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昊如今坐在鎏金的寶椅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有來來回回翻動奏摺的手泄露了心中的焦躁不安,反反覆覆不知究竟寫了些什麼,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太過巧合,每一次都讓他感到無措,尤其是如今讓一個平民女子搞到這樣狼狽,絕對不能在放任這個女人,眼中一抹微光乍現,手中湖筆立時斷為兩節……
夜雪顏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沒有被束縛住手腳,而且是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身上衣著完整,只是周身酸軟無力,一絲力氣也無,隱約間見房門開了,一個身著綠衣的小丫頭走到床邊道「既然已經醒了,就別裝睡了吧!」
「睡了一天一夜了,估計也餓了吧!剛剛熬了一點米粥,趁熱吃吧!」
「姑娘覺得我有力氣自己吃?」
「您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自然是需要人伺候的,奴婢餵您!」
在這個女子的幫助下坐起身來,輕啜著加了料的米粥夜雪顏狀似好奇道「你這加的是什麼藥?完全吃不出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王妃不必套奴婢的話,這就是普通的米粥,沒有加任何東西,王妃安心待在這裡就可以了,您的生活起居都會有人照顧。」
「階下之囚,姑娘何必如此客氣!」譏諷的語句衝口而出夜雪顏試圖找到突破口。
「王妃言重了,我家主人吩咐王妃是貴客,不得怠慢,奴婢自當盡心侍奉。」
「不知你家主人是哪路神仙,雪顏何能得此青眼?」
「主人來時,王妃自會見到。」
夜雪顏斂了目光道「躺了一天一夜,身上乏的緊,不知姑娘可否推我出去走走,也免得你家主人見到一個發霉的貴客。」見綠衣女子神色猶豫,似在權衡什麼,夜雪顏心中更是鎮靜。接著道「難道姑娘還怕我跑了不成,不要說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只說你們下的藥就已經讓我連走路都不能了,只是出去曬曬太陽,當無妨吧!」
「好,王妃稍待,我去安排!」見綠衣女子出了房門,夜雪顏費力的撐起身子,雙腿毫無知覺,半分動彈不得,不由想到蕭寒熙在輪椅上渡過的時日,今日切身體會,別樣滋味在心頭,不覺間一滴淚水落下,轉瞬消失在被褥之間,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夜雪顏淡定的等著他們安排。
本以為今年冬天連日大雪,即使已然天晴,天也應該是灰濛濛的陰沉,可是不想現在天空是那樣通透湛藍,讓人喜愛的緊,夜雪顏就這樣仰著頭一直看著天空,遠處一叢小黃花就這樣映入夜雪顏的眼帘
……
「陛下已經很久沒有到臣妾這裡來了!」
「你是巴不得朕永遠都不過來吧!」蕭元昊本就心情不愉,如今見眼前女子還是一副清高模樣,就更是沉悶,說出的話自然譏諷之意甚濃。
「陛下是當今天子,整個天下都是陛下的,更何況區區清妍!」嘲諷的話語自美人口中說出,引來的卻是猛獸的暴怒,緊箍在脖頸上的大手鋼爪一樣讓她發不出一絲聲音,只覺呼吸困難,整個腦袋都因充血漲紅,額角青筋暴起,女子拼命扑打想打掉脖子上的大手,卻周身毫無力氣,就在她就要背過氣去的時候,忽然大股的空氣湧入肺中,一瞬間仿佛從地獄到人間走了一遭。連番的咳嗽聲充斥在屋子裡。
「夜清妍,朕給你貴妃的位子,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你不要不識抬舉,一個亡國奴你有什麼可驕傲的,如果不是朕把你藏在府中,你早就被發配到軍營做軍妓了,還輪到你在這跟朕橫挑鼻子豎挑眼。」蕭元昊掐著夜清妍的下巴,一字一字的說著。
「皇帝陛下莫不是忘了如何得來的皇位?」甩掉臉上的鐵鉗,夜清妍眼中銳利的目光閃過。
「我知道你們幽都古城皇族皆有常人所不及的特殊能力,可是現在你什麼都沒有,那點微不足道的幻術對朕沒用,如果你還在幽都古城或許現在你的能力已經高到我不敢動你,可惜啊,可惜你那麼心急的引狼入室,最終卻什麼都沒得到。」幸災樂禍中又帶點鄙夷的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不得不承認夜家的女子都很美。
蕭元昊看著眼前女子,忽然一個猜測充斥心間道「我記得當時夜帝似乎有個小女兒沒找到,你可還有印象?」
