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雷頓的頭部按摩和喬的活血拍打的服務中,摩爾屈服了。
「欲望之血儀式已經舉行過了,地下室里的那件聖物的作用不是改變形體,而是加強受術者和天國的聯繫,好讓我們真正取得祝福,成為真正的暗裔。」
克雷頓和喬對視一眼,都覺得好像聽錯了。
如果他們沒理解錯,這個詞該是聖典里天使們居住的國度。
雖說知道聖杯會的教義和白教目前的主體教義有衝突,但他們沒想過代表黑暗的暗裔還能聯繫至聖天國。
「天國還有具體位置?」
摩爾不得不換了一個詞:「天國就是仙境。」
「仙境是什麼?」喬追問。
這個問題克雷頓就能回答,他這陣子惡補了不少神秘學知識:「據說那裡是現實世界的上層,所有超凡力量都源自那裡,那裡擁有一切傳說里的神奇事物,但沒聽說有人進去過,只有一些天生靈性很高的孩子能在夢中溝通那個世界......總之就是一個除了人什麼都有的世界。」
喬感到不可思議:「都沒有人,那還叫仙境?」
「想去但去不了的地方才最美好。」
摩爾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克雷頓說的話讓他感到了一些世界觀本質的衝突,他連挨打時都沒那麼憤怒。
「仙境是天父的許諾之地,那裡只有天使,人類唯有經過考驗才能達到那裡!」
他念起《先驅錄》裡的句子:「天父命豹、獅子和母狼考驗世人,令他們順服,忤逆者長久居於太陽死寂之地。願意聽從的,靈犬引他們進入仙境。」
「暗裔就是人類的考驗者,也是天父的牧者。唯有通過暗裔的考驗,人類才有資格前往仙境。」
雖然被綁在地上,還被打了好幾下,少年還是忍不住向他們進行傳教。
這種說法實在是出奇,即使克雷頓在蓋利德那裡聽過聖杯會的傳聞,還是第一次知道聖杯會的教義和白教目前的教義是相反的。
白教現在對暗裔的態度好像還是敵視和蔑視多一點,
相對寬容的看法還是覺得暗裔是受詛咒的可憐人,需要自我救贖才能共享太陽的恩澤。
聖杯會的教義已經快偏差到不會讓人覺得它們是一個教的分支的程度了。
「我懂了。」克雷頓說。
喬驚訝地看他,摩爾則一臉期待。
要是能讓敵人臨陣皈依,那他受的這些苦楚都不算什麼了。
「你懂了什麼?」
克雷頓回答少年:「我懂我是來考驗你的了。」
摩爾臉色一滯,隨後臉色因為覺得被戲弄而變得通紅。
「你一個純人類在狼人面前宣揚這樣的教義,膽子倒是不小,沒想過自己是誰嗎?」克雷頓咧開嘴角,兩排白而利的尖牙凜凜生威。「既然是牧者,偷吃一兩個放牧的牲畜也無可厚非吧?」
「我可不是純人類!」
摩爾瞪著他:「我也是暗裔之子。」
「但不是暗裔。」克雷頓戳穿他。「說真的,我都不知道你來薩沙市幹什麼,你真的有用嗎?」
摩爾的力量太孱弱,肯定不是暗裔,他不會認錯。
「這不一樣,一般的人接受欲望之血後會壽命嚴重縮短,這是對人子褻瀆天使罪行的懲罰,但暗裔之子不會,還能通過聖物的指引真正獲得力量,回歸天使的本性,這正說明我們還留存著聖潔的證明!」
「喔,這裡曾經是你們為沒能繼承暗裔身份的孩子恢復力量的地方。」克雷頓立刻推測出這棟房子的用途,心中的疑惑卻更多了:「它叫什麼。」
摩爾才發現克雷頓根本沒在意他想要表達的重點。
他深呼吸幾口氣,才回答:「聖母院。」
喬·瑪尼在一旁聽著,若有所思。
「我回答了這麼多,也有一個問題想問。」摩爾看著克雷頓,做出「伱不回答我就去死」的表情。
克雷頓只好對他仁慈了一回:「我批准了。」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摩爾想不明白。
