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從我手中掙扎開,它還未適應新身體,走路飛翔都像是喝醉酒。
它撲騰幾下,飛到我頭頂,又如同母雞下蛋般窩下,方才說道:「那姓梅的老頭,昏迷時口中所說的『崑崙』二字,可能就是金母老太婆的崑崙之丘。」
溫也緩緩睜開眼,氣定神閒道:「有何證據?」
「其一,梅家不僅是道醫世家,還師承巫醫秘術,樂小麥,你父親中蠱在梅家調養,梅家就是用巫術治療的。」
「我知道啊,中醫很多東西都是從古時巫醫演化而來的,梅家會一些失傳的巫醫並不稀奇。」我並不覺得稀奇。
比如,古時被太醫院納入治療手段的祝由十三科就是巫術,後來因為太過玄妙、神叨叨的而被取締,慢慢失傳。
細細了解,才知道很多失傳的東西才是瑰寶,現在有些專家學者開始挖掘和研究這些。
就連太姥姥這種鄉下的赤腳醫生、巫婆子,除瞭望聞問切,也有自己某些獨特的治病方式,梅家那麼大的家業,有自己的秘法簡直太正常。
畢方冷笑道:「梅家的巫術可不是你太姥姥這等巫婆子能比擬的,除了你們之前去過的九黎寨子還尚保留部分巫醫之術,散落民間的要麼是治療卡魚刺的小巫醫術,要麼就是一些解毒解蠱之法,這都是巫醫的皮毛。」
「據我了解,梅家可不這麼簡單,他家有套比較完整的巫醫之法,梅家祖上與某位巫師定有關聯。」
「說到這兒,就要提到本鳥的第二點判斷。」
溫也淡淡道:「繼續。」
畢方對溫也的畢恭畢敬頗為受用,嘎嘎笑道:「其二,真正的巫醫可不是單純只懂醫藥治病,更通鬼神,梅老頭就是這般,冥界的小娘娘告訴我,那位梅老爺子曾經幫助過府君大人固定結界,一個凡人怎麼會有這等本事?」
「梅家尚道,梅老爺子定是修行之人,有點本事很正常。」我說道。
「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我十分懷疑,那老頭早就神遊過崑崙仙境,沒準大頭蠱蟲就是他放的。」
「胡說!」我第一個不同意,「梅老爺子醫者仁心,他又是名修士,怎麼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按照你的說法,梅老爺子不就成了巫抵的幫凶?」
畢方嗤之以鼻:「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能力越強,越藐視三界規則,不是所有人都會克己守心,否則就不會有魔道。」
「姜蓋已經成為一枚棄子,巫抵肯定在尋找下一個任他擺布,又能力出眾的巫師,梅老頭沒準就是他的目標之一。」
我還是不相信梅老爺子會做出那種事,更不相信他會是巫抵的幫凶。
溫也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問道:「還有嗎?」
「當然!」畢方哼了哼,「第三點,也就是最重要一點!小娘娘告訴我,梅家有個傳家寶,是根法杖,當初梅老頭就是用這根法杖穩定結界,我這幾日一直在梅家潛伏,昨日終於看到了法杖的樣貌!」
畢方突然有點激動,提高音量:「你們知道那法杖是什麼材質?曾經又是誰的法器嗎?」
「我們怎麼知道!」我有點著急,「快說,別吊著胃口了。」
「哼哼,那法杖取材於曾經的靈山神樹,建木。」畢方冷哼,「是巫抵曾經接引人間帝王亡魂升天的法器。」
「巫抵曾經的法器居然一直在梅家,梅老頭不是巫抵在世間的信徒走狗,是什麼?」
我震驚的眼珠都要掉下來,把畢方從頭頂揪下來,不可思議道:「你說的都是真話?你你你沒騙我們吧!」
畢方氣憤地啄了下我的手,大罵道:「樂小麥,你是豬嗎?本鳥騙你做什麼!有什麼好處!?不信你可以給小娘娘打電話!很多事都是她告訴我的!」
正說著,溫也那八百年都不響一次的手機有電話打進來,他笑了笑:「說曹操曹操到……」
說完,他接通手機,並按下免提,溫姐姐的聲音傳來:「溫也,畢方回家了嗎?」
我湊到溫也身邊,對著電話說道:「回來了,我們剛才在談梅老爺子的事。」
「它既然告訴了你們,我就不必再浪費口舌……」溫姐姐沉吟道,「小麥,我有一事相求。」
