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花子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猛男了。當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時,桌上的飯菜基本上已經被他風捲殘雲消滅了個精光。他覺察到我們驚奇的目光,依然神態自若,打了一個飽嗝,徐徐說道,「你們也知道我的實力啦,現在路上並不太平,小花子多慘啊,就是因為沒有一個像我這樣的人在旁邊保護,所以呢,現在我義務為你們當一趟保鏢,每日只需提供食宿,外加紋銀三兩。」
然而,我們似乎並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面對滿桌的狼籍和懷疑的目光,他這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撓了半天頭,憋不出話來。此時我突然發覺這個男人初見時給我的震撼感消失了,但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好感的魔力卻無處不在,這真是天生的本領,偶爾顯露的崢嶸,偶爾表現的白痴,偶爾耍點小聰明,偶爾又來點正義凜然,即便明知將來可能是對手,但是我也不由被這份獨特的氣質所吸引。其實在場的眾人也都不反對他的同行,不過是想要刁難一下他的自以為是。
「我看我們不如結為兄弟!」小花子石破天驚的說道。
「我們?兄弟?」大家全都為這個提議吃了一嚇,猛男的表情尤為誇張,絲毫對小花子的好意不領情,「我們?你是女人吶!」
「女人?女人怎麼了?」小花子柳眉倒豎,把臉撲到猛男的面前,就差把對方的鼻子咬下來。「當年光明帝欽封的平安六天王,排第一的靖奴將軍花天夜不就是女兒身嗎?」她說的靖奴將軍花天夜,曾是北魏東都世家女兒,當年女扮男裝,化名花天氣,與北上的光明帝結識於東都南郊的灞陵橋邊,而當時光明帝還尚未登基,是個喜歡微服四下出玩的東宮太子,當日結拜的還有後來成為一代名將,也就是平安六天王之中的梁鏡玄和徐道忌,不同的是花天夜英年早逝,在收復西京的戰役中就是她獨擋一面,和五原龍門達成了協議,最後以微小的代價成功占領西京,又在其後作為北伐軍的先鋒,在對北方民族族的戰役中充分發揮其軍事天賦,葫蘆堡攻堅戰、白川江的夜渡突襲以及在燕雲大地上的千里迂迴作戰和最後率軍突入馬克楚楚大草原深處的斡難河畔逼迫北族九部十三翼簽訂臣服之盟,為光明帝日後統一北境創造了極有利的形勢,可惜的是,回軍後卻不幸染病身亡,死後才知其女兒的身份,光明帝為其三軍戴孝,慟哭七日,欽封為靖奴將軍,並且大封其家族,這也就是現在的八大家中的花家。
「不錯,誰說女兒不如男?前有花天夜,現有小花子。」慕容也在一旁幫腔,並且立刻贏得了對方的歡迎,兩個女人開始數落起猛男開來。
「你,你,還有你,加上姐姐和我,今天我們就來個和州結義。」小花子有了幫手更是興奮異常,她一一指了我們一遍,甚至不顧阿歡的表情。
「好!今天我們就和州結義,看看是灞陵結義強還是我們的和州結義強。」慕容顯然也覺得這兩個人都來歷不凡,況且作為燕室後裔對光明帝灞陵結義的故事顯然是不願落其後,為了將來的大事今天有心撮合大家。而且聰明的她面對阿歡臉上的難色自然也看在眼裡。她把阿歡叫到身邊。
「阿歡,你過去雖然是我大哥的人,但現在你跟著我,今天我以慕容二家主的身份,納你成為內家人,以後你就是慕容氏的子弟,我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親弟弟,名叫——慕容阿歡!」慕容鄭重地向阿歡宣布。
「撲通」阿歡雙膝跪下,面觸塵土,周圍的眼睛此刻全都注視著他,但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有我能感觸的到此刻在阿歡身軀的上方,空氣中發生的細微的震盪和波動。
