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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當夜,白寶國跟這幾位大佬碰了頭。
每個人看見白寶國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他媽死定了。
「怎麼說?」
「那位說了,他會交給人處理你們《東和貴》。」王慶山擔心的問:「要不然你跑路出去躲躲?」
「沒事,我肯定是不會死的。」白寶國搖了搖頭:「這麼說亂世結束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李大勝今天的脾氣很大,估計是被那位嚇出後遺症來了,提起那個人說話都有些哆嗦:「他都說這話了,咱們還敢繼續鬧?」
「媽的。」陳百虎怒氣沖沖的罵著:「這事辦得真他媽操蛋。」
「得了得了,咱鬧也鬧夠了,剩下的就是各回各家了。」九龍東打了個哈欠,把煙盒從兜里拿出來,自己從中抽出一根煙,其餘的則分發給了其他人。
點上煙後,九龍東狠狠的抽了一口,說話聲很是嘶啞:「白寶國,你覺得東勇伯會落個什麼下場?」
「過段時間看看不就知道了?」白寶國聳了聳肩。
王慶山沉默了良久,問出了自己最不願意聽見答案的話。
「這次的事,是不是得按照老規矩,交一些人給白道處理?」
聽見這話,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黑道有黑道的江湖規矩,白道也有白道定下的鐵律。
只要事情鬧大了,甚至是到了已經誤傷民眾的地步,那麼就必須要拿出一些人來交給上面,這算是給出一個交代。
「我先回去了。」王慶山表情難看的說道,轉身拉開飯館的門走了。
其餘的人也都紛紛告辭,桌上的酒菜誰都沒有動過,就那麼原封不動的放在桌上,任由它熱氣升騰.......
「老闆!!結賬!!!不用找了!!」
白寶國大笑著往桌上拍了兩百塊錢,轉身離開了這裡。
在街道的交叉口,一輛紅旗車停在那裡,
或許大家都沒明白,白寶國在這幾天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他會對於白道收手的時間了如指掌?
為什麼他會在王慶山他們被李書記請去談話的那一天,請了那些老前輩喝茶?
要說清楚這些看似不搭邊卻又有聯繫的事,得從今天早上說起。
大清早的時候,白寶國還在熟睡之中,電話冷不丁的就響了起來。
接通,那邊傳來的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李書記要見你。」
白寶國猛地就清醒了過來,李書記這三個字在黑道的某些人物耳朵里,絕對比起床的鬧鈴還要給力。
「五分鐘後,你到........」電話那邊的人給白寶國留下了地址,隨後就掛斷了。
這人說的地址距離賭檔不過五十米,白寶國也就是隨便用毛巾擦了擦臉,飛快的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剛出巷子口他就看見了一輛紅旗車停在那裡。
在本市獨一無二的車型.......獨一無二的車牌.......
白寶國走過去,透過玻璃窗,他看見了坐在後座的那個平常自己見不著,只能在電視上看見的人物。
這是白寶國第二次見過他,當然,這是他第一次有資格跟李書記面對面的說話。
「上來。」李書記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無比的說:「我現在沒工夫跟你浪費時間。」
聞言,白寶國二話不說就拉開車門竄了上去,中途那個司機跟坐在前座的保鏢想要阻止白寶國,但李書記只是擺了擺手,他們也就停下了動作。
上車後,白寶國本能的跟李書記保持了相應的距離,雖說他們同是坐在後座,但白寶國覺得這種高不可攀的人物,肯定不愛跟他們這樣的人有什麼身體接觸。
「想要《東和貴》嗎?」
李書記的話直接嚇住了白寶國,真的,是嚇住了,而不是讓白寶國欣喜若狂。
「我給你《東和貴》,你負責給我穩定下來。」李書記眼睛裡有些血絲,一看就是熬夜所導致的,聲音很平緩,充滿了不可抗拒的意味:「一個月之內,如果《東和貴》還沒有徹底的穩定下來,新河區還在內亂,那麼我就找你算賬。」
「今天,我會找其他社團的人談談,你負責做好你的事。」
就是這麼幾句話後,白寶國就讓李書記攆下了車。
紅旗車一聲轟鳴,帶著路上的煙塵疾馳而去,留下了白寶國一個人站在清晨的道路上發呆。
白寶國後來才知道,李書記那天是急忙從外地趕回來的,因為更上層的人要來巡視,順便考察這裡的民生以及政府工作的情況。
