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凡微愣,說今天來西城見了個打離婚官司的委託人,女方搜集了很多老公的出軌證據,打算讓男方淨身出戶。
說到這兒,站在他身後,一直兇巴巴的老頭兒睚眥俱裂,伸出手要去掐鞏凡的脖子。
鬼魂觸碰不到人體,但能讓人陽氣受損,陰氣會影響人一段時間的氣運。
「喂!」
鞏凡打了個哆嗦,我下意識地站起來,把符紙貼在老頭兒的臉上。
符紙一瞬無火自燃,老頭兒嘶吼地倒退,想把額頭上的符紙揭下來,可手卻不敢觸碰。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我竟然可以催動符紙了!
「小法師,饒命,饒命……」老頭兒躲到落地窗的窗簾後面,隨著符紙的燃燒,魂體越來越淡。
「樂小麥,快把符紙揭下來,一會兒這老東西就魂飛魄散了,修行之人無緣無故殺鬼是會添罪業的!」栩兒哥催促我。
啊?原來符紙不是想貼就貼啊。
老頭兒一直在掙扎,我戰戰兢兢道:「你,你別亂動!我幫你把符紙揭下來!」
符紙燃燒到一半被揭下來,老頭兒躲在窗簾後面,全身虛脫地喘著大粗氣。
我正要問話,鞏凡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小麥,你在和誰說話?」
壞了,我怎麼把他忘了。
還好餐廳的入座率不是很高,這個位置只有我倆,沒有旁人看到我對著空氣表演。
我扭頭對鞏凡,擠了個微笑:「碰到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沒事,已經處理了。」
他錯愕地看著我:「小麥,你跟著你太姥姥學的這些?」
村里人都知道我太姥姥有點驅邪的小本事,我自然把這鍋甩給她。
「是啊。」我抱歉地撓了撓頭,「鞏凡要不等下次回村,你來我太姥姥家,我親自下廚招待你吧,你臉色很不好,先回酒店好好休息,別開夜車,今天就這樣,對不起啊。 」
「小麥,我……」他上前邁了一步,窗外的霓虹燈打在他白淨侷促的臉上。
我笑著打斷他:「鞏凡,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那個。」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你也看到了……咱倆不合適,一個律師,一個小……法師。」我扯了扯嘴角,指著窗簾的位置,「我先帶著這個東西走,你路上注意安全。」
不等他再說話,我瞪了老頭兒一眼,他低眉順眼地跟著我走出餐廳。
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栩哥兒飄了出來。
鬼魂之間會感受到彼此的氣場和修為,栩哥兒這個死了一千多年且有修為的資深老鬼,一亮相,氣場碾壓的老頭子差點跪下。
這就跟一些大佬出場,普通人不由自主地點頭哈腰一個意思。
「喂,老東西,你幹什麼纏著剛才那個男人?」栩哥兒一副兒大哥大做派,抱著手臂,趾高氣昂地仰頭看著老頭兒。
老頭兒虛弱地瞥了眼我,聲音沙啞道:「誰讓他幫著我那不孝的兒媳婦兒打官司!家裡財產都是我和老伴辛辛苦苦幫我兒子置辦下來的!她現在想要我兒子淨身出戶!還想把我的房子賣了!獨吞我的財產,沒門!」
我不由好笑:「你就為這個啊?」
這老爺子對自己的錢是有多執著。
「那是我和我老婆一毛一塊攢下來的!為了買那套房給我兒子娶媳婦,我們兩口子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好不容易看到他娶妻生子,我沒還享福就死了!我辛辛苦苦了一輩子,怎麼能輕易落入那個賤女人手裡!想要我兒子淨生出戶,沒門!該滾蛋的應該是她!」老頭兒越說越憤恨。
我叉腰憤憤道:「你兒子出軌,你這個老東西怎麼不說!」
老頭兒不以為然地冷哼:「哪個男人不偷腥……就她揪著這點小錯不放!我當初就是被她氣死的!現在還找私家偵探去拍我兒子的照片!又找律師來起訴我兒子!」
「就你這三觀,怪不得會養出這樣的好大兒……」我無語地搖搖頭,問栩兒哥,「這老東西怎麼辦?」
「你沒聽這老東西說是被他兒媳氣死的啊,他和他兒媳還有點業障沒清,只能放回去唄。」栩哥兒撇撇嘴。
老頭兒聽完頓時抖擻起來,以為我們拿他沒有辦法。
我又掏出一張符紙,威脅道:「喂,臭老頭,我不管你和你兒媳婦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再纏著剛才那個男人,小心我滅了你!」
「那別讓他接我兒媳的委託,我就不纏著他。」老頭兒得寸進尺道。
「你個老東西!律師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你還想砸人家飯碗?」我擼起袖子準備大罵。
咚——一窗之隔的露天清吧那邊傳來一聲悶響。
我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只見那裡圍著四五個男子,像是有人摔倒了。
老頭兒突然有點惶恐:「小法師……快帶我離開這兒,我不纏著那個律師了……快帶我走…… 」
我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話剛說完,我猛地意識到:哎,栩哥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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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小麥!這裡有個法力高強之人,氣場很不簡單!我,我先躲一會兒。」栩哥兒的聲線顫抖,很害怕的樣子。
我感受不到氣場的變化,老頭快要嚇尿,蹲在角落裡,差點抱住我的大腿。
「老東西,滾開!」我厭惡地想把他踹到一邊。
老頭兒蹲在地上,懇求道:「小法師,求求你帶我出去……我再也不害人了,我現在要回家。」
他雖然是個鬼魂,但是老人模樣,我看著於心不忍。
「你起來吧,我帶你……」
未說完,從露天清吧的角落裡走出一個紳士風度的男人。
「小姑娘,又見面了。」
——鬼市上穿灰色格子西裝的男人。
此時,他穿著白色襯衫,手上戴著不菲的腕錶,一手插兜,一手慵懶的拿著盛著橘黃色液體的玻璃杯,抿了口,朝我走來。
「不要輕易相信鬼的話。」他對躲在我身後的老頭兒,抬了抬下巴,「尤其這種心有執念,還逗留人間的鬼。」
老頭兒瑟瑟發抖,小聲呢喃乞求著:「我,我不害人……小法師,我真的不害人了。」
「小姑娘,你會度幽超度嗎?」男人儒雅斯文,輕笑著看著我。
我茫然地搖搖頭:「不會。」
男人手中憑空出現一張符紙,他疊成一個三角形,手上掐訣,符紙扔到我身後老頭兒的身上。
隨著符紙落下,老頭兒的魂體越來越淡,化成點點熒光,和溫也超度斷頭小男孩的情形很像。
但當老頭兒的魂體徹底消失前我聽到了一聲駛向遠方的嘶喊聲。
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難道超度的最後都會出現這種聲音?
我正思索,剛才圍在一起的四五個男子,其中兩個架起暈倒在地的男人,朝我這邊的出口走來。
真是冤家路窄,原來是傻X姜頌。
喜歡狐溫也,耳朵給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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