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隨著一陣風掠過,眼前一道黑影快得看不出身形,自白菜身後忽閃而過,在雲微瀾跌落的剎那,如風似電。杭州19樓濃情
又一個剎那,眼看著就要和地面進行親密接觸的雲微瀾,被一股力道拋了上來,穩穩落在牆頭。
再一個剎那,那黑影在空中掠成了一道虛影,越過攢動的人頭,躍上高台端,如囊中探物一般摘取了花燈,再幻作一道虛影飛了回來。
爬到最高處伸手就要取到花燈的那人正露出得意笑容,便見眼前一花,觸手可及的花燈如中了幻術一般,眼睜睜地在眼前消失。
而圍觀的人,沒有人看清這花燈是如何不見,只看到那燈在半空中拖成了一道逶迤的光影,從高台一直綿延到一處光線不明的暗處,然後,停頓不動。
而此時的牆頭,雲微瀾抱著手裡的花燈,朝虛無的空中舉了舉,笑道:「謝了!」
看看,最後還是這個結果,何必她演一出苦情戲,尋死覓活一回?
「瀾瀾哥哥?」所有的動作都在幾個瞬間完成,白菜還完全沒從剛才的驚恐中走出來,呆呆地看著抱著花燈笑得一臉狡詐的雲微瀾,恍然以為自己身處夢中。
「嚇著你了?」雲微瀾捏了捏她的臉,「疼吧?明不是做夢,你瀾哥哥好端端地活著呢。」
「可是,可是剛才哇」越是見她笑得開心,白菜越覺得心中悽苦,慘白著臉放聲大哭。
她剛才是真以為瀾哥哥跳下去尋死了呀
「別哭別哭」見白菜真嚇著了,雲微瀾不禁有些手忙腳亂,邊用袖子擦她止也止不住的眼淚邊道,「是瀾哥哥錯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錯了我錯了,不哭了行不」
隱在暗處的文七嘴角微微抽動,有句話怎麼來著?自作孽不可活。 19樓濃情
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白菜,雲微瀾也很想仰天長嘆誰能告訴她,心靈受到了傷害的姑娘該怎麼哄啊
底下的人群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喧鬧聲四起,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尤其是那個眼看就要成功摘取花燈卻被人橫插一槓的富家公子,更是氣得跳腳,帶著一幫手下就要衝過來,怎奈人潮擁擠,別衝過來,就是走幾步都難。
花燈里不知用的是什麼油,用一個的銀罐子裝著,不管怎麼晃動都不會滅,更何況文七拿過來時如履平地,那燈光更是不受分毫影響,映著花燈上好的綾紗,光線明亮而柔和,雖然離得遠,依然將雲微瀾的臉容照得分明。
「是瀾大哥!」楊新幾個眼尖,立即看到了她,頓時笑著叫了起來。
「有人搶花燈,搶花燈」那富家公子遠遠看到她,則是帶著人大聲叫喊。
起初還為這突以的變故而心驚,待知道是人在搗亂,心裡的吃驚轉變為憤怒,無論如何也無法遏制。
「好了,不哭了,回去哥哥再跟你陪不是。」雲微瀾將梨花帶雨似的白菜抹乾淨眼淚,一手抱著花燈,一手牽起她的手,「走,現在跟哥哥一起去扛銀子,楊新他們還等著咱們呢。」
這話成功地將白菜從傷心中解救出來,她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到那盞眾人爭奪的花燈就在眼前,立馬露出了笑容。
「文七,還得麻煩你一趟。」雲微瀾放下心來,轉頭看著那黑壓壓一片的人頭,嘆息,「你不把我們送過去,銀子到不了手啊,銀子拿不到,人生無望,生無可」
「呼」風聲再一次划過,雲微瀾只覺得後領一緊,自己與白菜兩人已被提了起來,轉瞬間腳下生風,身若騰雲,萬千光影自腳下掠過。
雲微瀾再一次感嘆身懷絕技的重要性。 19樓濃情
而白菜嚇得閉了緊了眼。
幾個起落,就在快要接近地面時,雲微瀾後領一松,被文七扔了下去,她就勢抱住白菜在地上滾了一滾,再抬頭時,已身在彩樓前。
從天而降的兩人又驚了眾人一驚,本來密不透風的人牆呼拉往後一退,硬生生退出一個圈,讓抱著白菜的雲微瀾更為清晰地展露在眾人面前。
「瀾大哥!」楊新幾人驚喜地跑了過去。r1
雲微瀾將白菜往楊新懷裡一送,一手撐地站了起來,抬頭往四周看了看,文七早已不見。
「你!把花燈還給本公子!」與花燈失之交臂的富家公子率先跳了出來,指著她怒道。
雲微瀾斜眼睨他一眼,一手勾住花燈端的絲線,放在眼前晃蕩,慢條斯里地道:「我搶到的花燈,為什麼要給你?哦對,你的是還?你拿到過麼?對於沒有拿到過的東西,也好意思還?」
