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如今的郝昭已經年過二十,多年的軍營歷練使得如今的他身材挺拔,體格健碩,加之蓄意留起的鬍鬚,已經儼然是一員軍中戰將了,可在劉毅心中,卻依舊保留著當ri黟縣之中那個堅毅的孩童模樣!自從冀州之戰的黎陽會戰之後,這師徒二人亦有數年未見了,被戰事政事纏身的劉毅總感覺自己並未盡到師傅應有的義務,能有今ri的成就多是郝昭自身的努力與堅持,五年之前郝母因病去世,他便將所有的jing力投入在了軍營之中,無論武藝及用兵之道都是磨練的極為艱苦!燕王之徒固然是一種身份與榮耀的體現,亦是一種沉重的壓力!
「昭兒起來,你做的很好,這幾年為師對你實是未盡心意。」見郝昭行此大禮,眾人亦不覺驚訝,漢末之時人們對於老師的那種敬重是後世無法企及的,也只有在那個年代才會真正有一ri為師終身為父!此刻便是在軍中郝昭此舉亦不過分,師道亦是孝道之一。管亥等人盡皆稍稍閃身有迴避之意,唯獨涙無痕依舊擋在劉毅之前張牙舞爪,燕王見狀亦是下馬先拍了怕涙無痕的背脊讓他放鬆下來隨即便走到郝昭近前親自將他扶起,仔細的看了看愛徒之後方才言道。
「師傅對昭兒實有再造之德,昭兒能有今ri皆是恩師所賜,師傅在北平為天下之事cāo勞只恨弟子不孝未能隨侍身旁,豈敢當恩師此語。」郝昭聞言心中一片溫暖,卻是又在跪伏下去誠懇的言道,在他心中的想法自然與劉毅不同,師傅待他可不下與大公子與二公子,甚至還更要多了幾分溫情,母親病重之時師傅不在京中,都是師娘加為照顧並請來了神醫華佗加以療治,只是生死有命罷了!郝昭心中的這個師娘卻非蔡琰而是糜貞,貞妃待他亦是猶如自己所出一般。
「起來吧,此次為師前來還要看看昭兒你有多大的進展,方才那騎兵合圍之法已是相當不錯,高將軍也曾數次與我言及你有為將之才,今ri便由昭兒領著為師入營一觀吧!」雖是身在軍營之中,劉毅亦並不介意表露出對愛徒的喜愛,因其的確當得其自己如此。
「諾!」郝昭聞言長身而起,命令麾下騎軍排出整齊的隊列,自己則在最前開道往軍營而去,劉毅駕乘蹄踏燕跟在郝昭身後,管亥等人及一眾騎兵都有意的與二人拉開了一些距離讓這對師徒可以多多敘談,自然涙無痕又是個例外,在他心中哪有這些人情世故?
要說管子平在軍中除了劉毅之外可說天不怕地不怕,絕非是他挾功自傲而是一向如此,便是甘寧張合這般的大將在私下場合他都是言談不忌的,此乃xing格使然。而如今對涙無痕這個憨小子卻是有些畏懼,他除了劉毅之外對其他人可是不會客氣的,更不會顧及管亥的身份,就算聽從劉毅之言收斂了凶xing亦頗為令人聲畏,子平這段時ri待他一直是使用懷柔政策的,不過也不外乎吃之一道,涙無痕最先聽懂的人言不是其它而正是這個吃字,但在劉毅左右此事也不會令他分心,見難以引誘涙無痕管亥亦無可奈何,但對憨小子這份痴心極為滿意!
「師傅,信弟這年余時間武藝突飛猛進,現在徒兒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其天賦實是絕高,三將軍與高將軍每有提及都是讚不絕口,師傅今番前來當可在疾風軍中與之相會了!」郝昭自也不認識這個身形魁梧之極的俊朗少年,其舉止更是與常人不同,不過劉毅不言他絕不會相問,身為武人他亦能感覺出這個少年的強大,縱馬行進之時口中所提卻是劉信,一派愛護讚賞之意,二公子亦算是他的師弟!
「這小子是為師在涿縣所收的一個山野之人,要說天賦他當不在信兒之下,昭兒你素來沉穩,卻也不用太過抑己,為師豈能看不出你的苦功?信兒想要勝你還差些火候,你身為師兄且不可再對他多加讚賞,當要替為師嚴加督導才是,天賦固重可苦功更重!」劉毅先是出言對郝昭交代了涙無痕的身份,隨即便又言道,他是何等眼光,單從郝昭身姿步伐之上便知這些年愛徒是勤於習練的,當然身為戰將這些並非首要,方才郝昭一番騎兵調動讓他無懈可擊方是真正的滿意!