教士告訴他,聖母院一直是對外保密的狀態,聖杯會基地還在薩沙市的時候就是如此,教士們在地下埋入了大量的咒術預防占卜,用奇蹟的力量為門窗施加無形的禁制,一般人根本無法找到此處。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只留了一名不精通戰鬥,而是更擅長生存和傳遞情報的守護者在這裡。
「克拉拉帶我來的。」
克雷頓說,至於對方是不是認識這個名字就不歸他管了。
摩爾顯然認得這個名字:「她還沒死?」
「你認得她?」
摩爾的表情很複雜,他看了眼喬,讓後者陷入困惑。
拖了幾秒,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她是我姐姐。」
這個回答倒是解釋了克雷頓為什麼看他覺得眼熟,不過克拉拉能有這麼聰明的家人的事實還是讓中尉感到驚奇。
這倒不至於影響他處置摩爾的手段。
聰明人才知道自己在做怎樣的事,他們更值得受到懲罰。
「你們的媽媽是誰?」克雷頓執著地要砍下她的頭,他沒忘記自己當初的想法。
「阿西娜·柏呂閣。」
「就是蜘蛛教士吧?」
摩爾側過臉,出賣這些信息令他感到羞恥:「人們是這樣稱呼她的。」
喬·瑪尼蹲下來看摩爾,他不知道克拉拉是誰,但也有自己的問題。
「我很早就想問了,你們為什麼一直追著我跑?我不過是偷了你們兩件東西而已。還是說你們怕我把賽特拉斯鎮發生的慘案公之於眾?」
摩爾認得喬·瑪尼,他唾棄這張臉,而且剛剛那幾巴掌也讓他們之間的態度急劇惡化。
「我們才不在乎你說什麼,重要的是你弄壞的那個東西,那是輔助聖物打開仙境之門的鑰匙。」
「它已經壞了,因為是我親手把它摔碎。」喬在摩爾眼前揮舞著拳頭,發泄自己被追殺的不滿:「你們拿不回去了,知道嗎?你們拿不回去了!」
「它不會壞,只是換了一個地方保存。」
摩爾直勾勾地看著喬......的下半身。
「所以你們的聖物是什麼東西?那個鑰匙又是什麼?」克雷頓故意隱去了自己知道它是個胎盤的信息,他想看看摩爾會不會在這點上撒謊。
「就是個骨頭做的護符,大概。」喬說。
「放在地下室的聖物是原界鯨的胎盤。」摩爾眼角抽動:「那是唯一可以同時存在於現實和仙境的生物,想要溝通仙境,就必須依靠它做材料。至於喬·瑪尼帶走的那個鑰匙,則是原界鯨的陰荊骨。」
「那玩意兒已經碎了。」喬·瑪尼再一次強調。
「但它的效力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到使用它的個體上。」摩爾冷冷地看他:「使用它的方式就是摔碎它。」
「這可令人意想不到。」克雷頓撥了撥自己吻部旁邊富有彈力的長須。
「所以你們要怎麼做才能把那份力量帶回去?」
「我們要帶走喬·瑪尼對應鑰匙的身體部位,那就是效力轉移的地方。」
摩爾的回答讓喬胯下一涼,他乾巴巴地問克雷頓:「中尉,人類好像是沒有那塊骨頭的吧?」
狼人點點頭:「確切地來說,是沒有。」
「我們原計劃要將喬·瑪尼屬於生殖系統的部位全部挖出來,避免任何效力流失,但是沒想到你躲起來了。」
說到後半句,摩爾又看向喬。
喬·瑪尼面色不善,他鄭重地宣布:「我們現在是死敵了。」
這話不只是說給摩爾聽的,他是在向所有要割去他珍寶的人宣戰。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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