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韓冬有些不屑於那些造謠者的手段。
很低端,很下作。
不過他也沒法子管這個閒事,他是跑來臥底的,負責盯著林盡,只要將這份差事辦好就行了。
暗中嘆了口氣,韓冬剛想說話,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音。
「你們協會怎麼這樣?過了問診的時間就不接待了嗎?問誰誰不在,還把我支到這裡,以為我不知道這個鑒師能力有問題嗎?」
聲音尖銳,帶著怒氣和焦急。
外面,幾個人走進了林盡的堂室,這幾個人很著急,扛著一個擔架,上面是一隻磨盤大小的鐵殼蟹。
鐵殼蟹,這也是獸寵的一種,而且非常厲害,不光是行動迅速,而且防禦力驚人,深受不少人的喜愛,將其當成血契獸寵,算是很常見的一種獸寵。
此刻,擔架上的鐵殼蟹萎靡不振,仔細看,可以看到這鐵殼蟹甲殼身上,已經是結了一層冰霜。
林盡見狀立刻是上前。
跟著這幾個人來的,還有一個女見習師,她一臉無奈,看到林盡急忙道:「林鑒師,他們這是急診,本來要掛王吉會長的號,可王吉會長已經走了,高江鑒師也不在,其他見習師都看不了這個急診,沒法子,只能帶來這裡,你看……」
林盡沒讓對方繼續說,而是道:「放在地上,我看看。」
帶著獸寵來的那幾個人明顯有些不願意,有一人道:「這位林鑒師不靠譜,我們可不敢讓他看,聽說他還出過鑒獸事故,你們這裡就沒有別人了嗎?」
這幾個人氣勢挺足,而且一個個都是體魄健壯,怒目瞪眼,引他們來的小見習師嚇的不知該怎麼說,倒是林盡十分平靜,指著門口道:「給你們兩個選擇,不讓看,就抬走,死在外面我們概不負責,若是讓看,就留下,別打擾我診治。」
乾淨利落,氣勢逼人。
那幾個人被懟的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他們這鐵殼蟹其他人是真看不了,不是沒看,幾個排名靠前的見習師都診看過,全部無計可施,讓他們另尋他處。
王吉會長和高江鑒師到點了就離開了,不在協會,沒法子了,這才到了這裡。
若是拉走,怕是獸寵活不過這一夜。
這幾人中一個咬牙道:「放下,讓他看,若是看不了,再找他的麻煩。」
林盡臉一沉。
這哪裡是來帶獸寵看病的,簡直是不講理,林盡也不是善茬兒,還能讓這幾個人給嚇住。
「小火!」
林盡喊了一聲,從後堂室立刻竄出了一個影子,沒人看清是怎麼回事,一頭兇猛,氣勢逼人的火狼獸便站在面前。
那幾個人立刻是嚇的後退一步。
「既然來我這裡,就要守我這裡的規矩,有句話先說前面,診獸,不是百分之百成功的,你們如果不願意治,立刻將獸寵抬走,若是留下診治,就閉上嘴,再廢話,就把你們幾個都扔出去。」
林盡眼睛一掃,氣勢逼人,那幾個人竟沒一個人敢和林盡對視。
林盡也沒動作,就這麼看著他們,眼看那鐵殼蟹快不行了,對面帶頭的人才反應過來,急忙服軟:「林鑒師,我們幾個是粗人,之前失禮,說話不經大腦,您別往心裡去,還請您醫者仁心,施術救救我這獸寵。」
其他幾個人也是急忙行禮。
旁邊那小見習師立刻是雙眼冒星星,顯然這一刻,林盡的威風是讓她折服,眼中身形偉岸,居然看的心跳加速。
看這幾個人老實了,林盡才低頭看了看,伸手摸在鐵殼蟹身上。
那幾個人見狀有些不解,但他們現在也不敢亂說話了,只能是老老實實看著。
「去,找柴火,再去找一口大鍋來。」林盡吩咐道。
眾人疑惑不已,但因為懾於之前林盡的威勢,這一次沒有人問,帶著疑惑去找東西。
柴火好找,大鍋就有些困難了,最後是在協會的廚房借來一個最大的。
林盡一看,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讓眾人一起幫忙,生火,倒水,上籠屜,然後把鐵殼蟹放了進去。
幫忙的那幾個人立刻是感覺什麼地方不對,怎麼感覺,像是要蒸螃蟹?
「這,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啊,咱也不敢問,這林鑒師挺凶的,他的獸寵更恐怖,問了怕他不高興。」
別說這幾個人,就是包括趙穎、陸小芸和韓冬等這些見習師,也都是一頭霧水,陸小芸心直口快,忍不住小聲問道:「要不要再拿些作料,姜、蔥什麼的?」
聽到這話,那幾個人更慌了。
林盡知道這容易引起誤會,該做的已經做了,他索性是解釋道:「這鐵殼蟹,應該是誤食了一種極為陰寒之物,本來蟹就是屬水陰,是不怕這些的,可若是過量,也會受其所害,這不算什麼大毛病,陰寒之氣,火力驅散便可,又或者用一些融陰的藥方也可以,就是見效慢一些,可鐵殼蟹本就屬陰,無論火力驅散,還是用融合化陰的藥方,對它來說,都是另外一種傷害,所以,要驅極寒的同時,不可傷害它的本體屬性,如此,只能用這一招了。蒸鍋水汽,夾雜火、水雙屬性,剛好能克制這鐵殼蟹體內的極寒。」
這番理論,初聽上去,實在是匪夷所思,但只要細細品味就會發現,這裡面蘊含著極為深奧的道理。
趙昱和陸小芸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妙啊!」
「這種病症怪不得其他人治不了,那是因為無論用什麼法子,只要驅寒,就必然會傷害獸寵本命屬性,就算是治好了,也廢了。而用蒸籠的水汽,這種帶著火屬性,但卻是被水壓制,要消融鐵殼蟹內的極寒之氣,用這種法子的確是最恰當不過,最妙的就是這種法子不會損傷鐵殼蟹本命屬性,的確是厲害。」
兩女一臉崇拜。
那邊韓東也是見習鑒獸師,他自然也是很快品出了這裡面的道理,同樣是驚為天人。
「居然還有這種法子?」
他這個人鑽研鑒獸之法,十分的努力,所以對很多典籍是爛熟於心,韓東可以肯定的是,林盡這個治療之法,絕對是書本上沒有過的,是一個全新的案例。
「我得記下來。」韓東激動的肥肉顫動。
鐵殼蟹的主人和他的同伴,雖然不懂得這裡面的深奧道理,但林盡的話他們可以聽懂,那就是用這個法子,可以治好他們的鐵殼蟹。
只要能治好,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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