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修
自從狐妖所化的少年住進天極門,天極門主便日日與其尋歡作樂,不分白天黑夜。天極門的人從未見過門主對誰這麼好,簡直是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許多曾經想也不敢想的事,如今都一一發生在門主身上。
比如早晨狐妖耍賴不起床,門主便親自下廚給他做點心,手把手餵著他吃,偏偏這狐狸還不識好歹,不是燙了要門主吹涼涼,就是冷了要門主重新回鍋加熱,等吃好了再被門主伺候著洗漱穿衣,一會兒這裡疼了,一會兒又那裡疼了,要門主給他按摩,給他上藥膏,纏得門主屁事不干,整天就是圍著他轉。
門主寢宮後的花園裡有一口極品靈泉,平日除了門主進去沐浴,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可是有一天那狐狸突發奇想,要在裡面養魚,門主居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答應了。
狐狸對那極品靈泉里的魚還是很上心的,每天一日三餐,對魚的伙食質量比對自己的還上心,門主有事忙的時候他還陪著魚說說話聊聊天,一雙桃花眼看著靈魚充滿愛心。別人以為這是他寂寞孤獨想要養兩個獸寵排解,誰知兩個多月後,等那幾條魚長得肥美多汁,他居然讓門主把魚做了給吃了,還對門主說這個好,果然是極品靈泉養出來的魚,魚肉就是鮮美,並拍板決定以後用那靈泉就用來養魚了。打那以後,誰再被這狐狸用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像看魚一樣友好地看著,都會忍不住打個哆嗦,心說這狐妖該不會想吃人吧。
起初,天極門的人見酒宴上狐妖被灌酒門主也沒管,便以為門主對他只是像養了個漂亮寵物一樣,也不見得多上心,可是幾個月下來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這狐狸簡直就是門主的心肝寶貝命根子,別說讓他受傷受委屈,就是敢給他一點臉色看,門主都會嚴懲不貸。瞧那架勢,好像只要這狐狸呆在天極門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算將天極門捅個窟窿出來,大家也只能幹瞅著,還得順道拍手叫好,豎起大拇指說句:「捅得漂亮!」
然而,這天極門上下只有一個地方,是這狐狸去不得的。任憑他對門主撒潑耍賴一哭二鬧三上吊,門主都不鬆口——那便是天極門主峰上的祭壇。除了門主本人,這天下只有莫問虛谷主可以踏足。
深夜,門主寢殿外。
整個殿宇內外都是空蕩蕩的,連個站崗輪值的人都沒有。這是因為自從狐妖來了以後,門主就將所有崗哨撤掉,換成了法術禁制,以免被人聽到某些生命不能承受之銷`魂聲音。
寧遠從外面回來,打開禁制走進寢殿,看到背對著他躺在床上的人,一身戾氣頓時煙消雲散,眼瞳中那並不十分明顯的猩紅色也完全退去,重新變得溫和平靜。
&辰,已經睡了嗎?」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寧遠便輕輕走過去,正準備掀開被子上床,卻被突然翻身轉過來的少年一個窩心腳踹下來。
&這是做什麼!」
莫辰一咕嚕爬起來站在床上,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哼,誰知道你又和人去哪裡鬼混!」
又來了……寧遠頭痛不已,揉著胸口站起來,想去抱少年,卻被躲開。
&是說過了,我是和問虛谷主有公務要處理。」
&是去祭壇?為什麼他能進去我不能進?」
&為什麼總對那裡感興趣,不是說了,除了祭壇,在這天極門內你想去什麼地方都隨意。」
&面到底有什麼,為什麼不能告訴我?你不信任我!」
&麼會呢?」寧遠安撫地想要摸莫辰的頭,卻被他激烈地躲開,甚至還企圖咬他的手,這非但沒讓他生氣,反而心中柔軟,加重力道將人拉過來摟進懷裡,抱著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輕吻他的臉,柔聲道:「我怎麼會不信任你?只是你要知道,這天極門中有無數秘密,但那祭壇之中藏著的秘密,卻是我最後的底牌,無論什麼人你都不能告訴,也不要想進去看,不然你會後悔。」
莫辰見寧遠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抬起頭看他,見他眼神從未有過的鄭重,不由一愣,撇開目光冷哼了一聲,「我能告訴誰?還什麼最後的底牌,不能告訴我,就能告訴別人?不管,你不讓我去祭壇以後也別來這裡睡,愛找誰找誰去!」說著掙開寧遠,跳上床躲得遠遠的將自己抱成一個球。
&找誰找誰?我還能找誰?」寧遠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
&知道?或許是某個知道你最後底牌的人。」莫辰酸溜溜道。
&來。」
莫辰將臉扭到一邊。
&過不過來?」
&過來!」
&過來?就不怕我強上?」
&我怕死了!你乾脆將我脫光了綁起來,四肢用鏈子吊在床柱上,什麼時候想上就什麼時候上,反正我也沒有反抗能力!」
寧遠冷下臉,眼底升起怒意,「嗯,這倒是不錯的注意。」
&那幹嘛還不實施?也省得在這裡和我白費口舌。」
寧遠終於忍無可忍,手隔空一抓,將莫辰凌空吸到自己面前撲倒在床上壓住,卻見他咬著嘴唇眼神犀利,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所有怒火便一下泄了去,嘆口氣,語氣放柔道:「你明知道我捨不得那樣對你,還故意氣我。」
前一刻還張牙舞爪的狐狸,居然也被這麼一句飽含無奈的嘆息捋順了毛,也不掙動了,乖乖的窩在天極門主的懷抱里,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抽鼻子道:「你每次回來身上都有奇怪的味道,不好聞。」
自然不好聞,又有誰會喜歡人血味兒?