「徒兒記下了,師傅之言不敢有一刻或忘,昭兒身在軍中不可擅離,師娘生子之時亦未前去探望,師傅,師娘與公子好嗎?」。郝昭恭敬的言道,武藝大進的何止是劉信一人,這幾年沒有一ri不下苦功的他亦是突飛猛進,如今在這遼東軍中若是單論武力高順亦要遜他一籌,師傅的眼光是不會錯的,他打量了涙無痕一眼之後又再問道,身為劉毅弟子他在軍中更是自律,每回輪休之時幾乎都要讓與他人,雖是每年不忘給師傅師娘去信問候,可心中想念之情極為真摯。
「呵呵,你師娘自然極好,此次聞為師前來冀州倒是好生念叨了你一番,等會兒還有兩包衣物要給你,不過按眼下軍情只有等到凱旋之ri昭兒方可回京了。」劉毅聞言微微一笑言道,自從郝母去世之後,糜貞更將郝昭視作親生了,每年都要為其親手縫製衣衫,這不見其年歲ri大還在與蔡琰商議要在北平城中為愛徒擇一良配了!
「師傅師娘待昭兒太過恩重,ri後定當盡孝!此番進擊兗州昭兒當要建立功勳!」郝昭聞言心頭更是感激,他如今身上的長衫便是師娘親手做得,糜貞為他想得可是十分周到,身在軍中不得輕離讓他亦是極為愧疚,劉毅話中的言語他不會不知,如今各軍都在備戰之中,即將到來的兗州之戰將會是他報答師傅師娘恩情的最好所在!
「恩,有此雄心壯志固然可嘉,但用兵之道亦需沉穩幹練,不可cāo之過急,高將軍來了!」劉毅微微頷首言道,以郝昭的xing情他略略交待即可,正說話間雙眉一揚,顯然已經感覺到了前方有一大隊士卒開來,而與之幾乎同時,涙無痕又迅捷無比的擋在了蹄踏燕之前,此二人感覺的靈敏可說如出一轍,看得一旁郝昭也是心中佩服。
師傅的話是不會錯的,不片刻一隊軍容齊整凜然生威的士卒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雖不過千人可那氣勢卻猶如千軍萬馬,正是高順身邊名聞天下的親軍陷陣營!強兵悍卒的氣質僅從平ri的一舉一動便可見一般,領頭之將一身黑甲威風凜凜,自是高順高敬方!
眼前陷陣營的隊列乃是迎接之意,劉毅郝昭一行皆是停下了腳步,到得近前高順飛馬而出,他倒還沒有收到燕王親自前來的消息,只是心中對那個統帥百人隊連破自己四道防線之人很是好奇,高順攻堅之能向為燕軍之中首屈一指,便是公明雋乂也從他處獲益良多,其守御之法亦不在強攻之下,而此陣仗自是對同袍的一種敬重!
遠遠的看見郝昭當先領著一人而行,高順心中便知來得定是軍中大將,否則伯道不會如此相敬,也難怪其能攻破自己jing心設置的防線,可越是端詳越覺郝昭身後那人的身形極為熟悉,再近一些之後才看清竟是燕王親至,這倒也怪不得敬方,平素軍中金狼旗與烏雲蓋雪是不離燕王左右的,如今劉毅所乘卻是蹄踏燕,一時不辨亦是常情。
「遼東軍統領高順見過燕王。」高順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朗聲言道,身後一千陷陣營士卒亦是齊齊跪倒,其面上神sè也與方才騎兵營一般無二,對於燕王突然前來敬方心中只有欣喜,劉毅的這種作風早就為他麾下的這些大將所熟悉了,對此並無任何的驚異,且不論冀州之災,此番各軍礪兵秣馬準備進取兗州,燕王此來也當是為此。
劉毅也是翻身下馬上前親自將高順扶起,對這員大將他心中是極為器重的,以虎牢如此雄關他尚敢勇挑重擔,劉毅相信當年即使沒有張繡的勸說,憑高順之能也足以拿下此關,倘若在另一個時空之中,這員戰將已然盡忠多時了,正是自己的前來改變了他的命運,也將在今後的大戰之中散發出比之另一時空更加璀璨的光芒!
「年余未見,高將軍清減許多,這練兵之事固重,將軍亦要善待己身才是。」與高順把臂劉毅的言語之中透著關心,這絕非虛情假意或是故作姿態,燕王對下屬的關心是有目共睹的,不光是張虎郭嘉等人,似高順這般統領一級的燕軍重將都是有專門的醫者相隨身邊的,這些謀臣猛將的健康是劉毅無比看重的。
「順之體格雖不敢與燕王相比,卻也極為健壯,此正是為燕王建功立業之時,順豈敢有半點怠慢!如此便請燕王入營,順引大王巡視各軍細要!」高順慨然言道隨即便請劉毅一同入營,他知道燕王此行的目的,當然不會令人先行通傳,對於自己一手帶出的遼東軍他有著絕對的信心,無論何時都會是強軍本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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