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來了?」
李大寶瞪大眼睛:「怎麼回事,他突然跑到這來幹什麼,你之前暴露了?」
他知道李二寶的脾氣,不見兔子不撒鷹,他這個點毫無徵兆地殺了個回馬槍,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不會無的放矢。
「你問我我問誰,我能確定的是昨天他根本沒有見過我的臉,怎麼會好好地跑回來呢。」
馮德全的眉頭也緊緊鎖死,眼睛裡全都是不解之色。
「那你肯定不能見他,二寶的記性不是一般的好,他絕對記得你的樣子,就算你現在是個光頭,他只要看見你,也一定能第一時間把你認出來!」
李大寶緊張地想要起身,卻是腿疼的哎呦一聲,摔在了床上。
「你他媽的急什麼,我能不知道該怎麼辦嗎?你放心,我這地方可不是什麼人說進就能進的,這間佛堂除了劉榮外,外人也不能進來,他想和劉榮正面開撕?」
馮德全想了想:「你安心地躺著吧,我讓他們攔著,二寶估計也不確定,過來試探口風的,見不到我,也就回去了。」
他的身份地位畢竟在這擺著,隨便一個人就能衝進來,自己這些年不都白混了。
李大寶點點頭:「那就行,就是不知道那天你讓米彩去找他生父的事,她起了疑心沒有,明面上現在能幫我的,就只有她了。」
馮德全看了他一眼:「自己作死,被陳坤玩了,現在知道米彩能幫你了,做人要給自己留後路,你那晚把人罵成這樣,她就算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我覺得現在也未必會想辦法幫你。」
陳坤的事,馮德全通過個人渠道,已經打聽到了鑑定報告作假的事。
也告訴了李大寶。
李大寶聽完後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拼命地扇自己耳光。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陳坤,到最後居然會出賣自己。
不是被陳坤出賣,他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只是後悔也沒用了,他現在連這個密室都出不去,多少天沒見過太陽了,報仇只能在夢裡。
現在能保住命,就是萬幸。
他期待著,馮德全有一天能去省里,這樣自己還有希望。
「如果有天我能出去,第一個就弄死陳坤,他媽的!」
李大寶越想越氣不過,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呵,不是你玩女人能這樣?還在外面留了個種,你看著老實,實際上肚子裡也都是壞水,這樣看的話,秦如玉就算被李二寶那個啥,也是你罪有應得。」
馮德全忍不住嘲諷。
李大寶出事,他的很多計劃都被耽擱了,心裡也是怒其不爭。
李大寶一聽,頓時瞪大眼睛,只是和馮德全對視幾秒後,又蔫了下去,小聲嘟囔:
「最多親親嘴摸摸什麼的我能接受,要是真搞點什麼出來,我出去肯定要揍那小子……」
馮德全看了他一眼:「你現在還是期待米彩能緩過勁兒吧,她要是明白不過來,你算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李大寶哼哼道:「那也不影響我揍二寶……」
李二寶在禪院前,看著面前的小和尚,眼神陰晴不定。
對方很強硬地告訴他,了塵大師在閉關,誰也不見。
四周還有幾個人正盯著自己,顯然是劉榮派在這裡保護了塵大師的,不讓他被外人騷擾。
「那怎麼才能見到了塵大師?」李二寶問道。
「請等緣分。」小和尚開口。
李二寶眼角抽了抽,深吸口氣:「了塵大師平日裡和香客在一起,也是背對著嗎?」
小和尚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抱歉施主,師父的事,我從來不過問。」
李二寶仔細地觀察著他的反應,得到滿意答案後,他點點頭:「打擾了,告辭。」
看著李二寶離開的背影,小和尚這才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見過的大人物也不少,可面對李二寶的目光時,自己竟然有點心虛害怕的感覺。
他確定李二寶走遠後,才回到內院裡,掏出電話發給馮德全:「師父,他走了。」
馮德全鬆了口氣:「我知道了。」
「不過看他那樣子,我感覺他還會來的。」小和尚說道。
馮德全一愣,罵道:「草,他到底想幹什麼?你告訴劉榮的人,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讓任何人靠近禪院,誰也不行,知道嗎?」
「我知道了師父。」小和尚點點頭。
「怎麼回事?」李大寶緊張問道。
「二寶估計懷疑我了,得趕緊想個辦法送你離開這,不然被劉榮發現,就麻煩了。」馮德全鎖著眉頭說道。
「不應該吧,二寶的心思很縝密的,他要是真懷疑什麼,絕對不會表現出來,何況他應該知道劉榮也在找我,他不至於把我給害死吧?」李大寶不解道。
馮德全看了他一眼:「你確定?」
李大寶也有些心虛:「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二寶,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今天二寶能發現端倪,說不定明天劉榮也會察覺點什麼,紙是保不住火的,還是早做打算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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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德全點點頭:「我會儘快幫你想辦法,二寶也算是提醒了咱們,一會兒正好有個大人物要來,我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找到突破口。」
他說著,卻陷入到了沉思,自己那天明明表現的天衣無縫,是怎麼會被李二寶察覺到不對的呢?
