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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爾鎮在迷霧島的東岸海灘上已經有一段時間的歷史了,甚至存在的時間比薄暮城還要長久,畢竟岡澤東部平原上放得冒險者之城今年也就只有十五歲,而這座建立在島嶼海灣處的城鎮已經快有六十年的歲月了。
也或許是五十歲?或者再老一點,七十歲?
當地的居民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鎮子大概是在六十年前左右的樣子建立的,而城鎮的名字也是為了紀念當時促成此地誕生的那位航海家——羅爾·弗洛丹特,一位註定將在翡翠海灣的歷史上留下姓名的偉大探險者。
相傳當年的他曾作為一艘航船的船長率領一批冒險者從霍爾姆地區的碼頭出發,試圖楊帆向西探索大海的盡頭,不料卻在航行的旅途中遭到一支人類海盜團的襲擊,激烈的海戰和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風雨把倖存的船員和海盜們統統送到了這座籠罩在濃霧中的島嶼上。
船隻破碎,荒無人煙的神秘海島,兩組剛經歷過戰鬥不久的敵對團體——但那不是戲劇的落幕,而是傳奇的升華。
羅爾超乎尋常的個人魅力促使船員和海盜達成和解,曾經相互廝殺的雙方在陌生的環境中變成攜手並肩的同伴。他們在羅爾的帶領和指揮下探索神秘的島嶼,利用船上的物資和島上的資源製造新的工具,伐木、狩獵、捕魚、繪製地圖、修築房屋,最終建成這座島上的城鎮,並在之後的時間裡又造出幾艘新的航船把消息帶回到了翡翠海灣的大陸沿岸,令羅爾鎮在如今的時代里為許多探索海域的冒險者和採購海產商品的行腳商起到旅途中轉站的作用,
外來的旅人可以在這裡歇息,補充旅行的物資,並在鎮子裡最有名的「七爪章魚」酒館中渡過一段愉快的時光,就像這會兒的荊棘小隊眾人便圍坐在酒館內的一張大桌子邊,貝玲莉絲乖巧地搖搖金髮兩側的雙馬尾辮,小小的雙手捧著一杯熱乎乎的牛奶,淺棕色的眸子目光神往地望著為她講述這些故事的年輕人發出感慨:「哇,原來迷霧島和羅爾鎮還有這麼有趣的一段往事呀?」
小姑娘的眼珠里閃爍著好奇的神采,就像純真的孩童為床頭的童話所觸動,侏儒對於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在她的眸光里一眨一眨。
她猶如一隻可愛的小貓,午後的陽光透過酒館的窗戶傾斜進來,為她金色的頭髮覆上一層淡淡的亮輝。
烏爾斯坐在小姑娘左側的左側上,灰黑色的影鱗斗篷將年輕人脖子上的烙印圖案好好地遮住,避免那個敏感的符號為他帶來多餘的麻煩——至於說他沒有選擇將那塊鐐銬盾徽的烙印圖案從自己頸側的皮膚上直接去除,問題的關鍵自然不是因為他怕疼,而是他明白自己遲有一天還會返回金闕鶯帝國。
但不是專程跑回去繼續扮演一個頂著騎士頭銜的奴隸,而是為了干涉未來的劇情,有關燭火之年年末開始的落日餘暉篇章,尤其是拜倫塔斯的亡靈大軍進攻凜冬要塞入侵北地邊疆的那場戰爭。
黑髮的年輕人清楚擅自去除烙印圖案的奴隸騎士會被帝國的律法判處死刑。不過話說回來,奴隸騎士這個奇葩的頭銜倒也不完全只有負面的影響,畢竟如此特殊的身份有時候也可用來證明他是一方貴族領主麾下的「特務」,利用妥當的話會在某些法律模糊的灰色地帶起來非常方便的作用。
因此他決定還是暫且把這個符號保留在自己的脖子上好了。所謂債多不愁,反正七點魅力已經夠低了,他這輩子已經不指望完全沒聽說過自己的陌生人能對自己產生多少初見的好感,之前和酒館老闆的交涉環節還是安排希婭代表隊伍的眾人走到一樓大廳的吧檯前去進行的呢……
銀髮的狼耳少女這會兒正舉止端莊地坐在年輕人的身旁,淺淺的微笑附和宛若琥珀的雙瞳靜靜地看著他伸手抓起桌上的小木桶酒杯仰頭喝下一口,然後對鄰座的侏儒小姑娘接著講述:「不光是羅爾鎮和迷霧島,這家『七爪章魚』事實上也有一段關於店名的背景,想聽聽嗎?」
「當然咯,烏爾斯哥哥,當然想聽!」侏儒小姑娘興致勃勃地睜大眼睛,點頭如搗蒜,「可是你從哪知道這麼多故事的?莫非你以前來過這座島?」
對此,烏爾斯意味深長地笑笑,就像他前世認識的法師朋友在處理一些冒險任務的時候回應npc疑問的方式——那不用採用言語的形式專門解釋,純當是屬於法師的博學和神秘……
他雖然不是法師,但有誰規定帝國的奴隸騎士就不能知道那麼多了麼?
