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似乎不明白,頓住咀嚼的動作,腮幫子鼓鼓的看著寒朗的母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丫頭,慢點吃,外面還多著呢,吃快了傷胃。」
寒朗的母親笑眯眯的拿起一個狗棗子,遞到藍寶石嘴邊,說道「喜歡吃,明天讓柱子他們再去采,吃不完曬成干冬天吃,別著急。」
小丫頭大眼睛眨巴了下,伸手拿過那個狗棗子,慢慢咀嚼,咽下嘴裡的,這才放進嘴裡,就一個,慢慢的嚼著。
「丫頭,別吃太多了,吃多了也傷胃。」寒朗的母親笑眯眯的囑咐了句,扭頭去忙活。
小丫頭看了看寒朗,又低頭開始吃。
不過這回沒有使勁往嘴裡塞,葡萄也是一粒一粒的細嚼慢咽,不過依舊吃的很安靜。
「坐那,先號號脈。」
三爺爺不容分說坐到了桌邊。
三爺爺伸手搭脈,靜靜不語,片刻讓寒朗換了另一隻手,邊號脈邊說道「小狼,練武之人首先要靜心,靜心才能氣合,勁力方能通達,遇事不要鑽牛角尖,該放下就要放下。」
「好的,三爺爺。」
寒朗很乖的回應了句。
「悲怒傷肝,肝氣鬱結會得大病,悲也傷肺,肺氣受損久之必然坐下大病。」
三爺爺鬆開手,說道「小狼,悲憤不能讓你強壯,世事無常,要學會將悲怒化解,憋在心裡久之成疾,到那會就毀了自己了。」
「我知道了,三爺爺。」
寒朗乖巧的回應了句。
寒朗不了解中醫,但對於喜怒憂思悲恐驚這七情還是知道的,也知道三爺爺說的沒錯,他的憤怒到現在都沒能釋放,悲痛難以化解,肝氣鬱結很正常。
「小狼。」
爺爺慢慢的裝著菸袋,說道「你一身血腥未散,看來是上戰場了,不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憋在心裡,你三爺爺說的沒錯,悲怒不能化解於事無補,還傷了自己,臟器長時間受損久之就成廢人了。」
「我知道了,爺爺。」
寒朗也知道這個道理,但他根本無法釋懷,起碼短時間無法釋懷。
說著呢,柱子抱著一個漆都快掉沒的小木箱奔來。
「慢著點,別把你爺爺的寶貝摔了。」寒朗的爺爺在屋裡喊了句。
一嗓子讓柱子立馬放慢腳步,小心翼翼抱著箱子進屋,大氣都不敢喘的放下,規矩的站在那裡。
「來,小狼,脫掉外罩。」
三爺爺打開早年行醫的箱子說道。
寒朗從小就被扎針,有點小毛病就要挨上幾針,已經習慣了,聞言脫掉外罩。
「柱子,出去幫你大娘她們準備去。」三爺爺頭不回的說了句,拿出一個破舊針包。
「好的,爺爺。」柱子看了一眼寒朗,很聽話的應了聲,扭頭就走。
寒朗脫掉外罩,穿著高領衫坐在那裡,沒有脫光膀子。
「上身都脫了。」
三爺爺見寒朗還穿著,站起說了句。
寒朗猶豫了下,還是脫掉了高領衫,解開腋下吊著的金屬球和金屬棒,連帶晶片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三爺爺沒看他拿下了什麼,在他坐好後拿起針就扎了下去。
就在三爺爺針紮下的瞬間,坐在不遠另一個桌子旁邊的小丫頭猛地站起,盯著三爺爺,但沒過來。
「藍寶石。」
寒朗見狀扭頭伸手指了下小丫頭,說道「三爺爺是給我治病呢,別擔心。」
「凶什麼凶,還漲脾氣了。」
爺爺頭不抬的呵斥了寒朗一句,讓寒朗立馬收回手,露出笑容。
「別亂動。」
三爺爺捏著一根針也說了句,扭頭看向小丫頭。
他進屋只是瞥了眼小丫頭,沒正眼看,這會看了個正著。
看清小丫頭的一刻眉頭皺了下,招手道「丫頭你過來,三爺爺給你看看。」
小丫頭一手一個葡萄粒,一手一個狗棗子,站在那裡,大眼睛眨巴了下,沒動。
「藍寶石,過來讓三爺爺給你看看病。」寒朗笑著招了招手。
小丫頭聞言走來,走了兩步又回去放下手裡的狗棗子和葡萄,走到寒朗身邊,看了眼寒朗肩胛骨上的銀針,又看向三爺爺。
「面色無華黑沉。」三爺爺放下針,抓起小丫頭的手,邊號脈邊問道「多久了。」
「三爺爺,藍寶石能聽懂,只是不會說話,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寒朗見小丫頭很乖巧,沒有發飆跡象,趕緊說了句。
「還是外國人,眼睛真好看。」三爺爺笑了,沒什麼皺紋的臉上還是堆積起幾個褶皺。
小丫頭看著三爺爺,沒有任何表示,很安靜。
「丫頭,那個手。」三爺爺笑著放下小丫頭的手。
小丫頭聽話的抬起另一隻手,看著三爺爺,很安靜。
