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抵過宴會現場時,滿眼都是馨香的粉玫瑰,千閃萬耀的水晶燈吊掛在米白色天花板上,琥珀色的香檳讓不少人微醺,隨便一眼看過去,個個都是大有來頭,在政界呼風喚雨的大老及商界人士了。
兩人皆是純黑的禮服,男的英俊成熟,霸氣十足,而鮮少著黑色的江心朵在今晚更是顯得溫柔嫻靜美麗大方,光是站在那裡就是一道最後賞心悅目的風景,漂亮得讓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妒忌萬分。
看到他們出現,政商名流們手執香檳上前,一一地范仲南打招呼。
他們的身邊,很快就被人圍滿了。
寒暄過後,他們開始談些重要的公事,江心朵不想聽,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低下頭輕聲詢問時,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女賓休息處,「我去坐一會。」
第一次穿著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讓她真是好不習慣,腳根大概都被磨破了,好疼。
「累了?」范仲南蹙眉,「我們可以回去了。」
「不要啦。我想吃東西。」哪有人談話談到一半就走人的?
在她離開之前,范仲南拉著她的手叮嚀著:「你在那邊等我一會,我馬上過去。」
江心朵拿著托盤隨意夾了幾份蔬菜沙拉,想到他也沒有吃晚餐,又朝肉類區而去,挑了幾樣他愛吃的菜後走到休息區的長型沙發上坐下來。
正準備吃東西,兩個衣著華貴的婦人走過來,微笑地朝著問好,「你好,范太太。」
江心朵臉上有些尷尬,剛才范仲南確實是跟所有人介紹說她是他太太,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沒有辦法反駁他。
現在私底下她們這樣稱呼她,她依然無法反駁,卻不好意思。
「你們好。」剛才范仲南給她介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根本不記得誰是誰,她們看起來挺好說,應該不介意才對吧?
幸好那兩個女人,只是過來跟她打聲招呼,在看到她面前那一碟滿滿的食物時,知道她要吃東西,也沒有再打擾她很快就離去了。
江心朵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那站在人群中高大的身影,挺立於天地間的卓然氣派讓人忍不住的心動不已。
這樣的男人,該是讓多少人心動呢?能得到他的愛戀她是不是應該感到慶幸?
她淺笑著,吃了一口爽脆的小黃瓜,移動叉子,準備往下一個目標而去,卻發現原來圍在范仲南身邊的人換了另一批,最主要的是,他的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
當美女朝他伸出手時,他並沒有拒絕,而是面帶微笑朝她伸出手回握——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范仲南與別的女人如此親呢的舉動,明明只是禮節性地握手而已,卻讓她看得心情有些低落,而剛剛並肩走過來的兩個年輕女子的對話卻讓直接傻眼了——
「克莉娜。沃爾臉皮還真是夠厚的,竟然好意思站在范仲南面前。」
這位小姐指的克莉娜。沃爾是與范仲南握手的那個美女嗎?
「為什麼不好意思?不過是被人當場拒婚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她還一樣是美林集團的千金?想娶她的男人大把,美林給的嫁妝就足以讓天下男人抓狂了。」
那位美女就是五年前傳說中要與范仲南訂婚的千金?江心朵手上的叉子差點沒掉下來。
她怎麼沒想到過,竟然會有機會與那個女人碰上。
范仲南為什麼會任憑消息傳出來最後又拒絕了呢?這個問題她從來也沒有問過。
有時候,江心朵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鴕鳥,遇到與范仲南,范家有關的問題不主動,不拒絕,沒發生就當拋腦後不理會,不知道這樣到底好不好?
「那當初范仲南為什麼要拒婚?放棄這麼一座大金礦?」
「誰知道?或許人家范仲南根本不在意。你看現在范氏財團在他手裡,發展得如日中天。剛與政府達成了數千億元的投資項目,美林那點資產在他眼裡,根本不足為其了。」
「也對,如若不然,他怎麼會娶一個看起來毫無身家背景的女人為妻?」
「人家靠一張臉吃遍天下就可以了。你沒看到嗎,剛才那個女人真的是艷驚全場。」
就算是同為女人,她們也不得不承認,剛才那張上了淡妝精緻水嫩的瓜子臉美得讓人妒忌得發狂,淡淡掃了點眉粉的秀氣眉毛,自然而翹的長睫毛,那雙黑亮的眼眸絕對不是用美瞳,小小的鼻子很挺直,唇型則優美飽滿紅潤,簡單地刷著櫻粉色的唇蜜。
絕對不可能是那些人工整出來的,因為美容針打太多而越來越不自然如殭屍般僵硬的表情,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五官的生產線美女。
「是驚艷了全場男人吧?估計不僅臉蛋,勾引男人的手段也不差。」
「那是必然的。好了,別再說了,等會被人聽到不好。」
可她們說的那位女主角就坐她們身後啊!
而且她們說她會勾引男人?
江心朵聳聳肩,范先生在床上一向如狼似虎,她平常就有些吃不消,哪裡還敢不知死活地撩撥他?
這兩個女人,會不會太看得起她了?
