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為了我死,容子澈,我希望我們都好好的活著,一起到白頭。筆神閣 bishenge.com」
溫如意說完,輕拉了他一把,想要他放開自己,因為這個時候車已經來了。
可容子澈不肯鬆開,抱著她,低笑著說「那好,我答應你,一定會活的長長久久,不讓你一個人孤單。」
溫如意望著容子澈帶著暗藍的面容,嘴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上車吧,再晚一會兒,就來不及回去了。」
容子澈依依不捨的放開她,容子澈轉身上了車。
坐在車裡,容子澈沒有讓司機開車,而是讓溫如意先回去。
溫如意覺得你推我讓的有些膩歪,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往客廳走。
直到再也看不到溫如意的身影,容子澈這才離開。
溫如意回到客廳,裴娜笑嘻嘻的磨蹭到溫如意身邊,指著她的嘴唇說「如意,你這裡是怎麼了?這麼腫,是被蟲子咬了嗎?」
天佑跟天寶有些好奇的看了過來。
溫如意臊的厲害,可嘴上不肯輸給裴娜,笑著說「是啊,被蟲子咬了,那蟲子還挺大隻的,你要不要試著被咬一下?」
說著,猛地撲倒了裴娜,撓她的咯吱窩。
裴娜尖叫起來。
兩人在沙上打鬧,天寶看著兩人玩鬧,也跑過來,湊熱鬧。
葉簡汐看著她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個都那麼大年齡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每天都鬧鬧騰騰的?
由著她們鬧騰了一會兒。
葉簡汐搖著輪椅,走到跟前,把天寶從溫如意的懷裡撈出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明天要一大早起來,都去休息。」
「才九點鐘多,還早呢!」
裴娜不想那麼早睡,平日裡都是一兩點鐘才睡覺,這個時間哪裡睡的著?
葉簡汐伸手,把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湊到裴娜的眼跟前,「洗洗睡睡都十點了,明天早上可是要四點起的,趕緊去睡覺。」
「好吧……」
裴娜不甘願的道,好不容易三個人湊在一起,她真的想多玩玩。
可既然是如意的婚禮,那也只能早點休息了。
裴娜跟溫如意聽話去了客房。
葉簡汐讓郭嫂帶著天佑、天寶上去休息。
眾人散去,客廳里瞬間安靜了下來,葉簡汐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舒了口氣。
慕洛琛從沙上起來,走到葉簡汐跟前,說「慕太太,我們也應該去休息了。」彎腰,長臂穿過她的膝下和腰部,用力把她抱起來,往樓上走。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客廳門口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是一道清朗的聲音。
「葉姐姐,我回來了。」
葉簡汐聽到言邑的聲音,扭頭看過去,只見客廳口,言邑裹挾著一陣冷風,向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她拍了拍慕洛琛的肩膀,示意他等一下。
言邑今天去看他朋友了,所以一整天都沒在家,剛才她還想著,等上樓了,給言邑打電話,問問他要不要回來呢。
沒想到他剛好回來。
慕洛琛抱著簡汐轉過身,回頭看著言邑,墨黑的瞳仁里滑過一抹冷意。
言邑卻是沒看慕洛琛,徑自走到葉簡汐的跟前說,「葉姐姐,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當然能,你說吧。」
葉簡汐回答。
言邑看了一眼慕洛琛不言語。
這是要單獨談話的意思。
慕洛琛俯視著言邑,嘴角噙了一絲涼涼的笑,「你們說,我上樓看看天佑、天寶。等下我再下來接你回去。」
說罷,他往二樓走去。
待慕洛琛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拐角處,葉簡汐笑了笑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言邑雙手攥住自己的衣角,說「葉姐姐,等溫姐姐的婚禮過了,你能不能陪著我去一個地方?」
「嗯?什麼地方?」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那個地方,到時候我會帶你過去。不過,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尤其是……慕洛琛。」
言邑說著話,臉漸漸的變得通紅。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無禮。
可必須帶她過去。
葉簡汐相信言邑,不會害自己。他不說地方的名,要帶她去某個地方,她可以答應。不過為什麼不要告訴洛琛?
