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黑點 二二 誘釣大魚（下）

    開始時，大家都覺得繩子很沉，像拔河比賽一樣，一點一點地向岸上拉，雙方僵持了很長時間，大魚的力氣漸漸不支，也失去了反抗力，任由岸上的十多個獵人擺布。

    巨型大紅魚終於浮出了水面，足有近十米長，這是在場的所有圖瓦人，見到的最大的魚，比上次那條五百多斤重的大紅魚，足足重了三分之一。

    為首的獵人，看著眼前那條龐大的魚兒，在旁人的祝福聲中，想到三匹馬的酬金，就要到手了，不禁喜形於色。

    喀納斯湖邊的圖瓦頭人，聽說鉤到近千斤重的大紅魚時，也興奮地騎著馬，帶著好幾個獵人趕了過來，想一看究竟。

    巨型大紅魚到了岸邊，開始拼命掙扎，為首的獵人怕到手的魚兒跑了，趕緊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獵人，一人拿著一支大木棒，下到水裡，對著魚頭就是一陣亂敲，巨型大紅魚縱然兇悍，哪裡禁得起這樣的打擊，很快就沒有動靜了。

    原來的十多個人，加上頭人帶來的幾個獵人，大家用繩子繫著魚兒，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大紅魚拖上了岸。

    圖瓦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經過估算後，一致認為這條巨型大紅魚，差不多有近八百斤重。

    頭人見了大紅魚，狠狠地踢了幾腳，發泄完自己的不滿之後，接過獵人手裡的利刃，親自劃開了魚肚子，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魚肚子裡的東西，讓在場的人大為震驚：除了牛、馬、狍子、馬鹿的骨骸，竟然還有一具人的骸骨。

    頭人和喀納斯湖邊的其他圖瓦人，當然也包括格爾力，都認為那具骸骨，便是死於冬捕的「先祖」的，於是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對著「先祖」的骸骨，磕起頭來。

    頭人的這一舉動，無異於認同了為首獵人的成功，後者理所當然地得到了三匹馬。得到酬金的獵人，謝過頭人後，與一起來的獵人，牽著三匹馬，象徵性地帶著一些魚肉，回白恰那了。

    當天，頭人帶著喀納斯湖邊的圖瓦人，將大紅魚分解後，帶回了村子，婦女開始製作純魚宴，男人則帶著「先祖」的骸骨和其它動物的骸骨，一起埋在了祖墳里。

    然後，男人帶著老人和孩子，帶著大紅魚的魚頭，祭獻在村子裡的敖包前。

    晚上，整個村子像慶祝隆重的節日一樣，一邊吃著美味的魚肉，一邊熱烈地討論著與巨型大紅魚相關的事情。

    吃過魚宴，村子裡的兩位老人，意猶未盡地拿出圖瓦人特有的樂器，也就是用葦稈掏空鑽孔製成的「蘇爾」，吹奏出美妙的音韻，來懷念葬身魚腹的「先祖」。

    兩位老人吹出的樂曲，一會兒像山風拂過森林，一會兒像春鳥啼曉，一會兒又像湖水拍岸，一會兒又像走馬草甸，這些一般聲音，與大自然融為一體，復原了「先祖」當年生活在這片山水之間的動人場景。

    當天，哈里木沒有任何收穫，畢竟能跳出水面，襲擊馬的大紅魚數量有限，當其他獵人見捕到八百多斤重的巨型大紅魚時，都紛紛選擇放棄的時候，哈里木卻依然堅持著。

    他用羊血作為誘餌時，仔細觀察過前來吃餌的魚，發現其中一條大紅魚的頭部，比那條近八百多斤重的還大了很多。

    哈里木也見過那條近八百斤重的大紅魚，從腹中的骸骨來分析，牛、馬等骸骨當然不用說，卻只有單個人的骸骨，按照當年目擊者所說的來分析，應該不止一個人成為那條巨型大紅魚的腹中之物。

    當其他獵人走了後，哈里木帶著兒子和另外幾個獵人，靜靜地堅守在湖邊，看守著湖中木筏上的假馬，耐心地等待那條最大的魚兒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