&底是什麼味道?」莫辰見寧遠不搭話,抬起頭追問。
寧遠低頭看著他,忽然露出高深莫測地笑,「權力的味道。」
莫辰翻了個白眼。
&了,既然被嫌棄了,那我可要去好好洗一洗,不如阿辰和我一起?」
莫辰身體瞬間僵硬,「洗?去哪裡洗?」
&說呢?」說著寧遠也不等莫辰反應,一下將他抱起來大步流星往寢殿後的花園走。
莫辰嗷嗷叫,「不行不行,不能去那裡!裡面有魚!」
&關係!」寧遠不由分說將莫辰丟進靈泉里,撲通一聲。
莫辰掙扎著想要爬出去,卻被寧遠按住,用吻堵住了嘴巴,然后里里外外將兩人洗了個遍。
&了好了,我們進去吧……」洗完了澡莫辰還是沒有放棄爬出去的努力。
&什麼,這裡天靈毓秀,正適合做些事。回回都在床上,不如換個地方新鮮刺激。」
&行不行,進去,不要在這裡…>
最後反抗不成的狐狸就被天極門主壓在靈泉邊上,做某事做了整整一個晚上。一開始他反常的安靜,總是想憋住嘴裡的聲音,沒想到卻換得更強烈的進攻,最後再也壓抑不住,叫得比哪一次都動人心魂。
第二天早上莫辰整個身體都是紅的。
寧遠戳戳這一向臉皮厚如城牆的狐狸,興味盎然,「呦,都做過多少次了,怎麼今天才開始害羞?」
莫辰埋著臉,一句話都不想和寧遠說。
&晚有些累,你好好休息。」寧遠親了親莫辰燒紅的耳朵,臨走前還往那靈泉瞥了一眼,「嗓子都啞了,今天就不要和魚聊天了吧。」
寧遠離開後,莫辰還趴在靈泉邊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也不知過了多久,極品靈泉中水波蕩漾,忽然發出微弱的靈光。
一聲男子的咳嗽聲,帶著笑意。
然後是一個女人一本正經的聲音:「呃……其實昨天靈泉出了點問題,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另一個男人:「是的!什麼都沒聽到。」
&妖族的榮耀起誓!」
&起誓!」
莫辰:「……閉嘴!」
第一個咳嗽的男子終於忍不住低笑出聲,「算了,紅兮,蕭煞,不要再逗他了,我們還是明天再來吧。」
&行!陛下,好幾次行動妖族的防備部署圖都被提前泄露,我們之中必有叛徒,而且官職不低,眼下戰事吃緊,必須儘快將此人抓出來,否則不周山一戰凶多吉少。」
&啊陛下,明天再來,這小狐狸可就沒時間準備了。」
莫辰聽起鬨能手鳳翎獸和大嘴巴黑蛇老妖在那裡嘰嘰喳喳個不停,煩得很,抹了把臉爬起來,沒好氣道:「你們可以試著再吵大一點聲,這樣我的妖族內線身份就可以盡人皆知了。」
蕭煞:「哎呦你這狐狸,小小年紀不知尊長,竟用這樣的語氣和我們說話!別忘了你還欠我二兩酒錢!」
&事我就走了……」
&哎哎別走!好了好了,三天後九州人修界各掌門會在瓊山齊聚,共同商討與妖族交戰之事,你能不能想辦法跟去?」
莫辰懨懨道:「寧遠不會讓我離開天極門的。」
紅兮:「沒關係,你可以色~誘~他嘛,就像昨晚那樣。」
莫辰:「……」
&辰,這次不需要你做什麼,我們會布一個局,透露一些假消息出去,那叛徒到時候定會在瓊山現身,你只要留意那個人是誰就好。」妖王壓低聲,語氣不複方才輕鬆,「最近拜那叛徒所賜,幾次交戰妖族都損失慘重,這大概是最有可能抓到他的機會了。」
&吧,那我儘量試試。」
&是儘量,是一定要成功。」
「…>
紅兮:「對了,上次你提到的天極門祭壇,可弄清楚裡面有什麼?」
&沒有。」
蕭煞:「天極門主就沒和你提到過裡面有什麼東西?」
莫辰神色微動,「沒有,他從不和我談及此事。」
妖王:「想辦法查清楚,天極門主短短十幾年修為就能達到堪比元嬰修士的水平,定然和這祭壇里的秘密脫不開關係。我有預感,若是不能查出真相,容其發展下去,妖族恐怕危在旦夕。莫辰,你是我們現在最靠近人修權力核心的內線,不要辜負眾望。」
&莫辰謹遵陛下聖令,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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