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洪世本來是想直接衝進去,但一想剛才於罪的警告,到了門口又猛地駐足。
「老爺子?於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我說了,不要打擾我!」
面對外面的詢問,於罪只給了一句冰冷的回應。
燕洪雄自然受不了對方這麼囂張,準備推門進去,所幸被燕洪世及時攔下。
「二弟,不可!」
燕洪雄反手抓住後者的衣領,「大哥,你也聽到老爺子的叫聲了,這個小子根本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殺人!」
「不要打攪於先生!」
燕洪世的耐心已經逐漸消磨殆盡,語氣也愈發不善。
雖然他明白,對方此舉初心是好,但於罪對燕家的重要性已經不必多說,因此說什麼都不能進去打攪。
燕洪雄青筋暴漲,咬緊牙關。
但最終他還是鬆開手掌,沒有讓矛盾激化下去。
「老爺子要是出了什麼事,裡面的那個傢伙,還有你,我都不會放過!」
說完,他便拂袖離去。
別墅裡面,因為嫌燕遊龍太聒噪,於罪用銀針暫時又將其弄暈。
等那些粘稠物體全都覆蓋在傷口後,救治也差不多來到收尾。
其實過程中最麻煩的當屬剝離劍氣,像敷藥這種都不算問題。
於罪將扎在燕遊龍天靈蓋與太陽穴的銀針拔下,後者緊閉的眼帘緩緩抬起,茫然且恍惚地環顧四周。
「於小友?」
「你的傷勢我已經治好了。」於罪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藥材,一邊說道。
燕遊龍艱難地坐起身來,動了動腰骨,然後就驚喜地發現,脊背真的已經不疼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背後,一股粘稠的觸感襲來。
「於小友,這是什麼?」
「排泄物。」
燕遊龍:「???」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問這種毫無營養的廢話。」於罪毫不客氣地大罵道。
那肯定是藥啊,還能是什麼?
燕遊龍老臉一紅,連忙說道:「老夫愚鈍,請於小友海涵!」
於罪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將桌上剩餘的粘稠物全部倒入水中,點火蒸煮。
燕遊龍就在那看著,本想好奇問一下,但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還是別問了吧,免得又要被於小友罵一頓。」
堂堂燕家老祖,一代武道聖人,現在竟然會害怕一個少年的責罵,這要是被外面的燕洪雄看到,只怕會大跌眼鏡。
五分鐘後,於罪將煮好的藥湯倒了出來,然後端到他的面前。
「全喝了。」
「全喝了?」
燕遊龍一臉不相信地盯著這碗容量足有一升,外表紫黑,且散發的刺鼻氣味的藥湯。
他感覺自己但凡喝下去恐怕都要原地飛升了。
「你的經脈被劍氣摧殘,若是再不修復,恐怕不久之後你就要從武聖跌回大宗師。」於罪淡淡道。
剛一說完,燕遊龍接過藥湯,毫不猶豫喝了下去,甚至都不管冷熱程度。
於罪見狀嘴角微微揚起。
燕遊龍喝到最後,碗中不剩一滴藥湯。
「你現在只需休養一個月,傷勢自會痊癒。」於罪叮囑道,「這一個月不可再動用真氣,你體內的經脈經不起折騰了!」
「老夫明白!」燕遊龍先是道了一聲謝,隨後又輕嘆一聲。
於罪瞥了他一眼,隨口問道:「燕老先生為何唉聲嘆氣?」
「老夫哀嘆自己無能啊,身為堂堂武道聖人,竟然卻落敗於一個小小的半聖手裡!」
燕遊龍捶胸頓足,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燕老先生不必自責,你本就剛踏入武聖,對於武聖的一些玄妙之處還未徹底掌握。」
「再加上那江元所持之物並非善物,就連我都要重視起來。」
聞言,燕遊龍緊繃的神情緩緩舒展,內心也好受許多。
「多謝於小友的寬慰!」
他以為於罪是在安慰自己,其實這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但凡江元是全盛武聖,別說燕遊龍了,就是黑煞都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這邊處理完傷勢後,於罪便告知燕洪世等人進來。
「老爺子!」
眾人推門而進,看到燕遊龍無事坐在那裡,氣色也紅潤許多,懸著的心這次終於放下。
「爺爺!」
燕菲菲衝過去直接撲進他的懷裡,大聲哭喊。
見此情形,於罪不由得想起當初在安林給常正雄治療的時候,常夢蓮也有跟燕菲菲一模一樣的行為。
不同的是常正雄只是一介普通人,經不起折騰,而燕遊龍為武道聖人,身子骨堪比鋼鐵。
「多謝於先生出手相助,將老爺子從鬼門關拉回來!」
燕洪世半跪在於罪跟前,發自內心地感激道。
「燕老先生是為了救梓瑩才受的傷,我救他合情合理。」
於罪擺了擺手,別看他表面無所謂,其實嘴角已經掀起一抹詭譎的弧度。
其實燕遊龍負傷一事,他早已知曉,或者說,是親眼看到他受的傷!
早在江元對吳梓瑩下手之際,於罪就已經抵達現場,但他並未出手,而是在暗中默默注視這邊。
而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看看,燕家是否對自己真的忠誠。
倘若燕遊龍沒有擋在吳梓瑩的面前,那麼於罪就會親自出面將她救下,最後眼睜睜地看著江元將燕家等人屠戮殆盡。
不過還好這老頭讓於罪知道自己這洗髓丹用的值。
「父親,您真的沒事了?」
燕洪雄難以置信地說道。
「老二?你也來了!」燕遊龍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放心吧,你老爹身子硬朗的很,外加於小友的幫忙,閻王不會這麼早要我!」
「父親沒事,那我就放心了!」燕洪雄輕點下頜,眼睛微動,目光在於罪身上流轉。
年紀輕輕醫術就如此了得,難怪父親和大哥會對其恭敬有加!
「多謝於先生救家父,在下燕洪雄!」
於罪望著這個與燕洪世有七分相像的中年男子,緩緩上前,緊接著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一腳將其踹飛十米開外。
燕洪雄滾了十幾圈才堪堪停下,捂著腹部蜷縮在地上,滿臉痛楚。
「於小友,你這是何意?」燕遊龍急忙問道。
「怎麼,燕老先生這是對我有意見?」於罪陰惻惻道。
燕遊龍心神一凜,連忙說道:「不敢,若是犬子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於小友,老夫代小友懲戒!」
於罪冷冷一笑,指著地上的人說道:「我說了,不要有人來打擾我,剛才你們幾個在外面的談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後果自負,我提醒了不止一遍,既然不聽,那就要承受代價!」
武聖的氣息在這一刻迸發出來,壓得燕家人喘不過氣來。
燕遊龍懇求道:「於小友請息怒,犬子一事是老夫教導無方,我願替他接受責罰!」
「燕老先生,你是在講笑話嗎?什麼叫你願替他接受責罰?」於罪聲線提高了幾分,「你莫非是把我當白痴嗎!」
「記住,我們之間現在既不是合作關係也不是朋友關係,而是,主僕關係!」
燕家等人直流冷汗,表情略有些陰沉。
「燕遊龍,我稱你一聲老先生,這是人該有的禮儀,但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臉了!」於罪獰聲道。
自己剛治好他,結果他就提出跟燕洪雄換命,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是,於小友請息怒!」燕遊龍俯身致歉。
不光是他,燕洪世與燕菲菲等人也相繼做出一樣的動作。
「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饒他一條狗命。」於罪說道,「但死罪難免活罪難逃,至於他如何處置,就由你來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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