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的手指能很輕鬆的握住許肆的所有指節,十指緊扣,熟悉的體溫混著戒指的溫度,涼絲絲的,分外有安定感。
許肆偏頭過去看他。
只能看見他有些凌亂的銀髮下,雙眼緊閉的側臉。
再往下就是脖子。
本來上面應該有一根混黑的骨鏈。
現在只剩下清晰可見的鎖骨。
湊的近了,能聞到他身上微不可察的淡香。
「能不能提個要求。」許肆溫聲問。
「好。」他好似心情特別好。
許肆想了想,緩聲說:
「別再叫我小姨了,當初是迫不得已,現在我們的關係你再叫小姨,我會覺得我是個畜生,不太行。」
裴枕的指尖似乎在她掌心輕輕撫了撫,又倏然睜開了眼睛,菸灰色的瞳孔里藏了很多種情緒,每一種都讓人心軟發漲。
他輕而易舉將許肆的手握著上移,移到側臉邊上,那雙深邃的眼眸笑意更濃,嗓音帶些縱容。
「好。」
過了半晌,他忽然又開口:
「姐姐。」
「」
「這樣你喜歡聽嗎?還有罪惡感嗎?」
他將這個世界上最嬌嗔的詞彙咬的很自然,分解成最親昵的稱謂。
一瞬間。
五感放大,仿佛好多細碎的星星從天上掉落,摔成五六七八瓣,瓣瓣都如蜜糖甜。
「」
許肆挑了挑眉梢,冷清的面頰不顯什麼,緩緩偏過頭去,全然不知道自己耳根子紅成了六月才成熟的荔枝顏色。
要命,居然這樣,就覺得有被撩到
他是會讀心術嗎?
否則怎麼會知道那麼多,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難以言喻的興奮點。
兩人這個依偎的姿勢維持不了整夜,約莫是過了十幾分鐘,許肆平復好心情,就從沙發上撐著身子起來了。
她還有點沒習慣自己失去單身身份這個事實。
稍微有些無所適從。
在一起之後,該做什麼?
許肆想了所有在國外看過的浪漫愛情電影橋段,都覺得不適合她和裴枕。
原因無他。
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帶著裴枕去國外那些赫赫有名的愛情聖地。
思索了很久。
她再回眸,紅唇微動:「後天,是七夕,我沒有工作,你有空嗎?」
裴枕微微點了點頭:「有。」
許肆唇角上翹:「我帶你去約個會,好不好?」
裴枕略微抬頭,眼尾上挑,「好。」
答應了之後。
他走到許肆面前,微微蹲下,再次將她細嫩的手指撥開,將自己指尖的寶石戒指通通都取了下來,一個個套進那一看就有些小了的指頭上。
許肆觀察他認真的動作,有些疑惑:「你在做什麼?」
「都說了,要套住你。」裴枕的聲音很低,「不是說最喜歡錢嗎?以後只要見到你,我就給你幾個,等給的足夠多了,說不定,你就能因為愛我的錢,而愛屋及烏的愛我。」
他唇角沒有什麼笑意,更沒有憤怒的情緒,月光撒在銀髮色半束著的頭髮上,像一副古典而神秘的畫軸。
許肆靜靜聽著他的話。
看著手上沉甸甸又價值連城的寶石戒指,竟然覺得有些荒謬。
世界上那麼多富豪。
沒有一個是喜歡別人圖自己錢財的。
甚至害怕別人因為錢財來跟自己交往。
然而裴枕卻說:他希望她愛他的錢,然後因此能愛屋及烏的喜歡他一些。
許肆抿了抿唇,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地下城果真那麼賺錢嗎?這你都捨得給?」
裴枕淡淡抬眸,語氣沒有半分起伏,似乎這價值連城的珠寶對他來說沒有半分意義:「有什麼不捨得的,你不是要養我嗎?我的錢給你,你再養我,沒什麼差別。」
「差別大了。」
至少許肆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她知道這幾個寶石戒指,對於裴枕來說並不算什麼。
但享受了他年輕的容顏身體,還利用了他的感情與權利,再拿錢就有些過分了。
說出去,都會被人笑話一輩子的程度。
「你等我一下。」
她沉默了幾秒,走出裴枕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包包里的副卡和港元都拿了出來。
再回到裴枕的身邊。
連帶著戒指一起,放到裴枕手裡。
「這是我私人賬戶里的錢,你隨便用,港元也不少,你當零花錢,知道你也不差錢,但我也不差,這算是給個態度,至少在一起了,我得對你好。」
她給錢的時候很大方。
頗有一種港島富婆包養小帥哥的從容姿態。
裴枕也確實是帥哥,不過不是小帥,而是客觀事實里的大帥哥。
怎麼算。
許肆都覺得自己賺了。
裴枕用指尖捏起那張卡,似吸血鬼一般的俊臉滿是笑意。
「嗯,我收著了,戒指你確定不要嗎?」
他沒有推脫。
許肆給的也不心疼,順便拒絕了那些寶石戒指。
夜更深了,晚風輕吟,她克制住想要掀開裴枕衣服,再去看看他傷口的衝動,輕輕打了個哈欠:
「太晚了,我得走了。」
他似乎聽不得走這個字眼,眼神變得灰而沉,忽然低頭靠在許肆的脖頸上,伸手摟住她的腰肢。
「再抱一下,我就放你走。」
明明嗓音很空。
沒有什麼情緒流露。
莫名的,許肆就是能感覺到他在克制,克制著恐懼與不舍。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腰後。
「我不是要離開你,我沒想過要離開你,就算我以後有事,要離開,我肯定也會跟你說,如果你還在港島,我也會回來找你。」
裴枕輕笑一聲,忽然咬住了她纖長脖頸上脆弱的皮膚,咬出比薄皮荔枝還要緋紅的痕跡。
「是麼?那你證明給我看。」
那晚。
許肆捂著脖子上那曖昧的痕跡,回到自己房間的浴室里。
看著鏡子中,脖頸上密密麻麻,宛如點點梅花的紅顏色,嘆息一聲,腦子裡嗡嗡嗡的。
「怎麼總咬人,以前也沒這愛好。」
想起前往陳總家裡購置地皮的安適。
她走到座機前,給安適撥了個電話,將地皮情況問了一遍。
安適在電話里聲音很高興:「小姐,地皮已經順利購買下來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他聲音又變得猶豫:
「昨晚那場酒會,好像三聯商會的人也來了,小姐,您該不會是被他們帶走了吧?」
許肆對於安適,完全信任:「嗯,是。」
安適的聲音變得有些嚴肅:
「小姐,您或許需要保守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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