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顧瓊依的眼眶有些紅。
她心裡是怪盛天澈的,怪他為什麼明明有了女人有了孩子,還來招惹她。如果顧瓊依早了解情況,一定不會允許自己跟他更進一步的。
她拉著行李箱回了臥室,坐在床上,想著他們之間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
她知道這件事不是盛天澈的錯,她也知道盛天澈決定對她坦白,心裡得承受多大的壓力。她也知道,如果自己開口,想讓盛子墨和傾優優從盛天澈的生活中消失,哪怕是此生不見,盛天澈也一定會許諾做得到。
但是,顧瓊依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
盛天澈離開家之後,坐在車裡,思慮了良久。
他給許向辰打了一個電話,許向辰正在調香室加班,盛天澈驅車過去找他。
許向辰的客廳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聽盛天澈說完,許向辰去廚房幫他倒了一杯紅酒過來。
將紅酒遞給盛天澈,許向辰問:「你準備怎麼處理?」
盛天澈手裡端著酒杯,輕輕搖晃著裡面的酒紅色的液體,沒有回應。
許向辰嘆了口氣:「也不怪yila會生氣。這事換做是誰,都沒辦法接受。你當初還不如就聽你哥的話,直接把這件事瞞下來算了。」
「我不覺得在這件事上我有做錯什麼。」盛天澈緩緩開口,端著酒杯,喝了一口紅酒。
事到如今,許向辰知道,再後悔也沒有用。
他建議:「要不然,你做個假的親子鑑定,就說孩子的事情是個誤會。」
「我說了,這件事我沒有做錯什麼。沒有必要欺騙依依。你要是真想幫忙,就別出這些餿主意。」盛天澈瞪了許向辰一眼。
許向辰有些不樂意了,惱道:「我也是為了你好。實話跟你說吧,就算你能把傾優優趕出盛家,就算子墨以後不跟你生活,yila跟你,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子墨就是一根刺,卡在你們之間。」
盛天澈沒再吭聲,只是一個人悶頭喝著酒。
時隔五年,能夠再次遇見顧瓊依,盛天澈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他覺得老天爺也不是永遠對他這麼糟糕。因為顧瓊依的出現,盛天澈對自己以後的生活都充滿了希望。
可是現在,盛天澈被現實瞬間打回原形。
許向辰自知勸不動盛天澈,也不想再跟他廢話太多。一個人回了調香室。
盛天澈坐在沙發上,一夜未眠。
同樣沒睡著的人,還有顧瓊依。
次日天色大亮,顧瓊依從床上起身。洗漱過後,她回調香室看了一眼,站在工作檯前,拿起桌上還未調製成功的櫻花味香水,在空氣中噴灑一些,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
隨後,她將小瓶放回桌上,拉著行李箱離開了盛天澈的住處。
找了家酒店將東西放好,顧瓊依開車去了公司。
十點多鐘的時候,明譯敲響了助理辦公室的門。
看到顧瓊依坐在辦公桌前,明譯問:「盛總呢?」
顧瓊依搖搖頭。
「你們早上沒一起來上班嗎?」
「沒有。」顧瓊依聲音淡漠。對於昨天晚上她和盛天澈的事情,沒有對明譯說太多。
「奇怪了,打電話一直不接,也不知道幹嘛去了。」明譯嘟噥一句,離開了顧瓊依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還沒關上,顧瓊依聽到樓道里響起明譯的聲音:「盛總,你可算來了。有份重要的文件需要你簽字。」
隨後,盛天澈的聲音響起:「依依來了嗎?」
「顧特助在辦公室呢。」明譯說。
盛天澈推開顧瓊依辦公室門的時候,顧瓊依正低頭看著桌上的文件。她現在心情很複雜,哪怕是過了一夜,仍舊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盛天澈。
「依依,帶你去一個地方。」盛天澈走到辦公桌前。
「現在是上班時間。」顧瓊依抬眸,臉上神情淡漠。開口語氣也不帶什麼情緒。
「這件事比工作重要的多。」盛天澈邁步走到顧瓊依的辦公椅旁邊,拉著她的手,將她從座位上帶了起來。兩個人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明譯站在門口,看著這副畫面,心裡嘀咕道:盛總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顧特助從來不會在工作時間談私人感情,盛總竟然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拉著她的手在公司里走。
果然,顧瓊依掙開盛天澈牽著她的手,在樓道里停住腳步。
她抬眸望著盛天澈,語氣冰冷:「盛總,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事,都請注意你現在的身份。」
在明譯聽來,顧瓊依的意思,是說盛天澈是上司,不能在工作時間這麼任性。
可是盛天澈知道顧瓊依不是這個意思。她是說,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情侶,盛天澈不應該再對她動手動腳。
前一天還親密無間的人,此刻卻用這種冷漠的目光望著他,盛天澈感覺心頭一揪。
不想說太多,他再一次抓住了顧瓊依的手。
顧瓊依想掙脫,盛天澈說:「如果不想我抱著你下樓,就乖乖聽話。」
「盛天澈,你到底想幹嘛?」顧瓊依不再掙扎,只是抬眸瞪著他。
「帶你去做親子鑑定。」盛天澈說。
顧瓊依皺眉:「什麼意思?」
不遠處的明譯聽到盛天澈的話,也是不解。為什麼要帶顧特助去做親子鑑定,難不成,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等結果出來,你就明白了。」盛天澈帶著顧瓊依進了電梯。
留明譯抱著一份文件站在原地,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走向電梯:「盛總,你先把文件簽了。」
電梯卻沒等他,關上門直接下了樓。
去醫院的路上,顧瓊依要盛天澈一定給出一個解釋。
盛天澈開著車子,對坐在副駕駛的顧瓊依說:「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之前只給子墨和我做了親子鑑定,並沒有給子墨和傾優優做過親子鑑定。天還沒亮,我就回了那邊一趟,讓保姆幫我取了傾優優房間裡的頭髮,鑑定結果出來,跟我推測的一樣。傾優優不是子墨的媽媽。」
顧瓊依皺眉,心裡有了想法,卻不敢相信。
盛天澈繼續說:「我記得你說過,當年你的孩子夭折了。算時間的話,跟子墨的出生時間相吻合。而且,你懷孕的事情,呂敏是知道的。傾優優又是呂敏的女兒。」
顧瓊依不需要多問,盛天澈說到這裡,她也已經明白了。
如果盛天澈的分析是正確的,也就是說,當年在醫院裡她看到的那個夭折的孩子,並不是她生的。而她生的孩子,被掉包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56s 3.51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