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小九揉了揉肚子,撇了撇嘴,望著竹屋內透出的昏黃燭光,委屈又傷心。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已經在院子裡面站了一天了,如今已至深夜,他又累又餓又冷,可是他大哥卻沒有一點心軟的跡象,竹屋內的燈已經熄滅了,小九心想「完了,這下恐怕要在外面站一整夜了。」
………
「什麼?失蹤了。」
「是,陛下,據宮女所言,夜雪顏未時便已離宮,如今已近深夜,還不見回府,定邊王府已經派人來催了幾次了。」
蕭元昊左手扶額,揉了揉太陽穴,不知最近走了什麼霉運,事情一件接一件,難道蕭寒熙天生是他的克星,一遇到他的事,總是無比的頭大。扔了手中的湖筆隱忍的怒氣壓制著爆發,聲音低沉嘶啞道「那還廢話什麼,還不給朕去找,找不到就不用回來了!」
「是,是是,屬下告退。」
「廢物,一群廢物。」在蕭元昊還在乾坤殿發泄著怒氣的時候,一間陰暗的小屋內,夜雪顏感覺頭痛萬分,剛剛有意識就發現自己四肢無法動彈,緊緊的束縛感,應該是手腳被綁住了,夜雪顏使勁掙了掙,只覺手腳無力,一點一點將堵著嘴的東西吐出來,仔細聽周圍的動靜應該是沒有看守人的。
「芷晴,芷晴。」喊了兩聲周圍並沒有回應,夜雪顏試圖讓自己坐起來,仔細回想了一下。她與芷晴剛從宮裡出來,還未與等在宮外的衛欒見面,就察覺到有些奇怪,總感覺有人在暗處盯著她,拉著許芷晴想跑的時候,兩邊高牆上射來的羽箭阻斷了她們求生的道路,可是夜雪顏發現這些人好像無意取她性命,就在她護著許芷晴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煙霧吹來,她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就已經在這了,想到這裡她倒鎮靜了不少,全身戒備鬆了下來。
「不錯不錯。」伴隨著兩聲鼓掌的聲音,房間裡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剛剛男子收斂了周身所有的氣息,令夜雪顏以為屋中並沒有人,如今咋一聽到聲音,夜雪顏還是稍微有些驚嚇的。眼睛轉到說話聲傳來的方向,只聽聲音繼續響起「你這女人真是有趣,倒是很符合他的眼光,不吵不鬧,迅速判斷出自己的處境,還能這麼鎮定,你是我見過的女人中第一個。」
「閣下身為堂堂七尺男兒,竟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當真也是雪顏見過男子中的第一人呢!」夜雪顏鎮定的反譏道。
「你不必妄圖激怒我,我這個人呢,不太受激,萬一我一不下心捏碎了你這美麗的脖頸,恐怕就不好看了。」
夜雪顏歪了歪頭,厭惡的甩開那隻讓她噁心的手道「你若真的只是為謀我性命,又何必大費周章的把我抓來呢,直接在大街上亂箭射死不是更好,查都沒地方查去。」
「你不止美麗,還很聰明。這種女人真的很討男人喜歡,好好調教一下,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說話露骨,舉止放蕩,偏偏還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這種男人可不怎麼討女人的歡心,至於這張臉嘛,還沒有見過,不知可否借尊容一瞧。」
眼前黑布被猛然扯開,夜雪顏眯了眯眼睛以適應眼前的光線,看清男子面容後,夜雪顏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
