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狼的攻擊會從無證騎士的身體裡面帶出鮮血來,但也僅此而已。
如果他想要無證騎士的命,那麼可能需要賭上性命。
無證騎士屏息凝神,將餓狼的手腕掙脫,雙方的手碰撞在一起,分別被擊退。
餓狼抹了抹嘴角,在力量上他要弱一些,同樣是被擊退,但他被擊退的距離要比無證騎士更遠。
餓狼一邊盯著無證騎士一邊走動。
力量上他或許要弱一點,但速度是他的優勢。
他在尋找著角度,但無證騎士不動,或者說這個動作他必須去保持。
因為在他的背後就是避難所。
他的位置要是空出來了,餓狼就可以直接對避難所里的人們進行襲擊。
到時候無證騎士還是要回防,結果是一樣的,所以也就不必去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無證騎士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鮮血,自從重新恢復了力量之後,這種傷勢對於他來說就不算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他不需要理會,就會自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愈。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無證騎士看著鮮血,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過的躁動。
好像刻在基因里的某種東西就此甦醒。
這樣的戰鬥讓他覺得興奮,讓他覺得刺激。
可他分明很清楚,在這樣的事情結束之後,一旦回歸日常。
這樣的戰鬥再也不會有了。
無證騎士想著這會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必須用足夠多的時間來讓自己鎮定下來。
地面上傳出強烈的震動,那是餓狼再一次沖了過來,他朝著無證騎士發起攻擊。
光是強勁的風,就讓無證騎士幾乎睜不開眼睛。
餓狼的瞳孔驟然放大。
同樣是搶攻,餓狼就比無證騎士更加兇猛,也更加容易成功。
武士就是這樣的東西,精巧在細節中,餓狼在動手的之前,就已經有了規劃。
之前他們之間的實力不對等的時候,武術的底子幾乎就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現在他們之間的實力相差不大的時候,每多一些優勢,或許就能夠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證騎士皺著眉頭,他們之間的位置不斷地轉移。
無證騎士起初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軌跡,因為他可以將戰場轉移。
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只要琦玉腦子還正常,就會帶著躲藏在避難所里的那些人一起轉移位置。
但餓狼顯然看穿了無證騎士這樣的想法,他不斷地把無證騎士拽在這片地區里。
使得街道周圍的建築不斷地遭到破壞,建築崩塌,地面像是經歷過了地震一樣。
到處都是裂縫。
那些花費了數不清的金額修建的公路被摧毀。
不管是教堂還是劇院,都被碾成灰土。
天空上沒有烏雲,這一天晴空萬里。
但他們之間的戰鬥恍若雷霆,每一次的碰撞,都讓人心驚肉跳。
避難所里的人們已經無法去看清楚這樣的現狀了。
他們的大腦甚至開始對這個世界都產生了強烈的偏差。
這個造成這一切的怪人,之前可沒有展現出這種級別的實力。
就好像先前的那麼多的英雄,都不能把他的實力完全逼出來。
哪怕是被給與厚望的龍捲,也不能做到。
可是餓狼也不是無敵,真的有那麼一個人能夠和他勢均力敵。
但這個人卻居然是個B級英雄。
不管怎麼想,這多半都不是一個B級英雄所能夠展現出來的實力。
避難所里的人們此刻大腦多半都已經幻滅了。
無證騎士和餓狼之間的戰鬥,從局部上來說互有勝負。
這一刻是餓狼用手掌貫穿了無證騎士的胸口,下一秒無證騎士就能把餓狼的腦袋按進地面里。
琦玉起初真的嘗試帶著避難所里的人們進行轉移。
可是周圍的環境裡已經沒有超過兩米高的建築了,只有避難所還算的上是搖搖欲墜。
避難所的堅固程度,遠比公路還要可靠。
但是一旦離開了避難所,這些普通人連他們戰鬥的餘波都無法承受。
琦玉只能夠放棄這樣的方案。
沒有什麼轉移,也沒有什麼計劃。
讓這些普通人活下去的唯一可能,就是無證騎士贏得最終的勝利。
