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今井宗久和下間賴廉之後,佐佐成政、明智光秀和佐佐春帶著30挺鐵炮和一大堆雜貨——比如凸透鏡啦懷表啦座鐘啦還有最逗比的小提琴啦——回到了京都。至於灌土,則將在堺町再停留一些日子,一方面是為了配合光秀搜集商會的情報,一方面是為了繼續與拉斐爾等人維持聯絡。
那把小提琴作為禮物送給了光秀,光秀卻一直把成政送到了琵琶湖邊的碼頭。
從這裡穿過琵琶湖到達北近江,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可到達越前了。從越前穿過加賀、越中,回到越後,這是原本就已規劃好的路線。
佐佐成政和明智光秀在碼頭上看了半天,沒有合適的渡船,有點蛋疼。
這個時候,從湖裡搖過來了一條船,一個年青的船夫吆喝著招徠客人。
「武士大人要渡船嗎?」
年青的船夫點頭哈腰,小心翼翼地詢問者。
佐佐成政將船夫上下打量一番,發現他身材高大強壯,孔武有力,一張粗糙的大餅臉雖然很醜陋,但滿是忠厚模樣。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是生在武士之家,也許就能成為一個出名的勇將了吧?
佐佐成政心裡這麼想著,對這個船夫有了些好感。
「就這條船吧。」
成政一錘定音,因為他看著這條船的確算是比較大的了,至少裝下三個人和一匹馬沒什麼問題。
「不夠咧……這條船還是不夠大咧。」
果心皺著眉,在身後扯了扯成政的衣袖,成政微微一怔,又把船夫上下看了一遍,這才換成一副疑惑的表情回過頭去。
「沒有更大的船啦!要不再雇一條船送馬好了。」
回頭和果心交換了眼神之後,佐佐成政發現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船夫一般情況下都有一把子力氣,這個算正常情況,但是以船夫而論,這個船夫未免太過強壯了一些。
簡單來說,有陰X毛。
「沒有問題!碼頭上有小的相熟的弟兄,小人這就叫一個來。」
船夫諂媚地朝成政點了點頭,轉身吆喝兩聲,又有一條稍小些的渡船搖了過來。
就這樣,一條船裝了3匹馬,另一條船裝了3個人和兩個大箱子,從琵琶湖南岸啟程。
佐佐成政立在船尾處,看到岸上的明智光秀揮手揮了很久,一直站在那裡直到看不見她。
當天傍晚,佐佐成政坐在兩個貨箱上面,若有若無地向船夫透露一些信息……並作出了要收對方為家臣的想法,福利是給對方武士的身份。
正如佐佐成政所料的一樣,青年船夫很委婉地拒絕了他,向他表示了歉意。
成政也不強求,呵呵一笑算是揭過。
入夜之後,佐佐成政仍然坐在船尾胡思亂想,他取出了那一塊錶帶已經爛掉、只剩下金屬表身的百達翡麗,就著月光和水色,他盯著轉動不停的秒針發呆。
即便是有長達十年的時間未曾轉動……但在恢復了動力之後,這塊腕錶還是恢復成為了精準無比的計時器。
很奇怪。
這塊表的質量並不奇怪,因為它的品牌,百達翡麗,必屬精品,這一點毫無疑問。
奇怪的是這塊表為什麼會出現。
他的穿越不是肉身穿越,而是魂穿……和光秀一樣,都是魂穿。
既然是魂穿,就不會帶來肉身或者其他的附屬品。
所以……這塊表是什麼鬼?
也許……它是線索?
也許成政的猜測是對的,他這樣安慰自己。
——然而孤立的線索並沒有什麼卵用。
年青的船夫還在搖櫓,渡船在鏡子般的湖面上緩緩移動,破開水流的時候,形成了兩段淺淺的波紋,漸漸隱沒在視野之內。
成政搖了搖頭,鑽進狹小的船艙躺下了。
這條船算起來應當是小早船的類別,船體狹長、阻力小,相應地,船艙空間也小——只夠肩並肩地躺下三人。
佐佐春對果心這個南蠻女忍者沒什麼好感,因此兩人各自占據了一側,給成政留下了中間的位置。
……哎喲,看這架勢,「女男女」這個字怎麼讀來著,嫐(腦)是吧?
這麼高級別的福利,成政本應感到興奮,但一想到果心只是個合同工,不是真正的家臣,佐佐成政就很理智地面向阿春躺了下來。
調戲果心御姐的後果是很嚴重的,佐佐成政知道那一定會遭到最欲仙欲死的報復……相對而言,把後背交給她吧,這個女人可以作為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相處,在過去的半年裡,他們倆就是這樣的。
從堺港到琵琶湖,佐佐成政只花了一天半的時間,這個腳程算快的了,所以他有點累,躺下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據說,女人在每晚的睡眠中會翻身大概13次,而男人一晚則會翻身大約14次。
也就是說,佐佐成政和果心本來是背對背睡覺,兩人都是翻過來翻過去,然後佐佐成政就快了一拍,多翻了一次,變成他面向果心的後背,背向阿春。
潛意識裡仍以為身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妾室,佐佐成政身處手臂搭在了對方洶湧的波濤上……
黑暗中,果心御姐猛地睜開了眼睛,剛要給身後的色狼來一個肘擊……但想到些什麼,動作卻遲疑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扭頭看了看佐佐成政天然呆一樣的睡相,終於沒有把成政的手拿開,只是幽幽地嘆了口氣。
……也許,她之前的想法錯了?
也許……土岐賴次並不是她所需要的人。
能為她復仇的人,能幫他從復仇的咒縛中解脫的人,也許只能是佐佐成政也說不定。
感受到船身一輕,果心立刻就從冥想中跳了出來……她側耳傾聽,發現搖櫓的聲音已經停下來了。
果心抓起佐佐成政的手,轉過身拍了拍成政的臉頰。
「……?」
成政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果心捂住了口鼻。
「你知道這個船夫叫什麼名字嗎?」
果心笑吟吟地盯著佐佐成政,嘴巴卻沒張開。
「真田八郎啊!他告訴我了。」
果心御姐伸出一隻手指在成政的鼻子前搖了搖。
「那只是本名……這個傢伙現在的名字,叫做……石—川—五—右—衛—門!」
聽到這個名字,佐佐成政忽然瞪大了眼睛。
果心把手指堵在了成政的嘴唇上,然後像貓兒一樣悄無聲息地從船艙里鑽了出去,外面傳來極輕微的水聲,想來是她已經跳進了湖裡?
成政這才抬頭去看船尾,那個年青的船夫——石川五右衛門,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起身鑽出船艙,佐佐成政赫然發現,他的那兩隻裝貨的木箱也不見了!
視野之內黑蒙蒙的一片,小船卻停止了前進,開始原地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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