我被她鄭重的口氣嚇到,輕咳兩聲:「溫姐姐,您是長輩又是小娘娘,我擔待不起『求』這個字,怕折了壽,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只要不是收復某島,挑山擔海我都絕對幫您完成!」
那邊響起彥祖哥爽朗的笑聲:「小麥,收回某島是咱國家大長老做的事,你想搶著干也輪不到你。」
我抬眼,見溫也正笑容和煦地看著我,他垂眼淡淡說道:「什麼事?但說無妨。」
「為了喚醒梅老爺子,我們和梅家該想的辦法都想了,昨日聽畢方說起法杖一事,我們覺得可能還有一法可試,如果此法不成,梅家就真的要準備老爺子的後事了。」彥祖哥說的十分嚴肅沉重。
我小聲問:「什麼辦法?」
「梅家與巫既然有淵源,或許巫師的降神招魂之法能救得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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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祖哥突然叫我的名字,我乾脆地『哎』了聲:「你說。」
「我和你溫姐姐想求你母親做法為梅老爺子招魂,畢方說梅家的傳家寶是巫抵曾經的法器,我們懷疑老頭子的生魂被巫抵控制住,或許通過巫族的招魂之法,可以喚回老爺子的生魂。」
我一愣,反應了片刻,才結結巴巴說道:「那個,彥祖哥,溫姐姐,我和我媽自打三四個月前在緬國匆匆見了一面後,就再也沒聯繫過,我聽蛋蛋說,她當時身受重傷,後面一直在調養,不知道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這樣吧,等下我和溫也上門親自問下她的意見,你們看怎麼樣?」我沒有十足把握妘素會應承下來。
溫姐姐說道:「沒問題,不管她答不答應,你和溫也記得給我回句話。」
「那是肯定的。」我小心翼翼問道,「溫姐姐,梅老爺子真的和巫抵有關嗎?」
她長嘆道:「只要梅老爺子醒了,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小麥,謝謝你。」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說謝就見外了,好啦,我和溫也馬上去辦事,溫姐姐,新年快樂~~~」
掛了電話,我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溫也好笑道:「要去見你母親,這麼緊張?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樂小麥。」
我被他擁著回到房間換衣服,選了件顯得比較乖巧且正式的灰色大衣,穿好靴子,對著鏡子系圍巾,小聲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妘素麵前我的氣勢就矮一截,可能是血脈壓制吧。」
我又給溫也找了套和我比較搭配的衣服,一邊幫他穿,一邊聽他說道:「終於找到能治得了你的人了。」
「幹嘛,幹嘛!還沒見丈母娘,就想抱大腿啊!」我故意系扣子時,勒了下他的襯衫領,瞪大眼警告道,「不許和妘素統一戰線!永遠站在我這邊!」
「遵命,小麥大人。」他快速啄了下我的唇角,笑道。
我皺了皺鼻子,滿意地抿嘴偷笑,繼續系扣子:「這還差不多!」
溫也見我拿上車鑰匙,提醒道:「上次我在紅姐那裡留下了法門。」
我拉著他,順便帶上蛋蛋和畢方,說道:「你懂不懂禮數啊?第一次登門,你這個做女婿的空手去?再說了,求她的時候,我也好開口,禮多人莫怪嘛……」
溫也坐在副駕駛,好笑地搖頭:「樂小麥,你真是鬼精的要命。」
廢話,不精點,沒點手段,當初怎麼把你追到手的!
喜歡狐溫也,耳朵給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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