這一點葉簡汐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不能告訴阿琛?」
「不能說的理由,我也沒辦法告訴葉姐姐,如果葉姐姐要告訴慕洛琛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這話吧。」
言邑嘴巴咬的很緊,眼裡有些緊張。
葉簡汐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期待,想了想說「我沒想告訴洛琛,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瞞著洛琛。既然言邑不想讓洛琛知道,那我就不說。當我們之間的小秘密,這樣可以嗎?我會跟著你去,我相信你,言邑。」
言邑聽到她這麼說,這才高興了起來,「葉姐姐,我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真是孩子。
臉跟六月的天似的,說變就變。
葉簡汐心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
「我這就去了。」
言邑蹦跳著上了二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葉簡汐聽到關門的聲音,這才搖了搖頭,言邑來這邊,她都沒能陪著他到處看看。現在他要求去一個地方,她自會答應。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哪裡值得,他那麼高興?
葉簡汐也沒多想言邑的事情,一個人坐在在樓下,等著慕洛琛。
客廳里的英式落地鍾,滴滴答答的出清脆的聲音。
等了大概十分鐘,慕洛琛走了下來。
沒有開口問她,言邑到底說了什麼,而是直接抱著她回了臥房。
進了臥房,慕洛琛把她放在床上,反鎖了門。
走到床頭,俯望著葉簡汐,問「剛才那個臭小子跟你說什麼悄悄話?」
「說了什麼是秘密。我答應言邑,不告訴你的,做人不能出爾反爾。」葉簡汐手撐在床上,輕輕的碰了下慕洛琛的手。
慕洛琛擰了眉頭,想要告訴簡汐,言邑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還有那封信的事情,但看著她開心的笑容,還是把這些話都咽了回去。
算了,無論說了什麼。
言邑都無法逃脫他的監視。
早晚都會知道。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早點洗洗睡吧。」
慕洛琛走到衣櫃前,要拿睡袍,去浴室里洗澡。
可在經過葉簡汐身旁的時候,被她拉住了手。
「阿琛,你不會生氣吧?」
葉簡汐小心的問。
慕洛琛停下腳步,俯看著她問「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么小氣的人嗎?」
葉簡汐傻笑了兩聲,搖了搖頭,討好的說「阿琛在我眼裡,是最寬容大度的人,怎麼會為這點小事就斤斤計較呢?」
慕洛琛聞言,伸手攝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用力的揉了幾下她柔軟的頭,直到把她的頭蹂躪的變得凌亂,才說「別給我戴高帽,簡汐,我的寬容是有限度的,只有在不傷害你的前提下,我才會容忍。」
葉簡汐臉頰撇向一邊,抬手順了下自己的頭。
「我知道啦,知道啦,我保證言邑不會傷害我的,這樣可以吧?你把我頭都弄亂了,等下梳頭又不好梳了……」
她低聲嘀咕著,慕洛琛聽著她說話,有些沉鬱的心情漸漸的轉好。
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一些事情的好。
他希望她能一直保持這樣無憂無慮的狀態。
慕洛琛這麼想著,抱起來葉簡汐說「既然知道了,就去洗澡了。今天我親自幫你洗澡。」
「我自己可以洗。」
葉簡汐半是害羞,半是擔心。
她怕洛琛看到她剖腹產的傷疤。
那道傷疤太醜了。
在傷口癒合之前,不想讓他看到。
「這可由不得你,我剛才已經讓郭嫂去休息了。今天只有我能幫你洗澡。」
慕洛琛說著,強勢的抱著她進了浴室。
咔嗒。
房門關上,隔絕了葉簡汐所有抗議的聲音。
夜晚靜悄悄。
慕家上下都陷入了睡眠中,門口的警衛寂寞無聲的看著周圍寂靜的景色。
一輛車趁著夜色,緩緩地停在了離慕家不遠不近的距離處。
車內駕駛座的人,靜靜的望著慕家許久,從兜里拿出手機。
猶豫了著撥打了一個號碼。
因著不熟練,亦或者是激動。
好幾次都按錯了號碼。
最後一次,終於把號碼撥對,他緊張的握住了手機。
等著電話那邊的聲音。
而在他撥出號碼沒多會兒,慕家別墅內,一隻放在桌子上的白色的iphone手機,出「嗡嗡。」震動的聲音。
裴娜睡的正香甜,聽到聲音,哼了一聲,翻了個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顯示,拍了拍睡在旁邊的溫如意,迷迷糊糊的說「如意,你手機響了。」