「阿歡蒙此大恩,感激涕淋,以後阿歡生是慕容家的人,死為慕容家的鬼。」沒有推辭,沒有虛偽的客套,阿歡抬頭仰視慕容,目光明亮堅定,沉聲立下了他的承諾。此刻我覺察到了另外兩人複雜和異樣的眼神。
「好了,阿歡,以後就是一家人啦」,我上前把阿歡扶起,「拘泥於情分,反到顯得你姐姐的用意了「。
「今天我夫妻二人和弟弟阿歡有幸和兩位義結金蘭,什麼身份和地位都拋開,大家把名字和生辰八字都報一下。」慕容轉過身大聲對眾人說道,瞬間的裙袂飛揚,宛若當年英氣。
「好!人生得意不過有二三知己,我和小花子一路潦倒,蒙你們收留,而且還不嫌棄結為義兄弟,今天就讓這和州小店在歷史留名!」猛男轉眼間豪氣沖天,說出來的話也不再白痴,真是讓我們刮目相看,連剛剛還和他鬥氣的小花子也為他的講話點頭嘉許。而身邊的侍衛立刻去找店家要來香案和燈燭。
片刻,大家就把名字和生辰八字報上來。輪到猛男時,他卻狡譎的讓我們先,我微微一笑,大家對此也不太在意。結果最小的小花子並不姓花,叫楚蟬衣,這點出乎我們大家的想像,原本以為既然她對八大家族的花家知之甚多,又叫小花子,應該是花家的子弟。而往上就是阿歡了,慕容阿歡。接著就是慕容,而猛男居然比我略大半歲。當了大哥的猛男顯然又露出了本性,得意非常,在一旁跟小花子、阿歡和我開始擺老大的譜。只有慕容低頭略有所思,「龍城壁!」,猛男名叫龍城壁!難道跟五原龍門有關係?龍門作為收復西京的功臣,後來又為光明帝平定京畿立下赫赫的軍功,所以也如同東都的花家一樣,被賜封為八大家,世襲北平王,從一品爵位,僅次於正一品的儲君和當朝三公。
「秦孤?」小花子擺脫了龍姓猛男的糾纏,來到我身邊問道,「你真的是那個二十年來傳聞中的天降煞星,平安朝的臨川王?」等看到我點頭承認後,小花子似乎得到什麼印證,然而又像覺得有什麼不對地搖搖頭,但立刻就被一旁撲過來、興奮異常的猛男,一把摟住脖子猛親。
「哇!臨川王!小花子我們真是撞了大運了!當了臨川王的老大,以後那還愁什麼吃喝!」在預感到猛男的下一個動作後,我連忙把阿歡扯過來擋在前面,旁邊的慕容笑的彎下了腰,而小花子則狂吐不止。
最後,在猛男老大的帶領下,一干人裝模做樣的履行了結拜儀式,然後又是一通海吃。晚上,當然小花子也沒跟變態老大睡一個屋,她和慕容睡在一個房間。而我自然單獨一個房間,由阿歡承擔起了和老大同居一室的重任。
真是奇怪,自從認識了這兩個人,我的笑容也變的多起來。想到將來可能的兄弟蕭牆,我突然覺得造物真是弄人,有意思,我對自己說。
夜深,冷雨敲窗,萬物皆在雨聲之中。
這家和州小店名叫——「漢南館」,北人所開,依依漢南之意。我的房間在二樓,半夜裡被夢驚起,披衣起床,將臨街的竹窗支起,看滿城煙雨晦暝。
夢境中女子的面目依舊透明,那是一個我無法認知的世界,我們在其中穿梭,追殺和被追殺。
「這場戰爭誰會贏?進化者?還是人類?」我問。
「誰贏並不重要,對我們來說,人類和進化者不過都是螻蟻!」回答冰冷無情。
「有誰知道時間在宇宙空間中是怎樣流轉的?」我喃喃自語。
「你錯了,應該是宇宙在時間的流逝中是怎樣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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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境中的最後一句話,我為之思索而醒來。但是,即便醒來我也思索不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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