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的長廊特別的空。
空的讓她的心緊了又緊。
「醒了,身體沒什麼大礙的,只是腸胃多次洗胃受損。」安適嗓音官方又冷靜,「只是精神有些恍惚,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要。」
許肆不可能不去看溫嬌嬌,那麼急著趕回來,就是為了給她撐腰。
溫嬌嬌住的病房,不算寬大,但很舒適。
許肆推開門。
目光所及之處沒有女人的身影。
心臟開始一點點往下沉。
剛走進兩三步。
有一個女生清淡的煙嗓在角落響起:「阿肆,嗚嗚嗚嗚。」
許肆猛然回身。
溫嬌嬌坐在角落裡,縮成一團,捂著臉哭。
許肆屏住呼吸,走到她面前,用極其清和的語氣回答她:「在呢。」
溫嬌嬌的眼淚就開始決堤:「你來啦。」
許肆微微點頭,輕輕握住她蒼白無力的手:「來了,別難過。」
這一聲別難過。
讓溫嬌嬌直接夢回當年,兩人還年幼的年紀。
都是一個階層的孩子,上的肯定是全港島最好的幼兒園。
她母親忙於事業,父親忙於脫離贅婿的稱號,很少有人管的到她。
她那會是個胖妞,經常被保姆欺負,被同學欺負。
同學會把她的鮮牛乳和糖糕搶走,一口也不讓她吃喝,看她餓肚子饞的流口水,弄髒衣服,粘上塵埃,然後再笑她,搶她外公給她買的玩具。
她不願意。
就會被推搡到發臭的衛生間裡,衣服沾滿了尿漬。
這樣做頂多會被老師責罰幾句。
誰也不擔心後果。
只有許肆具有正義感,剛剛到幼兒園的第一天,就牛氣沖天,一腳踹飛了欺負他的男生。
溫嬌嬌怎麼都忘不掉那天的小許肆。
她逆著光插著腰,帶著一頂春遊用的葵花帽子,嘴裡嚼著水果糖塊,小小的身體有大大的能量,打跑了五六個小朋友,額頭都被撞腫了,唇邊仍然掛著肆無忌憚的笑,當真跟她的名字一樣,滾燙炙熱,生氣勃勃。
她哭。
許肆就笑,笑的可壞可壞了。
笑完過後,也不忘往她哭嚎的嘴裡,塞進一顆水果糖,露出一排糯白的牙齒說:「別難過。」
至此之後,溫嬌嬌心目中的英雄沒有更換過人選,一直是許肆。
難過的幼兒園人生,也被一顆酸酸甜甜的橘子糖拯救,變得不再苦澀。
如今。
見到許肆來了,溫嬌嬌真就沒有那麼難過了,止住眼淚,沉默了一瞬,才咬牙切齒的說:「我真恨,阿肆,我真恨我弟弟,人怎麼可以那麼壞,他們不僅下毒害我,還跟我說,他害死了外公,就因為外公希望我拿家產,他們覺得自己是兒子,應該直接享有繼承權。」
溫嬌嬌從沒有害怕過豪門爭鬥。
她只是心涼。
秋夜漸涼,港島的秋色比地下城的明顯,窗外的樹都開始枯黃。
許肆乾脆陪她坐在角落,問:「你想怎麼辦?」
溫嬌嬌說:「我想砍了他們。」
許肆拿紙巾的手頓了頓,又輕輕擦去她眼下淚痕,語氣誠懇:「嗯,我也想。」
從小到大的朋友情意就是這樣的,總有無條件支持你的人,就像許肆要做什麼,溫嬌嬌也是無條件的支持著她。
溫嬌嬌破涕而笑,「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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