夜清妍凝眉思索半餉道「你說那個女人的的孩子,當時那個女人被賜死之後,那個孩子似乎都在跟僕役在一起,當日屠宮之時我見過她,跟兩個和她在一起的僕役跌落了皇城後面的無間谷,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可還記得,那個女孩兒的名字?」
「一個僕役一般的公主,哪會有名字就算有估計也不會有人在意吧!不過當時似乎那個女人求饒時似乎喊過,好像也叫顏兒。」
「難怪難怪,宸王會吃她的虧,原來如此!」
「來人,來人。」
「陛下有何吩咐。」眼見室內景象,侍衛似乎也已見怪不怪了。
「立刻傳朕旨意,定邊王妃乃幽都餘孽,立時捉拿,若有反抗格殺勿論,另外定邊王府若有阻攔以同罪論處。」
……
一日之間宮中傳出三道捉拿定邊王妃的旨意,罪名各有不同,蕭寒熙聽著傳旨太監聒噪,只覺不耐煩到極點,一甩袍袖回了內室,公公手中的聖旨被蕭寒熙的袍風扇出幾丈遠,落到了定邊王府門外,傳旨官被氣的六佛出世,七竅生煙,卻也莫可奈何,只得回去添油加醋告狀一番,蕭元昊聽了自是大怒,奈何,這幾天發生之事不知何人走漏消息盡數傳入民間,現在已是議論紛紛說他,不知強國只顧弄權,陷害忠良之將。在這風口浪尖上也無法對蕭寒熙做什麼,只得草草下旨申斥一番了事,只可惜這次傳旨官卻連定邊王府的門都沒進去
……
「王爺,剛接到衛欒傳來的消息,王妃找到了。」
「雪顏如何了?」
「王爺,王妃無事,何毅已前去保護。」
「誰做的,查到沒有?」蕭寒熙眯著眼睛,眼中儘是殺機。
「回王爺,還沒有。」一句話出口,蕭寒熙的戾氣陡升,嚇得宋祿立時跪地道「屬下無能,衛欒是通過王妃自己傳出的消息,找到王妃的,至於是何人所為,屬下還在查。」
……
今日晨起,阿雅就親自為夜雪顏梳洗更衣。
「可是你家主人今日過來?」
「王妃如何得知?」阿雅秀眉微挑道。
「姑娘這幾日並不常在這院中,不知是去哪裡了?」
阿雅手中金釵微頓,繼而道「阿雅一直在院中,王妃怎會有此一問?」
「那是我誤會了!」夜雪顏輕笑著,指尖微蜷,由她繼續梳妝。
……
何毅剛剛跟著那綠衣小丫頭來到這別院的地下密室,不知為何這洞中火摺子根本點不著,無奈只能摸黑一點一點往前探,四周石壁濕漉漉的,不見苔蘚,甚是光滑,忽然摸到一個肉乎乎的東西嚇了何毅一跳,手像觸電一般的縮回。一聲呻吟更讓何毅警覺道「誰?」黑暗中不在有動靜,何毅大著膽子又摸了上去發現是一個人被捆在石壁上,又聽那人微弱的呻吟著「救命,大哥救我!」何毅這才聽著聲音有些耳熟,又問了一句「你是何人?」
「我叫花墨瀾,字靈九,你可以叫我小九。」
「你是王妃曾帶回定邊王府的九公子?」剛問完何毅就摸索著繩索想要給他解開。
「你認識我?」小九語中滿是興奮,以為自己就要得救的時候。何毅的話把他拉回現實,「奇怪,這繩子連個繩結都沒有,卻纏的如此之緊,而且似乎刀槍不入,我這怒滄劍都不能將他斬斷。」
「這個是鎖魂繩,你不懂術法解不開的,你快去找雪顏姐姐想想辦法。」小九語中焦急,其實心中更為害怕,從前雖也經過幾個獵人的陷阱,還有其他妖怪的欺負,但是以前都有大哥來救,現在沒了人保護,他才真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
……
夜雪顏一直被安置在屋中,雖被藥物所致動彈不得,神思卻不見倦怠,忽然遠處傳來幾聲高低有致的貓叫聲,夜雪顏臉色稍稍凝重,不過盞茶時間便計上心來。將妝檯上幾樣首飾零散開來,便移至窗邊等魚兒上鉤。
時至正午,夜雪顏房門被推開,幾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魚貫而入,接著一個壓迫性的身影便來到她面前果然是他——蕭元啟。
「宸王爺,好久不見?」夜雪顏仰望著面前這個男子,微笑道。不知為何夜雪顏每次見到蕭元啟他都是一副包公臉,難道真是我上輩子欠了他八百萬兩銀子,以至於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債主臉,夜雪顏如是想到。
「嗯!」蕭元啟面色緩和了許多,只不過這樣的反應倒是把夜雪顏弄的一怔,這貨在想什麼,這是什麼奇葩,這種反應不會是真的以為我在想他吧!天知道這真的只是一句客氣話!
夜雪顏在心中大大翻了個白眼,不由得想到許芷晴說的一句話「自戀到得妄想症的男人,從來以為自己是男神,殊不知在別人眼裡只是二百五。」說的簡直太對了,不由輕笑出聲。
夜雪顏一笑,更讓蕭元啟十分受用,連帶著周身的寒氣都下降許多,無奈夜雪顏受人所制,否則她真想給他兩腳讓他清醒清醒,雖說白日做夢是他自己的事,但是總歸是影響別人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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