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九十六章 失聯

    方向偏了很遠，到晚上的時候。艦隊才重新調整航向。

    所以單憑指南針和航速是非常不準確的導航方式。天文定位雖然誤差也非常大。但是總不至於一條路走到黑。

    以前都是艦隊一起行動，但是現在分開後，才知道通訊是多麼重要。而也同時知道電是多麼重要。

    電，道家和佛家都有涉及。耿先生做了初步的研究，就是酸鹼電池。可惜，現在的研究人員太少，主要集中在冶煉和光學上面。其中以光學，化學以及算術為主。

    現在天文學慢慢趕上來。那是因為玻璃和放大鏡提供了研究的基礎，而天文導航成為了研究的動力。這方面以陳陶以及一部分堪輿師為主。

    高繼沖實在不願意分散他們的研究方向。這只能慢慢發現有沒有喜歡研究電與磁方向的苗子。

    可惜現在來看沒有。

    高繼沖在蒙學的課本上，關於電、磁三者的關係上寫下了一個推斷。他說電與磁並不是沒有關係，而是關係密切。電是物質的固有屬性，分兩種，正和負。也就是陰陽。所以指南針分為陰極和陽極。雲層中也分為正電和負點。正負電的雲層相遇，就是發生猛烈的交互感應，產生強大的電流，這就是閃電。同時釋放大量的熱，使空氣燃燒爆炸，這就是我們聽到的雷聲。

    但是電也有比較緩和的方式進行交流，比如磁鐵，當陰陽電子沿著一定的軌跡進行自旋的時候，就產生了磁場。酸鹼物質中電的交互感應就更加緩和。

    而通過磁場反過來就能夠產生比較穩定的電流。方式就是旋轉運動。課本上寫上了一個通過鐵屑找到磁力線的實驗。

    高繼沖一度要在蒸汽機上進行電磁線圈的實驗。但是王婉容阻止了。

    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沒有人。

    「要找到對這感興趣的人，既然蒙學課本上都寫了，肯定會有人對此感興趣。過早提出來，恐怕貪多嚼不爛。」

    所以高繼沖只能忍著。

    為了發現人才，內書房的書是對外開放。誰來接都行，但是條件是。你必須自己抄寫一份。

    到目前為止，以農學最為歡迎，基礎性的動物學和植物學。從裡面發展出來的種植，養殖。林學，農產品加工。養殖又分牧業、家庭養殖、狩獵與漁業。

    植物中又包含了各種植物的醫藥屬性。動物和人一樣，都要講五行平衡。這就是中醫的基本理論。因為金屬元素的研究，已經打破了五行屬性的簡單劃分。所以實際上中醫理論開始主要講平衡。而對對於五臟六腑的相互關係，精衛營氣血理論也在悄悄發生變化。因為單純地以五行劃分已經明顯不是那麼回事。大類可以有。但是還需要細分。

    這本身就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系統知識，和人的生活息息相關。所以這些東西一提出來，就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吳夏認為這是立國和立身之本，所以大力提倡。

    宓樂每天都對人講，醫學是每一個人都應該有的常識，你們出去到外面作戰，少了傷，生了病，沒有醫生你們就得死？這是不行的，你們要學好醫學。能夠自己管自己。只有少了傷，要缺胳膊斷腿了，自己沒有辦法處理了。才來找我們醫生。不然我們醫生還不得累死？

    宓樂讓手下所有的醫生在治病的時候，把為什麼生病，應該怎麼辦，那些草藥能夠起作用要講清楚。還把如何製藥也要講一遍。現在不能到外面去實際去采，但是也要把圖譜給病人看。

    每一次小余政都在旁邊驕傲地說這個藥長什麼樣子，在什麼地方有。他還小，還是以草藥為主。而藥物實際上還包括動物身上的藥材，礦物藥材。

    吳夏也好。宓樂也好，天天這麼宣傳，所以大部分人，不管是工匠。還是士兵，都朝這個方向去走。

    而耿先生，陳陶兩個人都是喜歡自己研究，有興趣人的人問他們，他們才跟你講解。不問，理都不會理。

    於是化學。光學，天文學方面，感興趣的人極少。不得不說與這兩位的人物的性格有密切的關係。

    當然，這強求不得，畢竟專業性太強了。

    「這需要積累，到了遼東再說。」王婉容安慰高繼沖。

    由於在風暴中偏了航線太遠，又沒有辦法聯繫。當高繼沖拖著神舟號返回東布洲的時候。吳夏等人等瘋了。

    主力艦隊直接逼到了錢塘水軍的面前。

    卻發現錢塘水軍如臨大敵，越州安撫使錢弘儀統領錢塘水軍準備北上增援靜海水軍，因為原來南唐水軍集中優勢兵力，對錢元祐的靜海水軍進行圍剿。錢元祐現在生死不知，因為南唐水軍已經把蘇州、秀州與靜海水軍主要基地的大小沙島的消息給斷掉了。

    吳越不在乎大小沙島。但是不能沒有靜海水軍。幾乎同時南唐猛攻福州，陳誨數戰皆捷。雖然新任福州安撫使錢弘儇做了充足的準備，但是被陳誨這個猛將一打，還真有被攻破的可能性。

    一時之間，吳越處於了危急之中。

    錢弘儀派人質問吳夏，問渤海王在這場戰爭中到底是幫助南唐，還是幫助同屬大漢的吳越王。

    吳夏說雖然渤海王與南唐簽訂了合約，但是不是同盟，而是停戰。所以不存在幫助南唐的問題。這件事渤海王只能兩不相幫，畢竟合約簽訂，墨跡還沒有干。

    但是渤海海軍南下，是因為渤海王的戰艦遇到風暴，失蹤了。渤海海軍不能不找到自己的王爺和王妃吧。

    錢弘儀正被南漢水軍逼得急呢，加上又商人報告說渤海王的仙舟曾經出現在舟山一代，所以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把有人在綠華島和小金雞島見過渤海王的仙舟，而在風暴之夜，南漢的神舟莫名其妙失蹤的事情說了一遍。

    「也許，渤海王已經帶著神舟回東布洲了。」

    吳夏矢口否認，說自己是在秀洲附近被風暴襲擊，渤海王的戰艦失蹤。怎麼可能幾天前就到了舟山？

    不過吳夏並沒有繼續向前，而是直接向外海而去。

    承認才是傻子呢。吳夏在外海繞了一個大圈，就轉向東布洲方向。

    錢弘儀想了一下，就把渤海王乘坐的戰艦在秀州附近也失蹤的消息給南漢水軍傳遞過去。說神舟與渤海王的仙舟相隔兩天相繼失蹤，是不是都去了仙界？

    這種謊言原本是沒人信的。可是卻是一個解釋神舟為什麼失蹤的理由，真不真實倒是無所謂。錢俶也借這個理由說，這神舟不是一個凡人的王能夠用的，恐遭天譴。南漢也不宜再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