那個人李書記更加惹不起,外加他最近還經常聽見城區里開始了大規模的黑幫鬥爭,甚至有的還傷及民眾,性質極其惡劣的情況,他坐不住了。
早上的飛機,他從北京回到了這座略顯落後的城市,在從機場回別墅區的路上,他順道來找到了白寶國並給他交代了這些話。
李書記這個人的眼光很遠,甚至比一些官場裡的老傢伙看得更加透徹。
在九八年的國內,黑道是絕對不可能徹底杜絕的,香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白道有白道的法律,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
本市區就是一個由黑幫掌管地下規則的城市,只要那些大型社團不打起來,不傷及民眾的財產以及生命安全,那麼他們能夠幫上白道的許多忙。
比如,一些散亂人員有組織了,那就會減少搶劫殺人這類似的事情發生。
在那個貧窮的年代,搶劫殺人的事真的是隨隨便便都能聽見。
但如果他是社團的成員,一般來說都不愁吃喝,有社團養著他,只要打起地盤來他下手夠有力就行。
光是這一點,起碼就減少了本市的搶劫殺人案件的百分之八十。
他需要的是一個秩序井然,社會穩定的城市。
黑道與黑道之間的仇殺以及聚眾鬥毆,他是絕對不可能去管的,甚至還會給市局的一些人打招呼,讓他們給黑道放條路出來讓他們打。
死得越多,他管理起來就越輕鬆,人數越少就代表本市的社會閒散人員越少。
最好有一天這些社會上的渣滓都打死了,那麼可就天下太平國泰民安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李書記是一個類似黑道的白道人物,因為他會選擇用一些黑道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絕對的鐵腕政.治。
在看待毒.品這個方面的事情,他看得也很開。
這種東西沒有辦法杜絕,只能儘量去控制,將這種東西只控制在社會的一個階層里,盡最大的可能性保證民眾不會去觸及這種玩意兒。
說白了,他也沒有徹底想掃掉這東西的意思,畢竟這種玩意兒的暴利真的是太讓人驚訝了。
當然,李書記肯定不允許一家獨大的情況發生,否則將會後患無窮。
養虎為患。
李書記深知這個道理。
所以他要保證,新河區的四足鼎立,外加《東北幫》所參與進去保持的平衡。
「吳師爺啊?」
在跟王慶山他們分別後,白寶國一個人走在街上打著電話,漫無目的的逛著:「你最近注意一下東勇伯那些手下的動向。」
「要動手了?」
「沒,我就是讓你注意一下。」白寶國笑得很邪惡,充滿了讓人心寒的殺意:「媽的,這可是逮住機會了啊,要是讓那群跟我們作對的孫子跑了,那得多扯淡啊。」
電話那頭的吳師爺很迷糊,但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白寶國聽見答覆後就掛斷了電話,點燃了一支煙,用那隻本來已經被「廢了」的手抽著煙,姿勢很是自然,仿佛是在告訴這個世界。
他已經不用再偽裝了,只需要一點時間,這一切就可以......
突然,他看見了遠處一輛停在路邊的轎車。
白寶國感覺這車自己看著很熟悉啊,好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但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
等他仔細一看,頓時就驚訝了,然後一溜煙的就竄到了街邊的商鋪里,貓著腰看著那輛車上坐著的人。
上面坐著的人是東勇伯,而這輛車,是市局裡一個高官的車。
「他們在聊什麼呢.......」白寶國遙遙看著車裡的倆人,心裡也在犯嘀咕:「難道他們是在商量跑路?也不對啊,李書記都放話了,市局的人還敢跟東勇伯勾搭?」
過了幾分鐘,只見東勇伯怒氣沖沖的拉開門走了下來,然後重重的摔上了車門,聲音之大隔著十來米白寶國都覺得震耳朵。
在親眼看見東勇伯坐上另外一輛轎車並且遠去後,白寶國從商鋪里走了出來,並且回頭瞪了那個一直念念叨叨的老闆一眼。
媽的,不就是借你的地方站一會兒嗎?非得要我出去?!!我操要不是我心情好......
如果吳師爺在這裡,肯定會對那個老闆表示同情,並且他也會覺得老闆的做法是對的。
畢竟一個赤著上身,還滿是紋身的混子站在店裡,確實是挺嚇唬人的,就算是有客人來也得被嚇跑了不是?
「東勇伯估計也被姓李的盯上了,倒是不擔心他跑,但其他人可別跑了就行,老子還得慢慢跟你們玩呢.......」
白寶國叼著煙,笑容滿面的朝著街口走去,心裡喃喃。
「《東和貴》馬上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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