鮮血不斷地迸射,傷口又不斷地修復。
雙方都有不尋常的力量,也都具備不尋常的修復能力。
兩雙眼睛互相對視著。
餓狼壓低了自己的身體。
「你看,你多麼興奮啊,這是你跟我的宿命,別再用什么正義來標榜自己了,我們是同類。」
「你無法拒絕見血的戰鬥,我是你的對手,我是你這一生里,唯一的對手了。」
餓狼大叫著。
他不斷地去勾動無證騎士內心深處的那團火。
「我們才不是同類,你做到的事情,我這輩子都做不出來。」
「我只是覺得你醜陋,你一定還沒有照過鏡子,你敢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嗎?」
無證騎士冷聲反問。
這話像是觸動了餓狼的心弦,他沒能把無證騎士內心裡的火勾起來。
反倒讓他自己的情緒在失控的邊緣跳動。
失控的情緒意味著他就會出現意外,而無證騎士會抓住這個意外。
在餓狼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抓住他的肩膀,用膝蓋頂在他的下巴上。
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
到了這種級別,一切外力都失去了效果,反倒不如最直接的身體碰撞來的直接有效。
無證騎士抓住了餓狼的肩膀,就輕易不可能鬆手。
抓住他的瞬間破綻,在這一刻里就要他的命。
餓狼的確遭受到這樣的重擊,意識在瞬間就開始變得模糊,他抓不住無證騎士的膝蓋,只感受到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疼痛對於他來說不是問題,但視線被鮮血浸染,他的腦子開始沒有時間去思考。
但他還能做到某些事情,比如展開他的領域。
無證騎士周圍的一切在陡然之間忽然發生了變化,他們在陌生的環境裡廝殺。
不過這一次進攻的人又變成了餓狼,既然這裡的環境能夠改變,那麼就一定會按照餓狼所想的去發展。
「承認吧!我們就是同類,你這樣是無法殺死我的,你不夠瘋狂,也不夠釋放。」
「很快你就會無法滿足自己內心的欲望,如果你不想要留下任何的遺憾地話。」
「那麼就把握現在吧。」
餓狼一邊攻擊一邊說話。
他們之間的交手即將溢出,領域的狀態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
領域隨時都會被破壞。
「吹雪在哪裡?」
可是忽然之間,無證騎士問了一個問題。
餓狼先是一怔,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
「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餓狼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他的記憶里沒有這個人名,也不知道無證騎士問的到底是誰。
無證騎士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很好奇吹雪到底去哪裡了。
未來他們是否還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不過現在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無證騎士抓住了餓狼的拳頭,此時此刻的無證騎士逐漸釋放出來內心深處的惡魔。
至少餓狼在某種層面上說對了,靠著現在這樣過家家的交手把戲,他們打到嗎明天也不一定能分出勝負。
領域碎裂,無證騎士和餓狼同時脫離了環境的束縛,他們在出來的瞬間,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明顯的鮮血。
他們都像是在血液里洗澡,完全分不出來都是從誰的傷口裡湧出來的。
可是雙方都還在站著。
避難所里的人們開始呼喊,他們叫喊著,讓無證騎士上前處理掉餓狼,給無證騎士加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無證騎士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來攻擊,他揮舞拳頭的時候。
龐大的氣流直接鎖住了餓狼的身邊,他無法逃避,只能正面去承受。
餓狼可以抗下這一次攻擊,但也會回敬無證騎士一掌。
他們之間的戰鬥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體力都流逝得很快,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多半是意志和靈魂上的堅持了。
