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言語始中。
許肆聽出了一點點端倪,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跟裴枕見面,好像只是得到了消息,想碰碰運氣而已。
一到正午。
茶室又來了個熟人——陳驀。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服褲,很正常的打扮,身上卻陰沉沉的,眉目間帶著從地下城走出來的殺氣,直奔陳世江幾人而來。
跟許肆同桌喝茶的人一下站起身子,臉上堆滿了笑容。
關於三聯商會背後的靠山,傳聞有很多。
有說他們是從遠洋來的神秘組織。
有人說他們是歐洲的毒梟。
但是真正面向大眾的管理者,一直都是陳驀。
他視線略過眾人,目光停留在許肆身上。
看到許肆也站在這。
陳驀沒有驚訝,只是收斂了傲慢,意味深長地沖她笑了笑,伸出手來想要交握:「許小姐,又見面了。」
許肆頓了一下,試探性的將手緩慢伸了出來。
下一秒。
那道戾氣滿滿的視線追隨而來。
她心臟都要驟停了,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微微一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遞到陳驀手上,「是啊,陳先生,上次酒會一別,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陳驀注意力全在她的話語裡,也忘了握不握手這回事。
知道她是想隱瞞地下城的事情,便拿著茶杯,配合著她說道:「您肯再來這裡遊玩,是我們的榮幸。」
知道接下來,他們要聊很機密的事情。
許肆表面上跟三聯商會並無交集,當然,實際上也沒有交集,就沒閒的留下來聽。
只不過離開的時候。
陳世江忽然叫住了她。
「許小姐。」
許肆回頭。
陳世江跟著她一起從茶室出來了,笑的十分和善,一口白牙晃得人眼暈。
「許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許肆清幽的眼神注視著他,片刻點了點頭:「好。」
走到四下無人的地方。
陳世江看著她,神色有些漫不經心,「許小姐,正好,沒碰見的話,我也會去拜訪你的,既然碰見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不知道溫小姐的下落嗎?」
許肆神色清淺,淡淡開口:「陳大少認識嬌嬌?」
陳世江輕輕搖頭:「我認識她弟弟,你應該知道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們全家都在找她,許小姐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溫家人都挺希望她回家的,甚至已經秘密聯絡了警署。」
許肆臉色又淡了兩分,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她在哪裡,我也在找她。」
陳世江狐疑地看了她兩眼:「那車牌呢?據我所知,當時溫家別墅外,你的人就蹲守在附近,有沒有看到車牌?如果知道車牌,或許就有線索了。」
許肆垂眼,回想了一下,神色極其認真:
「也沒有,當時天黑霧濃。」
氣氛微妙了起來。
陳世江沒再多問,只是笑著提起了另一個話題,「溫小姐想加入三聯商會的盟約嗎?」
許肆笑了笑,「沒考慮過。」
陳世江意有所指的說:「那許小姐挺特別的,放心我會替許小姐保密,今天在這見過你的事情,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
用這樣的事情。
他想許肆欠下一個人情債。
許肆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陳大少說與不說,我都不會承認的。」
又笑:「陳大少也挺特別的,陳家估計不知道你跟三聯商會走的這樣近吧。」
陳世江愣了愣,笑了:「疏忽了,咱們各自有各自的秘密,這樣,你替我保密,我也替你保密如何?」
許肆微微一笑,「好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
陳世江臉色古怪的離開。
許肆看著他的背影,猜測他幫助溫家弟弟來找她問話的目的,大抵是溫家弟弟不敢來吧。
她也有點自知之明,重生之前,脾氣不好,是有些凶名在外。
只不過陳家這兄弟倆有意思,一個紈絝天真,一個腹黑溫潤,真不像是一個家庭出身的孩子。
突然有一道低磁的聲音不緊不慢響起。
「你眼睛乾脆長在他身上算了,就這麼好看?」
距離很近。
幾乎就在她身側,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微弱的氣息。
許肆站在庭院的假山邊,被忽如其來的聲線嚇了一跳,身體本能的一個激靈,下意識就想要後退一步。
結果有些踩空。
忽然想起,腰背後方是無規則形狀的硬石,要是撞上去,可能得痛死。
下一秒。
有一隻冷調的手伸到她腰間,作為她跟巨石的緩衝帶。
「砰」
皮肉和骨頭碰到石頭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沒有想像中的疼痛。
許肆怔松,偏頭看去。
就看見裴枕站在她的身邊,像怕曬的吸血鬼,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空餘的手已經貼在她的身後,替她抵擋住了剛剛的碰撞。
菸灰色的眸眼裡卻沒半分的不適感,反而帶著不達眼底的笑容,盯著她的臉。
「你真是。」
許肆深吸一口氣。
立刻轉身摸他的手,拉出來捧著看,白皙指骨勻稱的手指上,果然多出了幾道不深不淺的擦傷。
她皺了皺眉,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巾,輕輕擦去他手上傷口邊的灰塵。
嗓音有些無奈的控訴。
「你嚇我做什麼?」
「我一直在這,是你看他看得太認真了,他有什麼可吸引你的,丑?矮?還是他那一肚子不夠聰明的壞水?」
裴枕將傘面移到她的頭頂上方,垂眼看她,菸灰色的瞳孔映照著秋天的紅黃落葉顏色,在這樣的環境下,讓人看一眼就要醉在其中。
許肆一時沉默。
忽然想起那道一直追隨她的視線,極有可能是裴枕。
如果沒猜錯的話。
他可能是吃醋了
她輕聲解釋:「也不是在看他,只是在想事情,順便找個東西看看。」
「東西?」
裴枕聲音像地下城的霧,不怎麼有情緒,但很好聽。
「原來你喜歡看丑東西麼?」
「我審美還算正常,比如,我覺得你就很好看。」
「好?」裴枕忽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溫聲在她耳邊笑:「好,你怎麼都不看我,眼睛壞了?」
「來日方長。」許肆說:「我可以慢慢看你。」
「你…。」
他彎了彎唇,似乎真有被取悅到。
「算了,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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