身份背景的利用適用於任何時候,只要環境與氛圍恰到好處。
希婭看著烏爾斯,心裡當然知道年輕人過去肯定是沒有來過迷霧島的,但她對於烏爾斯各種「反常」的表現倒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少女嘗試去理解年輕人,無條件地相信他,耐心地等待他挑選一個自認為合適的時機將他心中那個最大的秘密與她分享和交流……
石拳不喝酒,此時待在樓上的房間裡進行一種叫做冥想的修行。多蘿西則因為心事重重,找了一個理由也躲進自己的房間裡不知道正在做些什麼。
寇托醉醺醺地趴在木桌上打起悶雷似的呼嚕,航船的顛簸沒有晃暈這個曾在銅冠礦山的山道上暈過馬車的矮人戰士,但他的酒量其實並沒有粗獷的外表一樣來得豪爽,小隊的眾人事實上都知道他曾在薄暮城裡喝醉過不少次,所幸沒有發酒瘋的壞習慣。
矮人的呼嚕聲霎時引起弦音中的一絲不快。鴉雀的表演風格就像她的性格一樣高傲,這位遠離幽暗地域的卓爾詩人小姐在小隊的眾人進入酒館不久,便依靠自身的才華擠走了原屬於另一個吟遊詩人的位置。
詩人之間的較量往往便體現在酒館中的地位上,他們輪流演奏,酒館裡的客人沉醉在她的琴聲中,所以她今天從那個被她擊敗的酒館詩人手裡贏得了這座「舞台」的使用權。
黑袍的兜帽將她暗紫色的雙瞳和白髮兩側的精靈尖耳掩飾起來,烏鴉般沙啞的喉嚨令她唱不出什麼婉轉動聽的詩歌,但高超的表演技巧使她光是翹著一隻修長的腿側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利用懷裡的魯特琴便又一次征服了聽眾們的耳朵。
她曾經說過,她喜歡這樣的感覺,藝術上的征服——這令她與眾不同的高調欲望得到精神上的滿足。
魯特琴的弦音因為打岔的呼嚕聲出現一瞬不悅的斷奏,爾後繼續引人沉醉地環繞在酒館的大廳里,聽在耳中的感受宛如大海的潮鳴喚起當地人心中的共鳴,即使不懂藝術的酒客也能從中下意識地跟上一種優美的旋律。
烏爾斯打量已經徹底喝醉的矮人一眼,聽到琴聲中的斷奏不免無奈地笑笑,然後回頭看看坐在身旁的狼耳少女,聳了聳肩,再接著依據上一世的記憶把有關酒館名字的故事背景告訴好奇心滿滿的侏儒小姑娘說道:
「好吧,關於七爪章魚這個名字的由來,其實就是這家酒館的第一任店主曾經也是一個熱愛冒險的航海家,而他曾有一次在海上遭遇過一隻體型巨大的八爪章魚怪物,爾後在兇險的戰鬥中揮舞長劍斬下了那隻海怪的其中一隻觸手。」
「那一定非常刺激!」小丫頭把手中的牛奶杯子捧到嘴前,眨巴著眼皮輕輕抿上一口,「之後呢?他擊敗那隻海怪了嗎?」
「當然,他擊退了那隻海怪,帶著斬下的觸手和發現新海域的消息凱旋,退休後便開了這家酒館,用店名紀念和炫耀他年輕時的功績。」年輕人一邊講述,一邊放下手中的酒杯從座椅上站起來,「至於再之後的故事,你可以去吧檯那邊問問現任的店主。掏出幾枚銅幣,多點上一杯飲料,做生意的人不會吝嗇嘴邊的流言和傳聞。」
話落,他笑笑,為小姑娘指指酒館的前台,隨後繞到木桌的另一邊彎腰扶起醉倒的矮人,打算把後者扛上二樓的住宿客房裡,然後趁這段在城鎮中停歇的時光再去鎮中的店鋪採購和補充一些冒險與旅行的物資。
今夜過後,他便計劃帶領眾人繼續眼下的這趟旅途,離開羅爾鎮往濃霧的深處探索和前行,希望儘快找到那位隱居在島上的灰庭賢者……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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