「看看你背後的那些人,你為他們戰鬥,能夠得到什麼,他們的歡呼?」
「內心的正義?你要是輸了,他們只會給你留下無窮無盡的罵名,哪怕你在這之前,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勝利。」
餓狼的聲音里絲毫不掩飾譏諷。
他的臉是腫脹的,聲音是顫抖的,可就是從其中聽出來那麼一股子自信。
一股獨屬於餓狼的自信。
「邦古。」
無證騎士的聲音也有些沙啞了,但這就是他的回答,對餓狼的挑釁的回答。
邦古,那個餓狼的老師,那個曾經豁出去性命幫助餓狼的人。
「他告訴我能夠搞定這一切,他欺騙了我,他也沒能拯救你,他的命白白浪費了。」
無證騎士輕聲說。
「提他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提他!我做了你們所有人都沒能做到的事情。」
「我替他報仇了!我幫他報仇了,我做到了,我沒有辜負他。」
餓狼大叫起來,他的原本萎靡的精神和肉體陡然變得振奮起來。
他的聲音尖銳,好像要穿透雲層。
這忽然的動靜進一步消耗了他的體力,也進一步地讓他露出了破綻。
無證騎士抓住了這個瞬間,猛地進步,絞斷他的咽喉。
餓狼如今的身體結構,不見得真的可以按照人類來計算,無證騎士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但是手沒有放下,甚至還在不斷地用力。
餓狼也真的還在掙扎,他瘋狂地嘗試自救,對著無證騎士的手臂攻擊。
即便在被絞斷了脖頸之後,他也有相當長的時間來進行自救。
無證騎士手臂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可他不管不顧,就是死死地盯著餓狼的眼睛。
這對於餓狼來說不是最好的時間,也不是最好的機會。
他原本就是來赴死的,他做好了迎接這一刻的準備。
「原本他不該死的。」
無證騎士輕聲說。
餓狼聽見這話,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來,他知道無證騎士是在說誰,邦古。
餓狼希望自己當做沒聽見,可是他的動作暴露了他的內心。
不管他自己說的怎麼天花亂墜,怎麼去嘗試掩蓋,怎麼去迷惑自己。
他對邦古的死亡一直都是心懷愧疚的。
忽然餓狼停止了掙扎,眼睛也不再看向無證騎士,而是越過他的頭頂,看著那個站在避難所上方的琦玉。
無證騎士不知道餓狼為什麼忽然放棄了,但是他依然會絞斷餓狼的脖子。
一次又一次。
直到餓狼的身體慢慢地垂落下去,無證騎士又斬斷他的頭顱。
餓狼的頭顱滾動著,依然看著避難所上面的方向。
無證騎士確定餓狼的生機,直到確認斷絕的時候,才朝著前方示意。
避難所的人們小心謹慎地從避難所裡面走出來。
直到他們沒有遭受到攻擊,餓狼也再沒有動靜,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真正地安全了。
秩序需要恢復,有太多的人需要幫助。
人們試圖踩在廢墟上歡呼,藉此來慶祝自己的劫後餘生。
可是他們來不及做這些,英雄協會的人就迅速介入,道路需要修復。
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車輛在五百米之外就開不進來了。
那些在開始的時候就被處理掉的英雄們現在都還埋在地面下。
英雄協會的人展開清理,用各種工具和人力來挖掘。
一個又一個人被抬上了擔架。
無證騎士坐在原地,他覺得自己有些虛弱,渾身上下都是血腥味,他需要洗一個澡。
然後休息很長時間,他覺得自己已經很累了。
餓狼的鮮血湧出,形成一邊水潭。
無證騎士從中看著自己的臉,看著自己的倒影,倒影中的自己,臉上卻掛著駭人的笑容。
或許餓狼說的對,他們是同類,而這樣的戰鬥,在無證騎士的生命里,多半再也不會有了。
雙方廝殺的戰鬥,刺激著無證騎士的神經,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愉。
這多半是只有怪物才會有的感同身受。
普通人不會清楚,英雄也不會清楚。
無證騎士深吸口氣,伸出手去捏住自己的表情。
龍捲跑到他的身邊,伸出手去清理他身上的傷口。
「你感覺怎麼樣?要是疼地話,就喊出聲來哦。」
龍捲輕聲說。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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