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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雪又去城下町的壽司屋買壽司了。
她提著那個精緻的食盒,從城下町回來,進了清州城天守閣的內庭,但在進入天守的時候,卻看到等候召見的前田利家。
「雪醬又去買壽司啊。」
利家色眯眯地盯著深雪白皙的面龐和脖頸。
「是,夫人還在等候,告辭。」
深雪低下頭,看也不看他,就直接走掉了。
前田利家有些喪氣,此刻他就像是發了情的公狗求交配一樣,見到一個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就去搭訕——當然了,歸蝶除外、信長的母親土田夫人也除外。
直到深雪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利家還在摸著下巴意淫。
為什麼她要低著頭呢?
是不是因為臉紅了?如果是這樣,說不定對我也有意思呢……
「前田大人,主公召見你。」
一個小姓來到了利家面前,但利家仍然是雙眼冒金星一樣地一動不動,沒點反應。
「一條狗,主公召見你。」(天邪一定不會說有個漫畫叫一條狗)
小姓加大了音量,利家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脫了鞋,跟著小姓走進天守。
利家的臉色有點陰暗,這個小姓的膽子怎麼這麼大,竟然敢稱呼他為狗……要知道,全尾張敢稱他為狗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主公織田信長。
「敢問閣下的名諱?我似乎並未見過你。」
利家陰森森地在小姓身後開了口,小姓駐足轉過身來,微笑道:
「我是愛智十阿彌,不過我是不會指望你記得我名字的,狗怎麼會有記性呢。」
利家冷哼一聲:
「我會記住的!」
「喔……真是條聰明的狗。」
愛智十阿彌再次邁開腳步,沒多久就到了清州城的議事廳。
他站在門口對廳中坐著的信長點了點頭,便領著利家進去了,之後更直接坐在了信長的身後——可以想像,愛智十阿彌現在很受寵。
「有什麼事嗎,阿犬!」
「是!關於在犬山城謀反的織田信清,屬下有一個建議。」
聽到這裡,信長不由覺得有些好笑。織田信清是他的堂兄,從一開始就從沒承認過信長是他的家督,這樣一來,就算他們聯手攻下了尾張上四郡,也只是同盟的關係而已。織田信清就算對他刀兵相向,也只是背盟,何來謀反?
「喔?信清謀反了嗎。」
雖然對信清的「背盟」瞭然於心,但信長還是佯作不知,他想看看利家這些年長了多少的見識——當年畢竟也是基友,只是後來前田利家不再嬌嫩如花,信長就另覓新歡罷了。
「是!信清在犬山城謀反,與美濃的齋藤義龍勾結,並且擋住了主公救援道三大人的道路,這才令道三大人戰死長良川。現在齋藤義龍已經回師稻葉山城,我軍攻取犬山城、剿滅叛逆織田信清的時機已經到了!」
信長點了點頭,心裡有些得意。
他當然知道,前田利家說的這些話,全都是瞎掰。
理由?
尾張境內的確有人和齋藤義龍勾結,不過不是織田信清,而是他信長——他早就看齋藤道三不順眼了,有這麼一條蝮蛇盤在頭頂,信長連睡覺都不能安心。
於是女婿和嫡子合謀,把他們的父親給陰死了。
織田信清為什麼謀反,或者說為什麼背盟?
沒有為什麼,那不過是假象而已,而信清謀反的流言,也是信長秘密讓人去散布的。
齋藤義龍舉事之後,他在尾張境內數次進行戰爭動員,但從來沒出過兵,全是打雷不下雨。
信長得意的是,這一切都瞞過了前田利家的眼睛,那麼就能夠瞞過整個尾張。
「說的不錯。犬山城的城池很堅固,你覺得應該怎樣攻打?」
信長表示出了對前田利家的肯定,這讓利家更加欣喜若狂。
「主公聖明!但是臣下要說的不是攻打犬山城,而是在剿滅信清之前,必須做的一件事。」
「別拐彎抹角了,直接說!」
信長的性格急躁是出了名的,剛才還是和顏悅色,現在就一臉兇相……前田利家跪伏在地,兩股戰戰地道:
「先前,臣下在信行大人手下侍奉過一段時間,取得了信行大人的信任,因此信行大人遇到事情,常找臣下商量。多虧了主公網開一面,臣下才懸崖勒馬,重新回到主公身邊……但是,前些日子,也就是齋藤義龍在長良川擊敗道三大人的那幾天,信行大人又去荒子城約見了臣下。」
隨著前田利家的敘述,信長的表情也在發生奇妙的變化,先是得意,後是輕蔑,再是冰冷,中間還夾雜著一絲厭惡。
「他說了什麼?」
「信行大人說……他想要重新來過,擊敗主公,成為織田家家督!」
信長繃著一張臉聽完了前田利家的話,一言不發,只是不停地把手裡的摺扇打開、合上、打開、合上。
信長不說話,前田利家當然也不敢再說,他一動不動,他的小心肝也隨著那把摺扇一上、一下、一上、一下……論及上上下下的快感,前田利家在此刻是真正地感受到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下臣忠於主公,願為主公上刀山、下火海,方才所言,句句屬實!」
前田利家信誓旦旦,但心裡已經怕得快要跳出來,雙腿也止不住地顫抖。他這麼費盡心思,就是想要重新獲得信長的重視和信任——最好是能夠讓他繼承前田家的家督。
信長突然笑了。
「算了,就當你說的是真的,我知道了,你走吧。」
「是!屬下告辭!」
利家對信長反覆無常的表情變化很是忐忑不安,他雖然也做過幾年信長的小姓,但終究不能像佐佐成政那樣把信長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
然而,信長已經給了他肯定的答覆……也就是說,相信了他說的話。
那麼……織田信行的下場就很明顯了。
第二天,信長就病倒了。
雖然得了病,但信長仍然召集家臣,向他們公開了一封信。
這封信是信長的岳父齋藤道三寫的,上面說——自己的兒子齋藤義龍謀反,不成大器,美濃今後就交給他信長了。
之後,信長更是把這封信的內容向整個尾張國和周邊的美濃、伊勢公開,取得了進軍美濃的名分,不論有沒有人信這個名分。
但這都是後話了,因為公布這封信之後,信長的病情迅速惡化,只能躺著會客,連走路都不能了。
——據說是發高燒。
消息傳到末森城,織田信行再三思忖之後,終於作出了決定。
***
o(╯□╰)o不是主角視角的內容。。。今天就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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