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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山那天的心理情況很複雜,看著二哥的時候,既感覺內疚也感覺蛋疼。
媽的,這人有點摸不清他了啊。
「別跟我扯淡了,單滾。」二哥把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傻哥,讓他幫忙拿著。
此時二哥想的很簡單,就覺得這口氣咽不下去,昨天要不是我喝多了你能得手?!!今天老子就教你做人!!
陳九山皺著眉頭:「真要打?」
他可不是那種喜歡拍馬屁借坡下驢的人,當然了,他的這種狗脾氣也是陳九山為人處世的特點之一。
錢東來站起來急忙打著圓場,意思是雙方都別傷了和氣,打架有什麼好玩的?!
「沒別的意思,打贏了,打輸了,你們都能走,我不為難你們。」二哥解釋道,臉上帶著不耐煩的意味:「我還不是那種下三濫的畜生,媽的陳九山,你到底跟不跟我打啊?要是慫了就說話,老子不勉強你。」
「媽的。」陳九山忍不下去了,但還是感謝了二哥一句:「我姐這事,我謝謝你,要打的話你挑地方。」
「進來。」二哥衝著陳九山說道,走到一間空病房裡,回頭對傻哥說:「你們抽支煙等我們會兒,馬上就好。」
錢東來臉色很不好看,他當時就在擔心,小東北會不會急眼了跟陳九山玩命。
陳九山打贏了倒是還好說,如果一不小心把小東北弄死了.......
「好,你快點啊哥。」傻哥說道,點點頭坐了回去。
隨著關門聲響起,走廊里再度沉寂了下去,錢東來跟傻哥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都在等著裡面戰鬥的結果。
怒吼聲,罵街聲,一時間在那病房裡響個不停。
但不過四分鐘的樣子,聲音就開始變小了,然後慢慢消失,直至安靜。
錢東來跟傻哥對視了一眼,知道裡面有結果了,於是就起身走到了病房外面。
拉開門往裡一看,陳九山已經昏迷了過去,臉上全是血跡,鼻樑骨似乎被二哥給打折了,流血的模樣頗為駭人。
而二哥的下場也沒好到哪兒去,雖說他沒有暈過去,但還是動彈不得的躺在地上,眼睛也被打腫了一隻,微微睜開,看著天花板發著呆。
「贏了?」傻哥問。
二哥口齒不清的說:「贏了。」
「我就知道你輸不了。」傻哥開心的笑著。
這一場單打獨鬥,陳九山採用了十八般武器,最初他是直接拿著砍刀上的,這也是二哥的要求,否則就是看不起他。
在他的砍刀被二哥打落之後,陳九山就直接把病床的鐵護欄給掰了一根下來。
沒錯,就是那種空心鐵床四邊的護欄,陳九山一腳就踩斷了一邊,然後掰了一根大概一米長的鋼棍下來,在這過程中二哥沒有阻攔他,因為他就等著陳九山拿傢伙呢。
本來陳九山還想繼續拿砍刀動手的,但他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差,砍刀脫手之後直截了當的就從窗戶掉了下去,想撿裝備都沒法撿啊.....
板凳,熱水壺,鋼棍,拖把,基本上能用的陳九山都用了。
「服了。」陳九山半晌後醒來,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讓錢東來背著自己出了醫院,隨後又安排錢東來回來把他女人給接走,徹底從二哥的視線里消失了。
或許有的人會覺得,陳九山也沒什麼本事,拿著傢伙跟赤手空拳的人干架,竟然還會被打成這樣。
現實點說吧,真正玩命的打起來可不論你有沒有武器,二哥拿手的就是赤手空拳的干人,除非是雙方人多開的是群架副本,否則二哥都是不怎麼愛動傢伙的。
別看陳九山拿了傢伙就覺得他是占據了優勢,真正的打起來,雙方才剛好勢均力敵,如果二哥拿了傢伙恐怕那天輸的就是他。
發揮自身優勢,不跟風拿裝備,二哥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完美。
那天算是二哥的二進宮了。
凌晨剛被送進醫院來,傷勢還沒那麼嚴重,當天又被送進了病房,這次的傷勢可比上一次嚴重多了。
除開手上被砍出的一條傷口之外,右手的手指折了兩根,整個人都被打得毫無生氣了,用傻哥的話來說就是,一看就感覺他命不久矣。
「你怎麼又被人打了........」陳婉荷下午趕到了醫院,看見二哥的那副模樣眼睛就紅了,扁著嘴似乎是要哭的樣子,一臉心疼的說:「傷口還疼嗎......」
「這次是失誤,發揮失常了。」二哥略顯尷尬的說道,顯然是覺得現在狼狽不堪的模樣讓陳婉荷看見有些丟人。
傻哥愣愣的說:「哥,你不是說你今天已經超常發揮了嗎.......」
什麼叫賣隊友?
