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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女人被侮辱之後,看待她的人總會有兩派。
一派是打心底里覺得這女人可憐,兇手該被正法。
另外一派,則是覺得這女人穿著打扮有問題,或者是作風方面有問題,完全不去了解受害者就給她定義出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用二哥的說法,看待受害者的人如果是第二派的話,大多腦子裡裝的都是屎。
穿著打扮是別人的事,感情天氣熱了穿得少點就活該被強姦?
要是這麼說的話,男人去澡堂子自然露腚,那就該被人暴了唄?
所以說,這世界上缺少好人,缺少雷鋒,但就是不缺少自以為是的傻逼。
「行了。」二哥拿到了地址,起身告辭:「這事我會去辦的,你們放心吧。」
「麻煩兄弟了。」趙青河給身旁的女人使了個眼神,隨即,那個中年婦女就不情不願的把放在椅子旁邊的皮包拿了上來,遞給了二哥。
「十萬塊,不成敬意。」
「可以啊這事辦得,還有辛苦費呢。」二哥笑了笑,提著皮包走了。
出了酒店,二哥抬起頭,看了看正在緩緩變黑的天空,見夕陽還掛在天邊,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匆匆的向著街邊行去,招來一輛出租車,直奔大學城。
當時的二哥真的很矛盾。
因為他在找到這幾家人之前,就先一步聯繫了吳師爺,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做,還是不做。
吳師爺說的是前者,因為他覺得,東勇伯就是在試探二哥,想看看這人會不會聽自己的話。
東勇伯暫時需要的不是忠心,他就是想看看,二哥會不會按照他的命令辦事。
如果二哥聽話,那麼短時間內他跟傻哥就是東勇伯的得力助手,不說名聲或是別的什麼,起碼他們能夠暫時保住自己的生命安全,而不被東勇伯針對。
如果二哥不聽話.......
東勇伯或許會覺得,留下一個傻哥就夠了。
小東北腦子太多,還不聽話,留著必然是個禍害。
「餵?你在哪兒呢?」
「我在宿舍看書呀,怎麼了?」
「下來陪我聊聊天唄。」二哥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看著亮堂的宿舍樓,嘆了口氣。
「啊?你不是說你今天很忙嗎?」電話里的陳婉荷問了一句,然後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半分鐘後,陳婉荷拿著手機已經站在了宿舍樓門口,左右看著,尋找著二哥的身影。
二哥衝著她招了招手:「丫頭!這兒呢!」
陳婉荷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飛奔到了二哥身邊,輕輕握住了二哥的手。
「你怎麼來了呀?忙完了嗎?」
「沒呢,就是想找你聊聊天,晚點再去忙。」二哥說道:「你吃飯了嗎?」
「剛看完書,還沒吃呢。」
二哥抬起手摸了摸陳婉荷的頭,寵溺的笑著。
「走吧,帶你去整頓好的。」
那天二哥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會想著來找陳婉荷,是因為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不對啊,就算是找也不可能找陳婉荷啊,畢竟這事是不適合她這種乖乖女知道的。
「你好像不開心。」陳婉荷似乎是發現了二哥有點不正常,疑惑的問了一句,擔憂的看著二哥:「是不是遇見什麼麻煩了?」
「沒啊,別瞎說。」二哥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你有話可以跟我說的,不要自己一個人憋著。」陳婉荷怯聲說道:「我誰都不會告訴的,真的!」
二哥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心說這丫頭都瞎想什麼呢?
半晌後,二哥給陳婉荷夾了一筷子菜,假裝淡定的隨口問出了一句。
「丫頭,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肯定是呀。」陳婉荷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二哥笑得有些發苦:「黑社會也是?」
「好像這兩個不衝突吧.......反正你就是個好人呀.......雖然也會跟別人打架........」陳婉荷低聲說道:「但是你不會仗勢欺人......因為我看你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而且還會保護我......」
「這麼說吧,如果有一件喪盡天良的事擺在我面前,要麼做,要麼死。」二哥繼續問道:「你覺得我該做嗎?」
在聽見那個「死」字的時候,陳婉荷差點站了起來,眼睛迅速紅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了上次在醫院裡的事,嚇得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遇見什麼事了?!!」
「別激動啊,你就說說,我該怎麼做。」二哥沖她安慰似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陳婉荷不知所措的看著二哥:「你要去做什麼事?!!」
「這個不能說,哎呀你別哭啊.......」
連哄帶安慰了好一陣,陳婉荷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好像是害怕二哥一轉眼就消失了一般,死死的握著二哥的手掌。
「如果這事不做的話你就會死.......如果做了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這事很喪盡天良。」二哥第一次當著陳婉荷露出了認真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做了這事,我一輩子都得活在內疚里。」
「你要怎麼做這事?到底是什麼事啊?!!」
「怎麼做這事啊.........」二哥無奈的嘆了口氣:「就只有一種方法辦這事,可就是這個辦法有點喪盡天良啊......」
「沒有別的辦法嗎?」陳婉荷問:「能不能再想個辦法?」
「媽的這還能有啥辦法,能想出來我還不早就.......」二哥說著,聲音忽然停住了。
對啊,別的辦法!!為什麼自己就只想著怎麼去辦這事呢?!!
