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教化

    廉秋向韓柔告別，他接到了一個特殊的任務，要帶著一組人去追殺一個混進了膳食學院的密探。

    這個密探是符金定帶進來的，符家帶來了不少人，畢竟一個大家族，精英子弟不少，不能進入軍事學院，夠條件進入其它學院的人不少。

    「膳食學院研究一種發酵技術，它們利用顯微鏡給發酵的生物分類。這些生物大部分都不是無毒的，而是有很多都有很強的毒性。這個學員偷走了一種含有劇毒的發酵配方。」

    膳食學院沒有對這個保密，不過總理府和教育司都沒有讓膳食學院自己去抓這個學員。而是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軍事學院。

    「這樣的事情不是一直是王府在管嗎？」韓柔倒是不擔心廉秋的安全，她只是奇怪而已。

    「難道這次驅逐出去的人中有很多都有問題？」韓柔問。

    「應該是，這次最早出事的商司，之後一些工廠和學院也開始驅逐人。總理府監察司那邊現在很忙。這麼多人，中間一定是有密探的，大概王府那邊已經分不出人手了。」廉秋點頭道。

    韓柔嘆了口氣：「不知道王府怎麼想的，這樣的事情應該是保密的才是，怎麼弄得天下人都知道了。王爺還是年紀太小了。」

    廉秋噗嗤一聲笑了：「你啊，就是當官當傻了。其它的我不知道，這種含有毒的發酵配方分為好幾個等級。最低等的家裡就有，十分美味啊。軍事學院那邊用的就根據個人的不同，使用不同的毒性。因為人是有抗毒性，而這個抗毒性是可以培養的。所以這項技術本身沒有什麼問題。因為如果沒有噁心，這是一個很好的鍛煉的法子，營養價值也非常高。」

    廉秋道：「可是這個人拿走的是最高級別的配方，那就是純屬害人。我們這邊都沒有人能夠受得了，外面就不用談了。所以學院才上報監察司。」

    「也許這個人掌握的是整套配方呢？」

    「他確實掌握了整套配方。不過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涉及到機密，你就別問了。」

    韓柔笑笑。就把廉秋送走了。

    廉秋，從進軍事學院開始，就沒有像其他的學員一樣輪流到部隊去任職。而是經常出一些涉及到機密的任務。韓柔卻已經有孕在身，不過這個女子瞞著廉秋。她不想丟失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反正現在公共衛生醫療和公共體育系統正在她的手上慢慢成型，渤海，小孩子和年輕人比較多，膳食的改善，導引等強身健體術在普及。小孩子和年輕人生命都比較少。就連一些中年人身體也都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相關的知識已經在教科書上普及，而建立在鄉鎮的衛生所，兩類人成為照顧的重點，一類是積勞成疾，又沒有得到及時調理的老人，另外就是孕婦和新生兒了。

    王妃給她們下達的任務是盡力保證所有孕婦和新生兒的安全。真要的完成這個任務非常不容易，現在生育年齡在十四五歲太早已經成為了共識，因為這個時候，很多女孩子的身體發育並不完全。韓柔是到了快二十歲的時候才懷孕，情況要比那些小孩子要強得多。

    除了生育的危險。這些貧苦人家的女孩子還因為個人衛生問題導致有很多婦科疾病。

    渤海強調對壞境的適應，經常在艱苦條件下磨練。但是並不是說對身體完全不保護，相反，不管是軍方還是對普通老百姓，個人和環境的衛生都極為講究。防護用品越來越多，因為身體素質的提升不是一蹴而就，需要在保護中逐漸提高。而有些部位的衛生禁忌是絕對不能去碰的。

    衛生所的職能不只是治病，最重要的是宣傳和普及。按照余老的說法，什麼外傷，只要不傷筋動骨。就不要道衛生所來，外傷流一點血自己解決。

    宓樂說得更加狠，他說內腑的問題，如果不學會自己鍛煉和調理。那就是找死。醫生治得了病救不了命。

    宣傳，教育，普及這是衛生所在努力要做的事情。醫學院的人大部分都下去了，新成立的體育局很多都是從年輕的醫家和道家子弟中抽調出來，主要是教小孩子和老百姓基本的導引術和拳法。其中還是以五禽戲為主，陳摶總算是放下了架子。到了體育司任職，因為王爺和王妃說高深的東西現在不要講，難道還有什麼比讓這些小孩子從小打好基礎更加重要？

    陳摶和呂岩其實都不認可，因為他們認為個人的資質不同，有些人怎麼練也都是廢物，要不然，白氏到現在只收了孫萱一個徒弟，王妃這個徒弟是得到真傳的。

    不過王爺和王妃的提法被吳夏、敬梁和葉天她們認可。她們認為，只有全民的素質都提高了，生下來的小孩子的素質才會全面提升，到時候，陳摶和呂岩認為的高資質的小孩子說不定只是小孩子普遍都有的。

    總理府和軍方當然願意全民素質都提高，因為這樣兵源就多了啊。

    韓柔也希望能夠做到這一點，按照老爺子廉洪如的說法，這是行善積德的事情。誰不希望子孫後代強盛？

    「爹，王爺和王妃不好嗎？為什麼那些人要離開。」韓柔問和妻子耶律華一起種菜的老爺子。

    廉洪如已經六十多了，略顯老態。不過耶律華不到五十歲，還是一個美麗的婦人的樣子。

    廉家就在來蘇縣城裡面分了一個大院子，裡面除了住房，還有分給他們的土地。廉洪如就和耶律華帶著兩個老家人夫婦一起種菜。這兩對老家人是耶律華的老家僕，都是契丹人和漢人成親的，他們的子女要麼戰死，要麼出嫁，因為年紀大了才留下來。廉家的其它僕人都放出去了。

    「那些人找死唄。」耶律華還是一副心直口快，說話不經大腦的直性子，她也算是被家人和廉洪如寵了一輩子，保護了一輩子。

    廉洪如疼愛地看著了妻子一眼道：「你啊，這裡不是草原，中原更加不是草原。草原的生活太簡單，你看王爺在遼東變出這麼多花樣，中原也是如此。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這殖貨往來，都是為了利益。王爺在渤海所謂，一切為公，有公共衛生，公共運輸，這又來了公共體育。一切為公，那只有聖人才做的事情，可是不是人人都是聖人。斷絕了一些人的利益，出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爹，您是說王爺的政策不可行？」韓柔皺了眉頭。

    廉洪如嘆了口氣道：「這要看教化，為什麼王爺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教化上，就是這個道理。柔兒，不管成不成，教化都是功德無量的事情。一年兩年不行，那就十年二十年。一代人不行，那就兩代人三代人。炎黃以來，歷代先祖都是這麼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