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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老胡感到頭疼欲裂,剛準備伸手上去摸摸自己有沒有被砸出血,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甚至只能看到自己的膝蓋,就連抬起頭都做不到。
很快,隨著他意識的逐漸清醒,終於能夠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處境。
他在一個鐵籠子裡,那個籠子非常狹小,以至於老胡這種身材健碩的人被關在裡面,只能整個身體都蜷縮起來,才能被塞進去。
老胡感受到鐵籠子在不斷地晃來晃去,這種介乎與盪鞦韆和暈船之間的感覺,讓本來就暈暈乎乎的他感到異常地噁心,嘩啦一下就吐了出來,糊狀的嘔吐物全泄在了自己的身上,一點沒漏。
他很想知道自從墜落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他親眼看見被一大堆碎木板切成碎塊的老狗之外,其他人怎麼樣了?現在到底怎麼了?
「喂,你們怎麼樣!都還活著嗎!」老胡用盡力氣大喊著,因為肺部被自己給壓著的緣故,那聲音也算不得響亮。
小隊的其他成員聽到喊聲之後馬上應和,相信也是跟自己同樣的遭遇,但是老胡只聽見了kiki還有小野,至於關西和瞎子文則沒有回應,不知道是死在那場墜落事故當中,還是昏過去了仍然沒有醒來。
只是他剛喊完不久,所在的鐵籠子就被人給踹了一覺,劇烈地晃蕩了起來,隨即而來的還有幾句語氣不善的土話。
對了,是那群圍攻他們的奇巴族人,一定是,老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知道這些野人抓自己這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有個非常不好的想法從老胡的腦海里浮現出來,而受這個糟糕的想法所影響,他越看自己現在身處的鐵籠子,越是覺得像是一個燒烤架。
不知道晃蕩了多久,老胡仍然處於一種難受想吐的狀態,換句話說,他現在還在腦震盪的後遺症當中,已經對於外界失去了時間與空間的判斷,就好像自己已經被抬著走了很久,又好像是剛剛醒來。
遠遠的,他忽然聽到非常嘈雜的聲音,都是南美的土話,有很多人在叫喊著,歡呼著,同時伴隨著不知名的樂器擊打出來的,有節奏的音樂,他們停了下來。
兩個精瘦乾巴的奇巴族人,像拖死狗一樣將老胡從鐵籠子裡面拖了出來,他很想反抗,但是卻使不出一點力氣,直到被扔在一個木柵欄做的大號籠子裡面,相信就是那些奇巴族自製的監獄了。
他們每個人都被分開監禁,完全獨立地隔絕開來,只是幸好還能通過木柵欄的縫隙到對方,老胡終於看見了瞎子和關西,也在籠子裡面,還沒有醒過來。
「kiki,試著……跟他們交流一下……。」老胡用虛弱的聲音提醒旁邊籠子裡面蜷縮在角落的kiki,但是後者的表現得非常垂頭喪氣,一副等死的模樣。
「沒用的,我試過了,沒辦法。」kiki就連頭都沒抬。
她絕望地跟老胡說,那些人看到了老胡身上帶著的,被他們殺死的奇巴族人的弓,知道了他們幹的好事,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像kiki她們的部落,雖然同是南美土著,但是開化程度很高,樂於接受外界文明,所以像她這樣的人也可以接受外界的教育,到外面去生活。
但是奇巴族是非常純粹的野人部落,拒絕接受外界的一切,同是為了保證自身族群的純潔性,他們至今還保持著近親通婚的習俗,由於人口不多,所以幾乎一個部落,就是一個龐大的家庭。
也就是說,老胡殺了他們一個人,就等於他們全部都死了血親,無論是在哪個文明當中,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就你嗎離譜!那你有沒有跟他們說,是他們先動手的?!」老胡憤怒地拍著木柵欄表示抗議。
「都說了我們之間的語言不互通,我已經盡力解釋了,他們懂不懂,我不知道。」kiki搖了搖頭,仍然對於自己這夥人的生還不抱希望。
「說了也瞎扯,你跟野人講道理?講得明白,他就不是野人了!」瞎子文在醒來的時候聽到了老胡他們的交談,也是一臉地絕望。
老胡頹然地坐了下來,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折在這些野人的手裡,在進入雨林之前,被他視為威脅的,只有那些未知的猛獸和雨林當中四處蟄伏的毒蟲,甚至說遇到狩獵官方的糾察隊他都不會覺得出奇。
誰能想到,就因為一次摩擦,還是對方先動的手,自己這夥人就要全交代在這裡了呢?
瞎子文沒好氣地問kiki,外面那些野人又唱又跳的這是在幹什麼?如果要處死自己這夥人的話,當場殺掉就好了,為什麼還費那麼大勁運回自己地盤?
他剛說出口,還沒等kiki回答,自己就懂了,雙手捂著臉,哭了出來,他不怕死,自從加入到fight之後,他見過了太多的死亡,無非就是一顆子彈,一條人命這樣乾脆利落的交易。
他害怕的是,被人給生吞活剝,字面意思上的生吞活剝,被當做食物一樣,失去作為一個人的尊嚴那樣死去。
在雨林這種環境當中,是不可能大規模種植農作物的,所以奇巴族是依靠狩獵為生的部落,平常不吃人,但是分什麼時候。
如果在惡劣的雨季當中,長期沒有狩獵到足夠的食物的話,他們就會襲擊其他部落的原住民,或者是挑戰那些平常避之不及的大型野獸,為了生產,他們願意冒險。
要麼就是,對於違反了他們信仰或者侵害到他們部落的人,都會對這一類的罪人處以極刑,他們相信,如果把罪人給吃掉,就可以淨化掉他們身上的罪孽,是對信仰的神,旨意的奉行。
當然,這是站在人文的角度上來剖析他們這種吃人的習慣,要設身處地地站在老胡他們的立場上看,那就是一群吃人的瘋子,是野蠻的象徵,早就該被淘汰的非人。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控訴,都沒有辦法改變現在淪為野人食物的處境,奇巴族的篝火晚會結束了,原本那些圍在篝火上邊的野人,都停止了跳舞,拍打樂器的樂手也放下了手中的傢伙,他們都共同注視著同一個方向。
就當老胡疑惑他們在幹什麼的時候,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從遠處來了一個人,一個佝僂的人,身上披著色彩艷麗的麻布,頭頂帶著由一些珍稀鳥類的羽毛做成的花冠,顯然,這是一個在奇巴族內有著相當地位的老人。
直到那個老人走近篝火,才能看清楚他的面容,他的一隻眼睛幾乎耷拉到跟鼻子平行的位置,和另外的眼睛一上一下,奇怪地排列著,鼻子和嘴唇又明顯是歪的,整個臉上都密密麻麻地長著大小不一的肉芽。
那不是一張人類應該有的臉,老胡駭然,即使是野人,除了膚色和長相上的略微差距之外,終歸都長成人員才對,可是這個奇巴族的老人,與其說是一個人,更像是長成了癩蛤蟆。
麻風病,這個老人的身上有麻風病,一個念頭閃進了老胡的腦海里。
奇巴族的篝火結束了,土著們都屏息閉氣,原本熱鬧的氣氛變得十分安靜,對於老胡他們來說這是個很不好的兆頭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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