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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一個,也分了。」紫若兮咬破小西紅柿,嘴裡酸甜的味道很不錯,她從之前的沉悶里慢慢回過神來,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為什麼?」宮寒月追了一句。
紫若兮看了她一眼:「沒安全感吧?防著男人還得防女人什麼的。」
宮寒月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拉過紫若兮的手看了看:「還腫著呢。」
「明天應該沒事了,」紫若兮抽回手,「對了你東西忘給你了,在我外套兜里。」
「嗯?」宮寒月跳下桌子,到客廳拿了她外套,從兜里掏出了那個紅石頭鏈子,笑了笑,「這是我自己做的。」
「雞血石?」紫若兮站了起來,客廳里的鐘敲響了,九點半。
「就普通石頭,顏色挺好看的我就撿了,打磨刷漆再鑽個眼兒,」宮寒月把鏈子戴回脖子上,看了看時間,「你要回去了嗎?灰姑娘。」
「是的王子殿下,我明天開學了要早起。」紫若兮從她手上拿過外套穿上了。
「你的水晶鞋呢?」宮寒月突然蹲下,抓住了她。
「靠,」紫若兮笑了起來,拿出一包紙巾扔在了地上,「這兒呢。」
「灰姑娘你生活還真是挺艱苦的,」宮寒月撿起紙巾看了看樂了,「回頭我跟你一起去逛街。」
宮寒月沒有再留紫若兮,把她送到了地下車庫,然後坐在了副駕上。
「什麼意思?」紫若兮上了車,看著她。
「送你到大門,幫你把出門卡給保安,我怕你沒有遞卡延長器出不了門。」宮寒月看著前面,慢吞吞地說。
「哎……」紫若兮發動了車子,「你怎麼跟我們小區那保安一個德性,有完沒完了到底!」
「知道麼,蒼蠅拍跟你平時的氣質太不協調了,我一年之內估計是完不了了,」宮寒月笑著用手在車頂上拍著,「我跟李凡商量一下,給你弄個蒼蠅拍之歌,演出的時候會通知你來看的,我揮動著綠色的翼,尋找你的呼吸……」
最後兩句宮寒月是隨口唱出來的,但調子卻意外地很好聽,紫若兮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怎麼樣?」
「……謝謝啊。」
小區里挺安靜,年後特有的那種安靜,偶爾傳來的稀疏的鞭炮聲,道路兩邊已經跟雪地溶為一體的紅色紙屑,淡淡飄過的硝煙味兒,全都透著囂鬧過後的落寞。
紫若兮今天的心情有些顛簸,跟現在這樣的年尾巴氣氛挺契合。
回到屋裡,她按宮寒月教的方法,把毛巾浸濕了扔到冰箱裡,冰透了之後搭在手上消腫。
然後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電視是種神奇的工具,對於紫若兮來說,那些無聊的亂七八糟的各種節目能很迅速的把她從別的狀態拉回來,回到正常的生活節奏里。
比如現在的這種狀態。
莫名其妙地就把一直壓在心裡的傷疤刨了刨的狀態。
說不上有多痛苦,甚至隱約帶著種「考試成績不知道怎麼樣不過總算考完了」的快感。
但紫若兮對於這樣的變化有些不安,任何變化都會讓她不適應。
就連坐久了換個姿勢都會有那麼幾秒鐘的血液奔流,何況是她這樣很多年都精心保持著的波瀾不驚的生活。
為了保證第二天能有充足的精力,休息前紫若兮吃了顆安定,很快休息著了。
本來以為日有所見夜有所夢會來點什麼讓人煩躁的夢境,結果一覺直接休息到了天亮,生物鐘很盡職地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叫醒了她。
紫若兮有些眯眯瞪瞪地在地方上伸了個懶腰,手往頭頂上一撐,敲在了地方靠上,手背上傳來的鈍痛讓她頓時從半夢半醒瞬間耳聰目明神清氣爽,還能振臂高呼了:「啊——嘶——」
手沒有昨晚上那麼紅了,變成了青綠色,鑲著紅邊兒,還是有些腫,紫若兮試著動了動手指,手指還算靈活,就是有點兒揪著筋似的疼。
這頓飯吃得真有意義啊。
回到闊別二十天的學校,紫若兮沒什麼太大感覺,就看著身邊半死不活的學生挺有意思,教室里還有一幫作業沒寫完正趴桌上抄得四蹄兒不著地的。
紫若兮站在某某身後,這小子也正抄呢,紫若兮光看字兒就知道抄的是謝冰燕的,謝冰燕的字很有力,不像個小姑娘寫的,跟宮寒月的字倒有幾分相像。
「還差多少?」紫若兮湊過去問了一句。
「半本兒,」某某頭也沒抬地回答,「別煩我。」
「要不要我幫你?」紫若兮問。
「你……」某某有些不耐煩地抬頭掃了她一眼,愣住了,「安總?」
「還半小時了,來得及麼?」紫若兮翻了翻她的本子。
「怕屁,我就不信老師每本每頁都看,」某某嘖了一聲,「看得過來麼,反正都是抄的……」
「話還挺多,要不咱倆先聊聊?」紫若兮把某某前座的人拎開坐下了。
「哎,安總我錯了還不行麼?我暑假肯定不抄了,你現在饒了我吧,我馬上就完事兒了!」某某一臉憂鬱地看著她抱了抱拳。
「你看看人謝冰燕,你好意思追人家?」紫若兮小聲說了一句,站起來往講台上走了。
身後某某憋了半天才喊了一聲:「靠!」
紫若兮轉過頭指了指她:「開學典禮完了以後到我辦公室來,跟我聊聊你這個寒假都靠什麼了。」
典禮結束之後,某某和班上幾個不消停的都被紫若兮拎到了辦公室,紫若兮沒打算說什麼新學期開始了要好好學習之類的廢話,這些話,要讓她們自己來說,能比任何一個老師都說得更好更全面。
紫若兮就問了問了寒假都幹嘛了,側面了解了一下她們這個假期的動向,然後揮揮手:「該補瞌休息回家補瞌休息去,明天開始不能遲到了。」
幾個學生散了之後,紫若兮收拾了東西準備去吃點東西。
在校門口碰到了蔣校,她打了個招呼正想走人,蔣校一揮手:「紫小姐,去吃飯?」
「嗯,」紫若兮點點頭,順嘴說了一句,「蔣校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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