「你還講不講理了?」富家公子被她的話一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剛才明明是我的人要搶到這盞花燈,可偏偏被你奪了去」
「你也知道是搶啊?」雲微瀾一笑,「這花燈本來就了搶,你搶得,別人就搶不得?」
那富家公子平時被人奉承慣了,哪裡碰到過這樣跟他「講道理」的人,心中極為不服,卻又掰不過她的歪理,一時漲紫了臉喘氣如牛。
圍觀的百姓本來就是本著看熱鬧的心態,而其他參與爭奪的反正搶燈無望,巴不得有人來攪局,只盼著這事越鬧越好,是以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他話。
「你,你犯規!」那富家公子的下人半天憋出一句,「你根本沒有爬高台,這樣不算。」
「犯規?你規定方法了?」雲微瀾涼涼地瞥他一眼,「這個遊戲注重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並未規定用何方法,更沒有一定要上高台,憑的全是本事。你沒本事,就不要怪別人來搶。」
那下人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只是什麼也沒能講出來。
雲微瀾環顧一周,見無人再有異議,不由一笑。
她其實是鑽了人的習性思維的空子,花燈掛在高台上,按照常規方式肯定是爬上去取,但她偏偏逆著思維來,可誰又能個不是?
「我認識你!」別一名下人忽然指著她喊道,「你是安平王府的人,打了郁大公子的那個!」
此言一出,周圍皆是哄地一聲炸開了鍋,其程度,竟比她搶了花燈還過無不及。
這幾日京都上至高官,下至百姓,談話內容最多的就是關於這位名不見經傳卻膽大至極的侍衛,但凡親眼見過她,並且有幸目睹了事件全過程的人更是將她得神乎其神,吊足了其他人的胃口,如今見了真人,還不得爭相一睹?
而此時,人群里也有不少人皆認出她來,紛紛加以證實,引得後面看不見的人都使了力往前擠,一時間人群如潮水奔涌,竟朝著她撲了過來。
「上去!」雲微瀾見此情景,當機立斷,立即將白菜往彩樓台上一托,對楊新蘿蔔等人喝道。
人數如此眾多,若是原地不動,非得鬧出個踩踏事件不可。
楊新幾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動作皆十分靈敏,聽得她的吩咐,立即如同靈猴一般手腳並用爬上了彩樓。
雲微瀾將手裡的花燈往白菜手裡一遞,隨即雙手一撐台面跳了上去。
「哎,你們不能」原先站在彩樓里作仲裁的清倌見幾個毛孩子都爬了上去,想要過去阻止,被而後跳上來的雲微瀾冷冷一掃,那話竟卡在嗓子裡不出口。
而坐在彩樓最里側的一人,在見到雲微瀾的一瞬,精緻描畫的眉眼驀地一瞪,騰地站起。
雲微瀾一站在彩樓上,下面的人群自然就停止了擁擠,都仰起了頭朝她看來,她卻只是撣了撣手,視那數百上千雙眼睛如無物,坦然轉身,往彩樓里看去。
這一看,駭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孔、雀、男!
真真是冤家路窄!
真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還不等她開口,一身艷麗紅衣妝容精細儀態萬端的孔雀男已提著衣擺大步朝她沖了過來,人未到,聲已至,塗了鮮紅丹蔻的修長指甲直直地指著她的面容
「禍害,賠我琉璃燈來!」
他身後,各俱風姿的美貌男子瞬間愕然,震驚得下巴掉了一地。
「嘶」雲微瀾又牙疼了。
這是有多深的真愛,才讓這位爺念念不忘至今,在見到她的第一刻不賠被她燒毀的一品香,而是這盞琉璃燈。
或許,她該回安平王府跟文璟打個商量,讓他把房中的琉璃地磚送她幾塊,她也好拿來堵這男人的嘴。
「九爺,注意風度,風度」那清倌是個反應快的,最先拾起了下巴,急步上前攔住孔雀男,低聲提醒。
孔雀男腳步一頓,似乎想起台下還有無數雙眼睛都在看著,緩緩吸了口氣,推開清倌,一步一步朝雲微瀾走去,眼睛卻始終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盯死在這檯面上。
雲微瀾斜斜地揚起唇角,從已然呆住的白菜懷裡取過花燈,提在手裡懶懶地道:「九爺對吧?怎麼,看到我拿到了花燈,先前許下的條件就不作數了,想耍賴?」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76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