「我笑,雖然你不討女人歡心,不過這張臉猶如白面書生,我見猶憐,如果賣到小倌館,肯定會很招人疼愛的。」
啪一聲,夜雪顏口中腥甜的血氣瀰漫,回正被打偏的臉,看著眼前神色木訥的男人,暗暗舔著口中血氣,眼中視線銳利的像豹子,繼續道「你都不奇怪我現在這麼鎮定的跟你說話是為什麼?」
「我身為定邊王的准王妃,身邊怎麼會沒有人保護,你為了抓我擺那麼大陣仗,不覺得抓我抓的太容易了嗎?」男子也覺事有可疑,難道…不及細想,男子對門外的兩個壯漢道「看好她。」說完就出了房門。
夜雪顏見男子離開,看了看地上還在昏迷的許芷晴,著實鬆了口氣,也幸虧那兩個壯漢看她們兩個弱女子又綁的這麼結實,防備鬆懈了不少,剛剛的一巴掌讓夜雪顏清醒了不少,似乎疼痛會令這讓人四肢酸軟的迷藥效力減弱。慢慢移到許芷晴身邊,活動一下已經不太靈活的手指,試圖解開她手上的繩索,可是似乎並不能如願,解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好在連番的活動終於將昏迷中的許芷晴喚醒,許芷晴在迷糊一會後,終於理解夜雪顏要替她咬開繩子的辦法,搖了搖頭示意不用,然後雙手一翻竟然把手臂翻到了前面,夜雪顏看的很是驚奇,就看許芷晴將口中布子拿掉後,自己解開了繩子。
「我以前練過瑜伽,骨頭比一般人要靈活一點。」聽著許芷晴的解釋,夜雪顏心裡吶喊,這是一點靈活嗎?這是很靈活啊,她從來沒見過有人的胳膊能靈活到這種地步。
身上的繩索是解開了,可是她身上的玄葉簡被收走了,其實即使現在她有玄葉簡在,也沒有把握將許芷晴帶出去…
「王爺,宮中沒有查到雪顏姑娘的下落。」看著蕭寒熙手上青筋暴起,宋祿匯報的聲音都低了下去。
「讓我們所有散落在昌平城裡的人全力搜尋王妃下落,所有試圖阻攔者,殺無赦。蕭衡,收拾一下,我們進宮。」
近冬日的夜總是十分漫長的,只是今日恐怕是蕭元昊過得最漫長的夜了,所有的朝臣此刻都在這乾坤殿聽著定邊王對即將封為定邊王妃的夜雪顏竟在這皇城失蹤的不滿,憔悴的面容,殘疾的雙腿,早已不見初時定邊戰神的風采,正因如此各路朝臣心中的天平都悄悄移向了定邊王蕭寒熙。新皇登基已數月有餘,什麼脾性,朝臣大約也心中有數,此刻大臣大都明里暗裡幫腔定邊王,都認定定邊王准王妃失蹤之事與皇帝有關。
蕭元昊心裡那個委屈,暗暗將這些朝臣罵了一遍,心中暗恨,究竟是哪個妖孽膽敢給朕下套,好不容易將他們都打發走了,他自己強壓下怒火,又將事情仔細想了一遍,一會兒懷疑是不是蕭元啟故意挑起他與蕭寒熙的衝突,一會兒懷疑是不是蕭寒熙故意在做戲給他看,懷疑來懷疑去總是不見頭緒,但是有一條他是無比確定的,那就是有人故意綁走夜雪顏就是故意陷害他,好讓他的皇位坐不安穩…
「王爺,已經發現王妃蹤跡,衛欒已經安排人在追蹤了。」
「調齊黑風騎,本王要親自過去。」
」可是,王爺…」
「本王的王妃在皇帝的皇城失蹤,既然他不想負責,本王只能自己去找了,想必皇上必會理解本王愛妻心切的無奈之舉了。」蕭寒熙一臉無奈狀,可是語氣卻不容人反駁,雖坐輪椅,可是周身的王者霸氣顯露無疑。
蕭元昊聽到蕭寒熙無視法度將黑風騎調到昌平城內,還大肆活動,偏偏這個節骨眼上他也說不出什麼,只能將滿腔的怒火撒在眼前古架上,乒桌球乓碎了滿地的琉璃陶瓷,月光下,蕭元昊的臉無比陰鷙,連續幾天的睡眠不足使得眼下烏青尤為嚴重,本來長的十分俊酷的面龐,此刻顯得尤為猙獰,好似隱藏在黑夜中嗜血的野獸。
「我靠,這是什麼爛劇情。」許芷晴心中吐槽,可是防備卻是絲毫不敢鬆懈,就怕一不小心讓這些手腕比她胳膊粗的大漢給吞了。
