身邊顫著聲,「老爺」
郁相望著慕容顯騎馬遠去的背影,臉色漸漸沉下。
太子今日向皇帝提出賜婚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拉攏他,借他在朝中的根基輔佐他順利登基。
這些年太子與他一直走得近,尤其兩年前,還曾私下表示想娶郁明珠的意思,只是那時的太子心意未定,只是略略試探而已,而如今,眼見著安平王不可借用,對他已勢在必行,才會突有此舉。
若在昨日之前,他對此事必定促成,便是郁明珠不願也由不得她,但昨晚明貴妃的話一直在耳邊迴蕩,倒讓他覺得郁明珠這一拒絕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這事還不值得讓他擔憂。
讓他真正擔憂的,是皇帝的態度。
皇帝剛才居然沒有動怒,他看得分明,那並非是城府太深的隱藏情緒,而是真的沒有動怒,一絲都沒有,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皇帝根本不想讓他的女兒做太子妃!
「公主,那位郁家姐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對太子不願意當他的太子妃。杭州19樓濃情 .19luu.」不起眼的角落,香兒因郁明珠的大膽而咋舌。
「是啊。」慕容憐有著羨慕,也有著擔心,「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責罰。」
畢竟是得罪了皇家,皇帝看著不生氣,可皇后的臉色好嚇人,她都不敢看。
「應該沒事吧?」香兒不太確定地看向她,「皇上不是都沒怪罪麼?」
「可皇后和太子呢?」慕容憐輕聲道,「你沒看到剛才太子的臉色嗎?」
一想到慕容顯與郁相完話後,轉過身來眼裡閃現的那抹冷厲,她就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
香兒也似想起了那一幕,跟著抖了一抖,連忙扶住她,「公主,我們回去吧。」
她們所處的位置偏僻,太子背著所有人都露出那樣的神情,要是知道被她們看在眼裡,還不知道惹出怎樣的事端。
慕容憐匆匆往雲微瀾那邊看了一眼,沒有反對。
「走吧。」雲微瀾有些意興闌珊地將貂給白菜,「沒什麼熱鬧可看的了,回去烤野兔吃去。」
「烤野兔,烤野兔!」一聽有好吃的,白菜頓時跳起,把剛才嚇得她都不敢話的事都忘了。
「主子,」初一卻有心事,「福來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回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就它那陰險狡詐的,能有什麼事。」還不等文璟開口,文二已搶先道,「你要擔心它,還不如擔心擔心這滿山的野物,會不會遭到它的禍害。我跟文七之前把這片山林踏了個遍,也沒見到它的蹤影。」
「啊?」一聽這話,初一非但沒放下心來,反而更加擔心,「它該不會跑到猛獸區去了吧?」
「不用擔心,它從就在山裡長大,原先的地方可比這裡要兇險得多,就算是猛獸也奈何它不得。」文璟掃了眼地上的獵物,「挑幾隻好的給那邊送過去。」
文二隨手挑了幾隻,提著就走了,剩下的由文七裝上馬。
「送哪兒去?」雲微瀾看著文七過去的方向,隨口問道。杭州19樓濃情
「皇帳。」
「為什麼?」
「這是慣例。」初一答道,「每個府里獵得的獵物,都會把最好的挑出來獻給皇上,其餘的再自己食用或者分給別人。」
「這什麼破例!」雲微瀾輕嗤了一句。
在她眼裡,這就是典型的不勞而獲!
