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開席,我兩眼閃爍地緊盯著巧克力,等他品嘗。\www、qb5.c0m\巧克力慢悠悠地細品了幾口,淡淡地說:"還行!不過還沒滿意到讓我帶你去集市!"
竟讓我白忙活半天,最後還是不能去,你這不擺明了耍我嗎?而且看你那說話淡淡的德行就讓人冒火,以後再做菜我撒半桶鹽下去,我看你就是欠咸!
我怒了!反正也不能去集市了,我把菜全吃了,一口也不給你留!我抄起筷子就是一陣猛吃,看到巧克力夾菜我還伸筷子去搶,搶了兩次都沒成功,我急了,伸過嘴去就把他筷子上夾的菜叼住,吞下肚,看得巧克力目瞪口呆。就這樣瘋狂地吃完最後一口,才滿意地歪在椅子上。只見巧克力還保持著剛才被我用嘴搶了菜的姿勢,拿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睜得溜圓,滿臉不可置信。我撐得打了一個飽嗝,巧克力終於大笑出聲,壞壞地問:"夫人,你還站得起來嗎?用我抱你回房嗎?"
我掙扎了幾下,竟還真沒站起來,於是我就這一死人挺的樣兒被巧克力抱回了房。巧克力送我回房後,人便走了。
沒一會兒,小牛子來了,讓我隨他去找大夫配些退燒後調養的藥。
好奇怪!通常都是大夫來給我看病,而不是讓我去看大夫吧。這個大夫又是何方神聖?必須要小牛子親自帶我前去?
一路上,小牛子一直愁容滿面。望著他那英俊的側臉,讓我不禁想起當初在無憂城首次見他真實容貌的那一幕。
"小牛子,那天清月怎麼樣了?"我隨口一問。
"清月?"
"就是在無憂城你認出我的時候,那個護送我回羅所門的青年。"
"我看你要在人群中逃遁,便想擺脫他繼續追你。正欲對他痛下殺手,卻突然殺出一蒙面人,與他聯手擋住了我,等我脫身之時,你早已不見了蹤影,他們也不知去向。"小牛子萬分懊悔。
不知道神仙弟弟、竹子、小條子他們三人如何了?為什麼還沒來尋我?難道被什麼事牽絆住了?
"小牛子,龔儲現在已得到秘籍,是不是可以放我回羅所門了?"我充滿希望地看向小牛子。
小牛子眼神一黯,沉沉地說:"歐緣,你想回羅所門?難道是為了雅竹公子?"
我一愣,真沒想過小牛子會如此問我,隨即答道:"不是!這裡終究是閻羅教,你也知道,我並不中意龔儲,留在這裡也是枉然。"我曖昧不清地說。
小牛子輕摟住我,愛憐地摸著我的頭髮:"我要你知道,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不管今世,還是來世,我所愛的只有你,我會永遠等著你,守護著你的幸福,不讓任何人去破壞它。如果這一生愛不夠,來世我們必能長久。"
喀嚓一聲,是樹幹斷裂的聲音。我和小牛子聞聲抬頭,只見毒女身邊的一棵大樹已攔腰折斷。(樹:聖女,您還是早點離開閻羅教吧,自從您來了,已經燒了我一個兄弟,現在我又被人搞殘廢了。我們這些年一直活得好好的,現在是招誰惹誰了?)
毒女此時已經暴怒,大聲質問:"牛溪,她到底哪裡比我好?"指甲已深深嵌入樹幹之中,射向我的眼神帶著逼人的殺意。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偷偷地往小牛子身後蹭。被嫉妒沖昏頭腦的女人是種非常危險的動物,尤其是會武功的女人,已經升級到生化武器的程度了,一旦發作,很容易一片片地死傷啊!
小牛子朗聲對毒女說:"我早已說過,你我只是兄妹之情,並非男女之愛。你不要再逼我!"
"你與她相識才短短几日,怎可與你我近十年的感情相比?"毒女恨恨地指著我,然後哀怨地轉向小牛子,"九年前你將我從青樓贖出,我們以兄妹相稱在外漂泊了兩年,同甘共苦,之後你帶我同返閻羅教。直到這個女人出現,你竟然首次打傷我!"毒女悲涼地控訴著,"這些年來,我拼命練功,辛苦地爭到右護法之位,我究竟為了什麼?我還能為了什麼?"
一滴清淚滑過毒女美艷的臉,她心神俱碎地繼續說:"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我在心中就從未將你看作兄長!從來沒有!為什麼她一出現,什麼都變了?她做的一個拙劣香囊你視如珍寶般隨身攜帶,而且為了她,你竟然三番兩次地違背教主之命。難道我不知你在海邊村莊大開殺戒時的私心嗎?縱使你可以瞞過天下人,但又怎能瞞過我?你可知那日街上阻你的蒙面人其實正是我。只是我萬沒料到,你當時竟已有帶她從此避世隱居的念頭。你怎麼能這樣棄我於不顧?"
小牛子臉色大變,隨即恢復鎮靜,毫不掩飾地承認:"是的!那日我的確想在歐緣見到教主之前,帶她遠走高飛!但是我會自卸一臂,以向教主謝罪。"
毒女激憤的臉開始扭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近身攻來,尖長紅艷的指甲直指我的咽喉。小牛子橫臂一擋,毒女的指甲深陷其肉中,汩汩的鮮血立即湧出,他無奈地說:"我不想辜負你,有天你定能找到可託付一生的良人,而這個人絕對不是我!"
毒女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淚水漣漣,殺氣頓去,看著小牛子鮮血泉涌的手臂,帶著哭腔絕望地沖我嘶喊:"你到底對他下了什麼咒?你到底對他做過什麼?"她身體慢慢滑落,失神地跌坐在地上,淚如雨下,片刻之後,突然跪行至我腳下,拽著我的裙角,哀乞道:"我求求你,將他還給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肯!"
我一驚,朝後連退幾步,試圖掙脫她的手。小牛子見我十分懼怕毒女,橫跨一步,格擋開毒女的手。
我從未想過那日小牛子竟然想帶我私奔,他對我已經情深至此了嗎?其實我本無心奪她所愛,撥開毒女鮮亮的外表,她無非也是個希望得到愛人垂憐的渺小女人而已,同為女人的我為她感到悲哀,我衝著跪在地上苦楚悲咽的毒女大聲吼道:"沒有男人值得你流淚,值得讓你這麼做的男人絕不會讓你流淚!"話說出口,才驚覺自己竟如此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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