他不知道李二寶下山的時候,眼睛裡閃爍著亢奮的光芒。
他剛才故意問小和尚,了塵大師平時見香客會不會背對著不給正臉。
小和尚所表現出的驚訝反應,就代表他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
也就意味著,那天和米彩一起來,了塵大師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背對著現身。
這意味著什麼?
米彩見過了塵的臉,還不止一次,根本沒有必要躲藏。
那麼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不想被自己看見。
了塵絕對認識自己,而且是聽名字就認識。
並且,如果真是那個人的話,這麼多年過去,如果只是因為當年集資騙錢的事情,他在聽見李二寶這個名字的時候,米彩甚至都沒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可他顯然早就做好了背對自己,不見自己的打算。
為什麼?
很明顯,自己的名字,最近一定在他耳朵里出現過。
告訴他的人,絕不會是米彩或者劉榮。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李二寶走到山下,在上車時又回頭看了一眼白雲山。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們還會見面的。」
他上車,關門,離開。
當天晚上,李二寶在皇后酒吧難得叫來趙斌喝酒。
趙斌以為李二寶遇見了什麼高興的事,於是問道:「寶哥,是有什麼喜事嗎?跟兄弟們分享一下。」
李二寶喝了口酒,看著樓下生意漸好的酒吧:「喜事沒有,問題有一件。」
趙斌一愣:「啥事?」
「禿子現在在幹什麼?」李二寶問道。
「禿子,沒什麼事干,還守著他的那些攤子,自從知道被六哥賣了之後,他意志很消沉,一天到晚喝酒買醉。」趙斌輕笑道。
自從李二寶親口告訴他,楊武在那天生死之夜就跑路去東南亞後,禿子人就跟碎了一樣,連找李二寶問後續事情的精神頭都沒有。
每天躲在他那個會所里,不是喝酒就是睡覺,人完全廢掉了。
李二寶想了想:「咱們這幾天可能會有些麻煩,趙龍找劉志偉了,劉志偉明面上不一定動咱們,但背地裡一定會動手腳。」
「趙龍?那個畜生還真出爾反爾?」
「媽的!」
趙斌冷聲道:「我知道他在哪個醫院,現在就帶兄弟去把他綁出來,再送到沙場一次!」
「現在肯定不行了,他那邊絕對有人看著,而且沒意義,我們現在的對手是劉志偉,你讓手底下的兄弟們最近都驚醒著點,盯好場子裡的角角落落,不要給他落下把柄。」
李二寶想了想,對付官面上的人,首先要做到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要是真有把柄被人抓在手裡,就算是謝尚英,也很難說的上話。
趙斌點頭:「放心吧寶哥,早交代下去了,場子裡近期絕對乾淨,小蜜蜂都很安分,不可能給他們機會的……」
正說著話,忽然一個小弟滿臉驚慌地跑了上來:「刀哥,不好了!」
趙斌眉頭一皺:「急什麼,沒看見寶哥在嗎,有什麼話好好說,舌頭捋直了!」
小弟喘著粗氣:「寶哥,刀哥,出事了,來了群自稱是市市場署稽查隊的人,說我們酒吧涉嫌違規營業,正在拿封條,要封我們的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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