如果把這事反過來看......解決這事的辦法很簡單啊!!
二哥一時間靈感如尿崩,剛開始他還是傻笑,到了後來就已經忍不住大笑了出來,引得飯館裡的客人都在看他。
「丫頭,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二哥毫不顧忌眾人的目光,直接拽過陳婉荷,狠狠的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還特讓人膩歪的發出了啵的一聲。
陳婉荷頓時就臉紅了,想說二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只能埋著頭不停的捏二哥的手臂。
「你乖乖等我一下,我去打個電話。」二哥說完,一溜煙的就竄出了飯館,然後撥通了吳師爺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被吳師爺接通了。
「師爺,我有法子了。」
「什麼?」吳師爺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的是什麼法子?」
「今天接的這活兒啊!」二哥左右看著街道兩旁,隨時注意著有沒有人偷聽,低聲說道:「咱們都走進誤區了,光他媽想著怎麼辦這事了,其實想解決這事很簡單啊。」
「怎麼解決?」
「當事人死了不就沒事了嗎?」
吳師爺沉默了,然後試探著問了一句:「這主意是你自己想的?」
「是啊。」
「你也挺狠啊。」吳師爺笑了:「那小畜生才十七歲吧。」
「年齡不是逃脫懲罰的藉口。」二哥蹲在地上,點了支煙:「要真按照十八歲前辦事都是年少輕狂不該被懲罰,那麼咱中國的犯罪率還不得一路飆升啊?我記得這年頭強姦被判刑也判得不重吧,更何況是個未滿十八的人呢。」
「這意思是,我得給你送一面錦旗了,上書替天行道?」
「沒,只是不想辦這事而已,要是他不死,我覺得這事就沒完,媽的多喪盡天良的事啊,東勇伯那老東西也好意思開口!」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師爺,你幫我查一下,看看那小畜生今晚上跑哪兒玩去了,找人辦了他,對了吳師爺,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知道,等我的消息就行了,但你注意一下,要做戲還是得做戲,知道嗎?」
「明白了,演戲嘛,這是我老本行,你找的人千萬別隨便找,最好就是找那種跟咱們打得熱火朝天的,然後一個意外的發生........」
「你還挺損啊,這麼幹的話,東勇伯還真查不到咱們。」吳師爺哈哈大笑著:「沒看出來老二你腦子還挺多的。」
「那必須啊,師爺,你看著辦吧這事。」
「行,等我消息。」
掛斷電話,吳師爺叫來了幾個混子,把任務紛紛派了下去。
等他們走後,吳師爺拿起桌上一個洗乾淨的蘋果,一口咬了下去,慢吞吞的吃著。
「小東北的腦子不錯啊。」吳師爺喃喃道:「前段時間剛給他透露了咱們是在演大戲,沒想到現在他就能看出點局勢加以利用,這人不簡單啊。」
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半天,吳師爺忽然笑了出來,臉上有些無奈。
按照他的智商來看,二哥想出的辦法他自然也能想到,只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黑道人的思維。
簡單,直接,暴力,不做沒有好處的事。
但二哥的思維不是黑道思維,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依舊還是一個良民。
與此同時,二哥也將陳婉荷送到了宿舍樓下,跟她膩膩歪歪了好半天,才在路人翻飛的白眼之下鬆開了陳婉荷的手。
「我先回去啦,你要注意點,別讓自己陷入危險,知道嗎?」
「知道。」二哥苦笑道:「你這話都說幾百遍了,我必須知道啊。」
「這不是擔心你嗎........」陳婉荷試探著問了句:「你不會嫌棄我囉嗦吧?」
「不嫌棄。」
「真的?」
「真的!」
得到答案的陳婉荷笑了起來,衝著二哥揮了揮手,轉身就要向著宿舍樓走去,但就在她還沒走出幾步的時候,被二哥拽住了。
「對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名字嗎?」二哥笑了笑。
原來不告訴陳婉荷名字,只是因為顧忌太多,但是現在.......二哥覺得相信陳婉荷沒錯。
「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許告訴別人,不管是誰問都不能說,否則我就有麻煩了。」
「要不你還是別告訴我吧。」陳婉荷有些擔心:「我叫你小東北就好了呀。」
「趕緊回去睡覺吧,我去辦事。」
二哥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我叫易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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