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裡的黑暗濃霧漸漸褪去,地上躺著很多昏迷的人。
衛之禮從遠處踱步而來,蹙眉關心道:「小麥你受傷了?」
「沒有,謝謝你衛先生。」
他看向溫也:「剛才是道友在外破界?」
見溫也蹙眉點頭,衛之禮頷首道:「福生無量天尊!布下結界之人道法高深,我一人無法破除,還好有道友在外相助,否則連我都被那蠱靈吞下。」
我心有餘悸,感覺是我連累的他,忙又說了些感謝的話。
衛之禮環顧四周:「這裡有很多昏迷的生人,我先救人,小麥你臉色很差,先和你男朋友回去吧。」
「那麻煩你了。」我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待,滿是死寂,沒有任何人氣。
剛要走,我想起還有個昏迷的姜頌,雖然我很討厭他,但也不能見死不救。
溫也在我的再三懇求下,極度不願意把他扔上了我的車。
開出停車場後,我給袁哥打電話,讓他聯繫方助理,不一會兒,我就接到了陌生號碼來電。
「樂大師,我們姜公子在哪兒?」方助理焦急道。
一眨眼,我也成大師了……
我報了泊車的地址,他很快趕來,和一個保鏢把姜頌架到車上,對我千恩萬謝。
我好笑地嘲諷:「你們家姜公子這麼大人,還能在大庭廣眾下被人綁架,我真懷疑他智力有問題。」
方助理蹙眉道:「哪兒啊,姜公子今天談完項目合作突然身體不舒服,我給他定的十六樓的套房,晚上我去敲門,人不在,手機都落在酒店裡。」
「剛才我查監控,下午六點多他自己去的十二樓的露天酒吧。」方助理著急解釋,「面色昏昏沉沉的,跟夢遊似的。」
「我派人找了三圈都沒找到,要不是袁大師給我打電話,我就要報警了。」
我略微思索,偏頭說道:「你好生看著他吧,估計是被仇家盯上了,差點被人綁架。」
方助理又是一頓感謝後,掏出手機不知道要給誰打電話。
我搖上車窗,打道回府,路上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滔滔不絕地說給溫也聽。
老東西今天出現的太蹊蹺了,如果我不是被姜頌抓住頭髮,根本不會有後面的事。
那四個被中下傀儡咒術的男人,他們目標明顯是姜頌,我不過是誤打誤撞。
是誰給他們施下的傀儡咒術?栩哥兒又是感知到誰的氣場那麼可怕?還有我聽到的吟唱到底是什麼……
溫也胳膊放在車門上撐住頭,看向外面的城市光華,沒有理我。
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低氣壓,小心翼翼問道:「你怎麼了?」
「是不是因為我自己跑出來遇到危險,你生氣了?」
些許沉默後,他吐出『沒有』兩個字,再也不發一言。
我不是心裡能藏事的人,最怕冷戰的緘默,猜來猜去會讓我抓狂。
車子駛回小區,剛熄滅火,溫也便下了車,我著急忙慌地鎖車追趕。
「不是說好有什麼事就直接對我說嗎?」我圈住他的腰,抬頭看向他,擰眉無奈道,「你這樣我心裡好憋屈。」
「如果是因為今晚我自己跑出來,惹你不高興,我向你道歉……」
「不是。」溫也垂眸看向我,用指腹攆了下我的唇角,神情黯然。
「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他細若不聞地微嘆,「說好護佑你周全,卻屢次讓你受險,連你的生魂都穩定不住。」
我一愣,猛然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自責,搖頭道:「沒有啊,要不是你給我的尾繩,我的魂早就被老東西勾走了,是我內基不穩,才會吐血。」
「你教我的調息之法很管用,今天我居然在一大堆胡言亂語中聽清一段吟唱,一直在說什麼『雲,歸來,歸來……』」
「雲?」溫也蹙眉,輕聲呢喃。
我點點頭:「我媽不是叫什麼雲嗎?鋼鐵廠保安身上的煉魂也說過,雲族掌握著大荒之境某種重要的力量。」
「那個聲音是不是在尋求我媽的幫助?」
溫也思索片刻,拿起我的手,寫下一個字,蹙眉垂眸看我:「是這個妘。」
「樂小麥,我大概知道了老東西抓你的目的。」他沉沉看向我。
「什麼?」我追問。
我倆進入電梯,按下數字,溫也繼續說道:「大荒之境中的巫族,不只有女媧之腸化作的十巫後人,還有少許上古能人異士的部落後裔,他們非人非神,卻擁有著神力,但都是有壽數的肉體之身。」
「絕地天通三界安穩後,身負異術之人,在凡人掌控的世間會被當成怪物,他們為了有立身之處,也一同跟隨大巫歸隱,並相互之間通婚繁衍。」
溫也沉吟道:「妘乃上古八大姓之一,其中祝融部落的某些分支後代,化姓為妘。」
「樂小麥,你的母親是祝融部落後裔與巫族的後代……你也是。 」
我愣神:「你說的是火神祝融嗎?」
「也是,也不是。」溫也淡淡道。
「世間記載的三皇,流傳最廣的是伏羲、女媧、神農,少有人知道,祝融也曾為三皇之一,諸多原因,祝融被剔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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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典籍中的祝融,時而被寫成顓頊之孫,有的則記載為成炎帝的後裔。
實則,祝融並非人名,起初是指部落首領,後來演化成專指火正職位稱號。
祝融家喻戶曉的事跡,則是幫助顓頊絕地天通,與共工大戰,共工敗,怒撞不周山,導致天塌地陷,女媧補天。
「祝融部落中,最有名的兩人名叫重和黎,絕地天通,重獻上天,黎邛下地,罔有降格,他們將人界和神界相隔絕,獨掌天人相會之道。」
「所以,祝融的部分後人,除了可以隨意運用離火,昭顯天地光明,以生柔嘉材,還能與天神溝通。」
溫也頓了頓,認真看向我:「樂小麥,你身上既有大巫血脈又是祝融後裔,是最好的降神通靈之體。」
我愣住了,不解道:「那我媽不是更適合嗎?我身上還有一半的凡人血呢。」
「他們肯定也在尋找你母親。」溫也微嘆了口氣,「和你母親比起來,你手無縛雞之力,他們更容易得手。」
是啊,柿子專挑軟的捏,我菜雞一枚,不抓我抓誰。
「以後我還是不隨便亂跑了。」我認慫地抱住他,「以後我除了好好修煉,就當你的人形掛墜,你走哪兒我就跟你到哪兒。」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臉很臭地把我往後推了推,故意和我拉開距離,雙手抱臂地扭過身去。
我沒皮沒臉地又黏上去,狗腿子地討好,笑道:「怕了怕了,我才不想被老東西囚禁通什麼靈呢。」
「樂小麥,離我遠一些!身上都是別人的氣味!」他把手呼在我臉上,嫌棄意味明顯。
我跟只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把他的手拿下來,抱著他的脖子,瞪他:「狐溫也,你敢嫌棄我!」
喜歡狐溫也,耳朵給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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