傻哥絕對是個賣隊友的典型,二哥當時就想罵髒話了,如果不是顧及著陳婉荷......
「邊兒呆著去!!」二哥氣得直瞪眼:「我那是開玩笑你知道嗎?!!開玩笑!!!」
「哦哦.......」
傻哥點點頭,問了一句:「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贏得起也要輸得起,而且老子不也沒輸麼,做人小心眼就不是個東西了。」二哥坦然的說道:「昨晚上他也沒玩偷襲,見我喝醉了吐他也沒上來弄我,光是這點我就挺欣賞他的。」
「行吧,都聽你的。」傻哥說:「那麼我先回去了啊,你跟嫂子聊著吧。」
「成,自己在外面小心點,別跟我一樣讓人給堵了。」
「知道了哥,我又不是你.......」
二哥是真的沒辦法動彈,否則他絕對得跳下床收拾傻哥一頓,媽的,你嫂子還在這兒呢,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是不是?!!
能打了不起啊?!!你能打你牛逼了啊?!!我揍你的時候你還不是不能還手!操!!
「這段時間有點忙,沒怎麼陪你,你可別生氣啊。」二哥見傻哥走了,房間裡也恢復了二人世界的氣氛,於是就說起了悄悄話:「那啥,這幾天想我沒?」
陳婉荷跟被人欺負了似的,委屈的看著二哥,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臉,仿佛是沒用力一般輕輕的掐著:「想了。」
「輕點.....我是傷員......不帶這麼虐待我的.......」二哥疼得直抽冷氣。
陳婉荷氣呼呼的說:「你也知道你是傷員啊!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別搞得這麼嚴肅啊,來,先讓我親一個.......」
且不說二哥那邊的熱情似火,陳九山他們這邊的氣氛很複雜,甚至是複雜到了錢東來想要拿槍崩人的地步。
在一家小醫院裡,陳九山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他口中的姐,別人口中的陳九山對象,就坐在他身邊。
「怎麼又跟人打架了?」這個女人不停的用毛巾幫陳九山擦著腦門上的汗,那是傷口疼得他直流的冷汗。
陳九山今年三十,他姐三十一,就比他大一歲。
當然,各位可別認為這是他親姐表姐啥的,陳九山跟錢東來都是從福利院出來的孤兒,這個姐姐也是跟他們同一個地方出來的。
說是幾人相依為命真的沒有半點誇張,至於她跟陳九山是怎麼產生感情的,在後文中會詳細的說到。
「姐,你沒事吧?」陳九山眨了眨眼睛,咧著嘴笑著:「你不用擦了,一會兒就好了。」
「我沒事,就是讓你們那群兄弟給嚇著了。」她說著說著,就把腦袋低了下去,嘆了口氣:「他們剛開始說帶我來找你們,但是.......」
「媽的。」錢東來氣得都快殺人了,眼睛通紅的說:「我就說狗子被逮住了怎麼沒事呢,這群龜孫子把咱們都給賣了!!!」
賣人與被賣,這是黑道上最常見的事情。
錢東來最開始也這麼猜測過,狗子會不會偷偷賣了他們,但陳九山卻一口咬定說是不會,畢竟他們都是打生打死才認下來的兄弟,狗子光是救陳九山的次數就不下於五次。
事實證明,在道上的風言風語都說「陳九山敢去弄小東北他媽的死定了」之後,狗子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把隊友給賣了。
他們可是清楚《東和貴》辦事的風範,像是這種堵人堂主被抓住辮子的事兒,要是逮住他們下場肯定就是個死。
是命重要還是兄弟重要,他們選擇的是前者。
「算了。」陳九山閉上了眼睛,疲憊不堪的說道。
「什麼?!」錢東來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不敢相信的看著陳九山,他知道這個兄弟是為了姐可以玩命的主兒,但是現在......算了?!
陳九山臉上滿是疲倦,吃力的搖了搖頭:「以前他們也幫過我們,這次算是還情了,算了。」
當時陳九山心裡有了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想退出黑道,因為這條路越來越不像是他當初認定的那條路了。
雖說陳九山才三十歲,但他是八十年代中期進的黑道,那時候他還是真正的小年輕,在那種環境之下他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快意恩仇,什麼叫做義字當頭。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身處的黑道.......已經不是最初的黑道了.......
把自己兄弟的女人拿去換命......這他媽是下三濫的畜生才做的事啊.......
「算了。」陳九山再次重複了一遍。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說完這兩個字後,他便徹底安靜了下去,不再說話。
黑道,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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