三爺爺拿起她的另一隻手,邊號脈邊說道「這丫頭脾胃有點不合,指甲有橫溝,要調理調理了。」
「她可能有幾年一直飢一頓飽一頓的。」寒朗在旁邊解釋了句。
但他也只知道這麼多,而且是猜測。
「沒事,一會熬點中藥,半個月就能改善。」三爺爺放下小丫頭的手,笑眯眯的說道「去吃葡萄吧,沒什麼毛病。」
小丫頭看了看寒朗,又看了眼三爺爺,很聽話的扭頭就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一粒葡萄填進嘴裡。
對於三爺爺說的寒朗也沒當回事,也沒問小丫頭身上的味道是咋回事。
「毒氣入肝已經傷肺,隱隱異味散發,時間不短了。」三爺爺一邊給寒朗扎針,一邊說道。
「三爺爺,你說……」
寒朗扭頭看了眼小丫頭,不確定的問道。
「膚色無華黑沉,這是毒氣入肝的症狀,體味腥臭是毒氣傷肺的表現。」三爺爺一邊施針一邊說道「不知道多久了,號脈看時間不短了,有幾年了,不知道誤吃了什麼。」
「有辦法嗎三爺爺?」寒朗不確定的問道。
對於小丫頭中毒一說他還真相信,不管三爺爺是不是真看出來了。
沙漠蝰蛇可是有著劇毒無比的毒藥,就目前來說就兩樣了,他們久尋小丫頭,保不齊小丫頭是他們人體試驗的試驗品呢。
「不好說,可以用老陳醋合中藥浸泡,再輔以針刺排毒,能不能清除乾淨就看她的身體情況了,不過這毒她已經適應了,排不乾淨也不會影響她身體。」三爺爺一邊扎針一邊說著。
竟然是中毒……
寒朗無法想像小丫頭經歷了什麼,但這個消息還是讓他心裡一震。
中毒後沒有損毀身體機能很是萬幸,三爺爺如果說的是真的,那排毒與否起碼知道不會有大問題了。
寒朗扭頭看了眼還在一粒一粒吃葡萄的小丫頭,收回視線說道「三爺爺,要是治療什麼時間開始。」
「家裡還缺幾味藥,明天我上山去找一找,大缸有,搭一個灶台就成,明天晚上開始吧,宜早不宜遲。」
三爺爺在寒朗前後扎滿銀針,一邊挨個搓攆提拉一邊說道。
寒朗感受每個針的位置熱漲悶疼,坐在那裡快速分析了下,決定明天不去縣裡了。
扎針,泡藥浴,這些他要不在恐怕小丫頭不見得配合,起碼扎針就是問題。
反正檢查也是為了治療,如果三爺爺真的可以解決問題,那去不去檢查就無所謂了。
「柱子,給你山子哥打電話。」
三爺爺一邊搓攆銀針一邊衝著院子裡喊道「讓他開半截子去縣裡買五百斤紫林醋業的瓶裝六度陳醋,沒有就去市里,明天上午要用。」
「好的爺爺。」
柱子回了句,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老大。」
三爺爺在柱子回應後又喊道「跟老二你倆去河邊扒點黃菠蘿皮和柞樹皮回來,去掉老皮通風,明天用。」
「三叔,我們這就去。」
寒朗的父親應了聲就走。
「老三,在東邊搭個泡藥浴的灶台,大缸用你五叔家裡的那口大缸,順便搭個棚,用彩條布罩上。」三爺爺又喊了句。
「好的三叔。」
寒朗的三叔也應了句扭頭就走。
他們一大家子規矩不多,但不論是寒朗的爺爺還是三爺爺,還是五爺爺發話,沒人會忤逆。尤其寒朗的爺爺,作為老大很少發話,但有著絕對的權威。
寒朗已經習以為常,對於家教沒有半點叛逆想法,從小就是看父親和叔叔怎麼做長大的,不懂事的時候照貓畫虎,有樣學樣,懂事了就更不排斥了。
聽著三爺爺一樣樣安排,寒朗還真覺得三爺爺沒準真能調理好小丫頭,起碼腸胃和身上隱隱的惡臭調理好,對她今後的生活還是有幫助的。
外面,大鍋里飄出肉香,寒朗的母親和所有在家,沒上山也沒下地的妯娌或者寒朗他們這一輩的姊妹或是媳婦在忙碌著,晚上,院子裡會搭上大棚,一大家子起碼聚集大半,會來一次豐盛晚宴。
三爺爺給寒朗起出針後在幾個指頭尖旁側用三棱針放出瘀黑的血,擦乾淨說道「明天再扎一次,一會喝一副中藥,三天的不能斷。」
「好的三爺爺。」
感覺輕鬆了很多,寒朗一邊應著一邊拿起金屬球和金屬棒,說道「爺爺,這個先放家裡吧。」
「這是什麼東西。」
爺爺抬起眼皮問了句。
「是一個金屬球。」
寒朗說著打開隔絕信號的材料,露出裡面的金屬球。
「嗯?」
金屬球露出的一刻爺爺眼神陡然銳利,手一閃就抓住金屬球,球入手的同時一掃老態,氣勢攀升,扭頭看了眼他的臥室,轉回視線問道「小狼,這個你哪來的?」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s 3.6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