把手機不由分說的塞到溫如意的手裡,咚的一聲又倒回床上。
拿起被子蒙住腦袋,呼呼的大睡。
溫如意被裴娜吵醒,坐起來,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未知號碼。以為是詐騙電話,皺了皺眉頭直接掛斷,準備繼續睡覺。
可還沒躺下,那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電話那頭的人鍥而不捨的打著電話。
手機持續不斷的響著。
溫如意猶豫了下,穿著拖鞋,拿著手機走到陽台上。
「喂,請問哪位?」
電話那邊,死一般的安靜,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傳來。
溫如意等了十幾秒鐘,沒聽到其他的聲音,拿開了一遍「喂,您好,請問哪位?」
依然沒有回答。
被吵醒的怒氣湧上來,溫如意對著手機罵道「神經病嗎?大半夜打打電話,一直不說話,你想幹什麼?」
溫如意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可就在她掛斷之前。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如意,是我。」
轟!
腦子裡像是被一道驚雷劈過,身體每一個細胞瞬間麻木,溫如意震驚的站在原地,手裡拿著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身體踉蹌了下撞在了欄杆上,靠著欄杆的支撐力,才能勉強的站穩。
生命的靈魂在想到電話那端的人是誰的剎那間被抽盡。
溫如意的臉色蒼白的如同紙,膚色接近透明。
她完全反應不過來,腦子裡混混沌沌的,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
杜房明!
為什麼會有杜房明的聲音!
他不是應該在監獄裡待著嗎?
是自己聽錯了,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一定是的!
溫如意眼睛圓睜,急促呼吸了許久後,顫抖著手去拿起手機,電話依然沒有掛斷,那邊傳來輕微的『嗞嗞』聲音。
她屏息凝神,聲線緊繃「你是誰?」
「……我是杜房明,我就在慕家外面,今天剛出來,如意,我想跟你見一面,親口聲對不起,你能出來見見我嗎……」
在聽到最開始的那句話,溫如意的牙齒瞬間咯咯的作響。
真的是他……
眼裡的光亮一點點的被抽掉,臉上也變得無神。
溫如意近乎麻木的關掉手機,蹲坐在地上。
為什麼杜房明會出來,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
親口跟她說聲對不起?
他說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殺他的所作所為嗎?
如果不是他,自己後面不會生那麼多的不幸!
他怎麼還有臉,來見她!
溫如意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因為太過大力,使得肌肉開始變得酸痛,可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每一次都更加用力。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那些都化為了一抹永遠抹不去的痛楚,它深深的扎在心臟里,轉變為一根刺。
哪怕只是輕微碰觸下,都疼得她沒有辦法忍受。
她現在恨不得立刻衝到杜房明的跟前,親手把他掐死!
心臟無法承受杜房明忽然被放出帶來的衝擊,幾乎要爆掉。
不要去想了……
溫如意別去想了……
明天你就要結婚了,別再去想杜房明的事情了,已經過去了四年時間,什麼事情都應該放下去了。
心裡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可根本沒辦法起到作用,往昔像是電影一樣,在腦子裡不停地播放。
她不想去想,也沒有辦法。
溫如意咬緊牙關,牙齒深深的陷入到肉里,眼瞼里湧起一股溫熱,那股溫熱順著眼角流淌出來,卻是冰冷的,沒有一點點的溫度。
忍了許久……
喉嚨里哽著一口氣,最後忍著哭出聲。
那聲低低的抽氣聲,猶如受傷後的小獸般,又像是垂死的人僅存的最後的掙扎。
溫如意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抬頭正好看到,床上熟睡的裴娜。
以及……
床邊放置的婚紗……
那潔白的婚紗,刺激的她渾身都顫慄了起來。
夜色涼如水,慕家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沒人察覺到,溫如意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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