「我說,這位大姐,你看你這還要我們賺錢呢,要是這些個大哥不小心傷了我們,你的多心疼啊?」許芷晴笑的十分狗腿的慢慢靠近為首的老鴇,順著她的胳膊想一舉治住她時,卻不料這個老鴇反過來制住了她,只聽「啊…」一聲痛叫,許芷晴的胳膊都要被擰斷了而且掐的她骨頭生疼。
「輕點,輕點…哎吆吆吆。」許芷晴都要哭了,心裡大喊「為什麼跟我想的不一樣呢?這不是我想要的劇情啊!」
而那個年近半老的老鴇,拍了拍許芷晴的小臉道「我紅雲十多歲就出來混了,你這些花樣都是我當年玩兒剩下的,你還是省省吧。」說完一個用力將許芷晴推了出去,幸虧夜雪顏接的及時,否則許芷晴肯定會摔不輕。
夜雪顏從剛剛準備逃走時這些人明火執仗的闖進來,一直到現在都在思考脫身之法,眼前這個女人雖說身手也算不錯,但也不足以攔住夜雪顏,但是架不住對方人多,微微一笑,夜雪顏一臉無辜的走進女人,出手就是殺招,紅雲沒想到夜雪顏身手不錯,一個不妨吃了虧,四周打手一見如此,紛紛圍攏過來,夜雪顏等的就是這一刻,自口中吐出一陣白煙,幸虧之前師傅給的迷煙藏在牙後,沒有被搜走,否則…
趁他們迷濛之際拉了許芷晴就跑,城內現在肯定進不去,只能劺足了勁往山上跑,山上樹林茂密,容易藏身,能暫時躲避一下,可是今晚幸運之神似乎並不是很眷顧她們,還是被追上了,之前的男子走了出來靠近夜雪顏道「我對美女一向是手下留情的,可是這樣不乖的小野貓,會很讓我頭疼的。」說著真的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做出苦惱頭疼狀。」
可是還不等他再進一步動作,就發現外圍多了一層人,很顯然這不是他自己的人,只能是定邊王妃的人。
「我記得之前就有警告過你的,好像閣主並沒有放在心上啊,你似乎很喜歡找我的麻煩,上次放過你是給我家王爺面子,如今你又犯到了我手上,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都說風水輪流轉,只是這也轉的太快了,現在輪到夜雪顏狀似苦惱的敲敲腦殼,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眼睛裡儘是狡詰。
「不必給本王留面子,王妃高興,處理了便是。」不覺間定邊王蕭寒熙已經帶著黑風騎壓了上來,自然的由阿七推到了夜雪顏身邊。反觀包圍圈內的男子狀似不經意間的在蕭寒熙身上逡巡了一下,一臉木然無甚反應,夜雪顏見狀腦袋輕輕一歪,道「不想承認,還想垂死掙扎一下?」眼神示意了一下何毅,何毅收到示意走到男子身邊在其臉上一陣摸索,一張輕薄的人皮面具就被剝落下來。
「不知我何處露出了破綻?還請王妃賜教。」月光下是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容,與郁流芳有著八分的相似,只是他更清雅一些,不似郁流芳般張揚,許芷晴都有些眼花差點認錯了。
「閣主很聰明,沒有破綻。」聽到這裡郁流月右眼微挑,隨即便明白了,夜雪顏手中一塊半個手掌大的輕薄玉牌,牌上工整的小篆刻字「天機閣。」
「不知王妃想如何處理在下呢?」
」我這個人一向十分好說話的,只是最近我覺得芷晴說的一句話特別有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說到這夜雪顏刻意停了停說出殺氣十足的四個字「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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