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雯是很漂亮,但也還沒美到無人可比的程度。
這省城人口雖然不太多,但也十幾二十萬人,模樣跟她差不多的姑娘,多了不敢說但十個八個總還是能找出來的。
就像郭嘯坤說的那樣,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他開口,這城裡的漂亮姑娘真的是由他挑,可他誰都不喜歡,就是喜歡上了宋佳雯,哪怕是成天的熱臉貼著冷屁股,他也喜歡。
他喜歡的,不是宋佳雯的漂亮,而是她的性格脾氣,那種單純的倔強,似乎覺得只要自己執著的堅持,即便是老天爺最後都能順從自己。
可現在,宋佳雯這樣的性格,也讓郭嘯坤惱恨不已,卻最終還是選擇退讓。
「老子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插嘴?」
郭嘯坤回頭對著那兩名漢子咆哮著,讓開了道路,他還抱有希望,希望宋佳雯明白自己退讓不是害怕,是因為喜歡。
宋佳雯拉著楊萍就走,頭也不回,毅然決然。
那種決然深深的傷害著郭嘯坤,但他不會怪她,因為這就是他喜歡的宋佳雯的樣子。
郭嘯坤的目光冷冷的看著楊寬,因為喜歡,所以他不會在乎宋佳雯對自己的態度,但楊寬不行,他決不能容忍這傢伙衝撞了自己而沒遭受到懲罰。
「放心吧過少爺,收拾這種傢伙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兩名漢子嘿嘿獰笑道:「交給我們好了,我保證會讓這小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神不知鬼不覺!」
「千萬別自己動手,我爹現在可是愛國將領!」
郭嘯坤沒說自己還對宋佳雯抱有希望,不希望對方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徹底的恨上自己,低聲吩咐道:「找肖老九安排一下吧,也別弄死了,斷他一條胳膊,讓那小子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他惹不起也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要這件事和我絕對無關,明白了嗎?」
兩名漢子點頭笑道:「肖老九是聰明人,我想他只要還想在這城裡混,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的!」
郭嘯坤滿意的點頭,雖然權勢並不能幫他贏得宋佳雯的心,但一言決斷某人的生死,這種感覺,依舊讓他覺得很享受,半晌忽然想起什麼一般的問:「徐明王棟也出城十幾天了吧?怎麼還沒回來?」
「應該是什麼耽擱了吧?」
兩名漢子寬慰道:「以徐明王棟兩位大哥的身手,對付那泥腿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不會有意外的!」
「那倒是!」
郭嘯坤深以為然,不僅僅是因為王棟徐明的身手不錯,更因為他們二人身上帶著槍——這世上,可沒有什麼麻煩是來上兩槍解決不了的了!
如果不能,那就多來幾槍!
想著這些,郭嘯坤心頭的悶氣都消散了不少,想著此刻可能已經是一具屍體的楊毅,心說你可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該喜歡上我郭嘯坤喜歡的女人——哪怕是她纏著喜歡你,那也不行!
更何況,我還饒了你二弟一命,要是別人有我這麼大的權勢,早就讓你們全家死光,斬草除根了!
郭嘯坤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好人,要是那楊毅泉下有知,應該給自己磕頭拜謝才是。
經過郭嘯坤這麼一攪和,一行人本來開開心心出來吃飯的氣氛,便有些壓抑。
倒是楊寬楊安楊萍絲毫不受影響。
此刻楊寬楊安饒有興致的在後廚監督著,面要多些澆頭要多些湯要少些,氣的麵館老闆想罵娘,心說特麼兩毛錢一碗麵居然還敢提這麼多要求?老子開的是麵館不是善堂!
而楊萍此刻正不斷的拉著宋佳雯的手撒嬌,不一會兒宋佳雯便被逗的大笑了起來,整間小麵館內都迴蕩著歡快的笑聲。
「這楊大一家,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可不是呢麼,要是咱們這麼得罪了郭嘯坤,估計早就嚇的連夜跑路了,哪裡還笑的出來?」
宋福財等人低低的議論著,在感慨的同時又忍不住提醒,那可是郭團長的獨子啊,跺跺腳這省城都得抖三抖的大人物,吃了這麼大的虧人肯罷休?
「得罪都已經得罪了,擔心這麼多做什麼?」
楊寬笑道,楊安楊萍則是連頭都沒抬,似乎壓根沒將宋福財等人的提醒放在心上。
宋佳雯便開心的吃麵,因為她覺得自己又找到了一個和自己喜歡的人一家相似的地方,甚至無不得意的覺得,自己天生估計就該是楊毅的媳婦兒,要不然,自己跟他們一家人怎麼就這麼像呢——就說這天塌了當被蓋的膽氣兒,那簡直就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麼!
這麼一想,宋佳雯都快將自己給逗的樂開花了。
在眾人一起歡歡樂樂的吃麵的時候,東城中的正興車行里,肖老九正在收賬。
察哈爾省城可比不得北平或者廣州上海這樣的大城市大地方,城小人少,所以城裡雖然也有黃包車但數量實在不算多,也就百十來輛的樣子,平常也就是些達官貴人坐一下黃包車,平常人家要是沒有急事,肯定都是走路來去的,反正整個省城也就這麼大,走回去也要不了多少功夫,還能省個毛把幾毛的。
以往,城裡的黃包車夫們都是個人拉車運營,除了購置黃包車的錢和一把子力氣之外,幾乎不要什麼成本。
肖老九是外地人,據說祖上是八旗子弟,手上有點功夫手下有些人手。
最初來省城乾的營生是開煙館,隨著勢力的擴大又開了妓院等等,反正只要是賺錢的行當,他都做。
再後來,肖老九購買了幾十輛黃包車成立了正興車行的同時,還逼迫那些自己有車的黃包車加入正興車行,每天繳納抽頭,要是不加入不繳抽頭,輕則黃包車被燒掉,重則被不明不白的人打成殘廢,最後正興車行一統省城的黃包車生意,但凡街頭跑的黃包車,幾乎都是正興車行的車子。
「九爺,這陣子生意不好,車軲轆又壞了要修,這半個月的份子錢能不能緩緩再給?」
董德彪苦瓜著臉道,雖然名字里有個彪字,可整個人卻黑瘦的跟樹枝子一樣,顯得兩隻眼睛就格外大,鼓鼓的跟要掉地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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