「我不管,就要你們給我找出來!」忽然由遠及近傳來一個童聲,聲音清脆動聽得就像只百靈鳥,可這百靈明顯心情不好,正發著火,「好了今早叫我起床的,你們卻一個都沒叫我,害得我錯過時辰。這還不,明明才獵半日,你們都不清楚,要不是我聽見別人在太子哥哥得了第一,發現今日狩獵早就結束了,你們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公主,她們都在後頭伺候,哪能清楚前頭的事兒您消消氣,奴婢現在不陪著您出來找了麼」
「找找找!現在找有什麼用,都散了!」
「那咱們回去吧?」
「不行,我得看看他還在不在,要不在,你再陪我去他住的地方找好了要陪我玩斷袖的啊對,我那幾件衣裳你可都拿好了?」
「都拿著呢公主,貴妃娘娘還等著您回去用膳呢,先用了膳再玩吧?」
「先玩兒,不玩兒不用膳了」
聲音越來越近,雲微瀾聽得額頭冒汗,趕緊「哧溜」一下躲到文璟身後,順手抓過初一和白菜擋在身後,「快快,擋著我文七,你站這邊兒哎呀,你倒是抓緊的啊,別磨磨蹭蹭的」
她居然忘了還有慕容飛兒這檔子事。
「瀾哥哥,你蹲下。」白菜眼見著慕容飛兒就朝著這邊過來,見她這麼緊張,不由也跟著急了。
「我已經蹲下了」雲微瀾發愁地望著面前兩個身板,根本擋不住啊。
「蹲著露腦袋,還是坐著吧。」初一皺眉,「把頭低下去,再低」
雲微瀾努力地把頭一低再低,都快低進了褲襠里
文璟偏頭,看到她那模樣,唇角抑制不住地揚起,「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能躲一時是一時。」雲微瀾頭也不抬地推了他一把,「快擋好,別讓她看到我。」
陪奶娃玩「斷袖」?玩剪袖子麼?剪完了然後跟她「瞧,這兩隻斷掉的袖子生出感情來了呢」饒了她吧。
回頭明貴妃在皇帝面前告她一個「帶壞孩兒」,她可承擔不起。
「咦,在那兒!」猛聽得慕容飛兒一聲歡呼,「快快,在那兒,我看到安平王了紅霞姑姑,我就能找到吧」
「是是是公主,您慢兒」
聲音越來越近,雲微瀾怎麼都覺得不安全,白菜與初一還護得挺牢,身為主力隊員之一的文七卻離她至少也有一尺開外,哪裡起得了掩護作用。
「文七,乾脆你帶我走得了。就跟以前似的,你直接抓著我一飛,飛」
話還沒完,文七忽然身形一動,直接消失在眼前。
真的飛走了
雲微瀾望著眼前空了一大塊,無論初一和白菜如何努力也無法填補的空白,欲哭無淚。r1
要不要這麼絕情啊,緊要關頭撂挑子,不是真兄弟。
「做得很好,回頭好好賞他。」文璟如同背後長了眼睛,心情頗好,「忘了之前過什麼?你要碰了他們,約定可就失效了。」
雲微瀾氣得磨牙。
「安平王,昨日跟你一起玩斷袖的那個人呢?」慕容飛兒蹬蹬蹬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停在文璟跟前。
雲微瀾立即縮成一團,連大氣也不敢出。
白菜與初一也跟倆善財童子似地緊貼在文璟兩邊,將她嚴嚴實實在擋在身後。
「公主」跟在慕容飛兒身後的紅霞嚇得臉孔發白,急忙想要阻攔。
當著安平王的面他跟人玩斷袖,就算是不諳世事的公主那也是萬萬不妥的。
文璟抬手阻止她,笑吟吟地問:「不知公主的是哪位?」
「就是那個雲叫雲什麼來著?」慕容飛兒想了想沒想出來,「不知道他叫什麼了,反正姓雲就是了他人呢?」
「姓雲啊」文璟略略深思了一下,「本王也不知她在何處,或許,她找別人玩斷袖去了吧。」
紅霞沒想到他不僅不怪罪,反而出這樣的話,不由憋著笑別過臉去。
「跟別人去玩兒了?」慕容飛兒猛地睜大眼睛,呆了半晌,喃喃道,「他怎麼能這麼不守信用,明明好了跟我玩兒的」
話語裡,已不自覺地含了委屈。
雲微瀾在後面恨得牙癢,文璟這話不是擺明了把她往壞人那邊推麼。
「這」文璟沒有接話,似乎很是為難。
慕容飛兒咬了咬唇,在原地站了很久,突然重重一跺腳,轉身跑了,「我再也不跟他玩兒了。」
紅霞驚得連忙去追,「公主,慢些跑,等等奴婢」
不多時,慕容飛兒便跑了沒有影兒。
「出來吧。」文璟挪了挪步子。
雲微瀾本來靠著他,隨著他的動作往地上一倒,攤手攤腳地望著天空,許久,悠悠道:「她肯定會很討厭我。」
「這不正是你要的結果?」文璟彎下腰來俯視著她,「她以後再也不會來煩你了。」
雲微瀾木木地回視著他,「可我並不想讓她傷心。」
「有得必有失。」
「是你害的。」
「那我現在去告訴她,剛才是跟她開玩笑的,其實你就在這裡。」
她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坐了起來,「還是算了吧,在她忘了斷袖之前,還是讓她討厭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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