江心朵放下手中銀制叉子,站起來。忽然沒心情吃東西了。
「不好意思,借過。」
她打算回范仲南身邊,因為她看到他似乎在跟那位傳說中的『未婚妻』聊得很愉快呢!
「下一支舞蹈可以請你嗎?」沃爾一雙褐色的眼眸期待萬分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五年前,他當著眾多商界名流及媒體的面狠狠地羞辱她及整個美林集團,之後兩家的合作案隨即破裂,范氏也陷入了一片淒迷,瀕臨破產的危機。
可是,他在全面接管之後,不但救活了范氏財團,更是與洛岩聯手將整個范氏推上了一個新的歷史高度。
可以這麼說,如今只要范氏財團的首腦跺跺腳,全球的股市一定會陷入震盪,所以,一接到他來到墨爾本的消息,市長大人想盡辦法與他聯絡上,儘可能的答應他提出的要求,只希望他大筆一揮,繼續加大投資法碼。
這樣指揮大局的男性魄力不知迷煞多少商場女強人。讓人心甘情願隨著他飛舞,不停追逐他的影子。
五年前,她就對他傾心不已,五年後,似乎更讓人心動了。
如今大事已成,托這次的大型合作案,他們美林集團也參入一腳,今天她才有機會再度站在他面前與他說話。
在市長引見他們的時候,她還有點擔心他會不理會她。
沒料到,他竟然還會禮節性地與她握手,在她主動談起這次的投資案時,他也回應了幾句。
讓她心生了貪念,如果再邀請他跳一支舞,不知是否可行?
「可以打擾一下嗎?」在范仲南還沒有來得及拒絕的時候,江心朵柔柔的嗓音加入了其中。
范仲南側過頭,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小女人,臉上疏離的神情卸了下來,「不是說要吃東西嗎?我正準備過去找你。」
這樣的宴會實在是讓人意興斑斕,該見的人,該給的面子他已經給過了,沒必要再呆下去。
而沃爾小姐在看到江心朵時,臉上的笑容全都僵硬了。
「這位小姐,不給我介紹一下嗎?」江心朵嘴角含著笑,看著眼前這位美艷逼人的『前未婚妻』。
「沒必要。我們走吧。」范仲南輕攬住她纖細的腰身往大門而去。
沃爾小姐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開口叫住他們。
兩人攜手離開宴會現場,坐上在外面等著的車子,江心朵卻撇過臉望著窗外不理會他。
「怎麼了?」他從身側摟著她的腰身,抬起她小巧的臉,四目交對,他深邃的眼圈住她,深深的烙吻。
他廝磨著她的唇,輾轉停駐許久,如痴如醉。
「那位沃爾小姐,你和她……」
他還以為她沒有留意呢!第一次看到她在意的模樣,那也不枉他難得犧牲犧牲色相,主動與女人攀談了好幾句話。
他笑而不答,看得出來心情好到不行。
「笑什麼?後悔了是吧?放著那麼美艷動人,家世背景逼人的未婚妻不要……」
「朵朵——」他撫著她紅腫的唇瓣,低下頭輕啄著,無限愛憐,「若我真的想要,五年前便不會拒絕。我這輩子只要你一個人,你也只能有我一個男人。」
如此的執意與狂傲!
她抬眸,與他再度四目交纏,而他將她摟得更緊,兩人緊貼著,恨不得將心跳融合為一。
在他不斷的吮吻中,她聽到他切切地低喃:「朵朵,這輩子,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只要你一個人……」
聲音柔得彷佛要化入她的五臟六腑,讓她的心軟得要流出水——
她伸出手回抱他,卻在他耳邊說出撒風景的話——
「我肚子餓了。」
她也不想的,可是在宴會上根本沒吃到什麼東西嘛!
「那去吃東西。」
——
他們靜靜地享用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出來的時候,江心朵整個人已經有些癱軟,因為,剛才她喝了不少酒,范仲南不想給她喝,可她越喝越上癮。
誰知這紅酒的後勁這麼強?
抱著她了上車,她卻嚷著讓他把車窗全部打開,讓帶著花香的晚風吹進來,一路回到他下塌的酒店,像是夢幻般美好。
「朵朵,到了。」
「我還要……還要喝嘛!」她癱軟在他的懷裡。
「我們回到房間再喝,來,下車。」范仲南哄著微醺的江心朵,指腹輕刮著她的粉頰。
「你背我。」她伸長雙臂。
「好,我背你。」他順著她的意思,率先下了車的司機已經打開好的車門,「來……趴上來。」
江心朵卻不悅的戳著他的肩膀,「我不要像青蛙一樣的姿勢,我要你抱我。」
范仲南嘆口氣,攔腰抱起她。
這次,江心朵很乖地窩在他的懷裡,近到鼻息全是他的味道。
她故意貼近他的頸窩,鼻尖磨蹭著他,之後故意咬他的肩膀,牙齒陷入肉里,卻沒聽見他的抗議。
不痛嗎?她鬆開牙齒,用粉舌輕舔,卻惹得他倒抽一口氣,而且肩頭微微跳動。
他怕癢!江心朵這才發現的一大樂趣。可她剛玩上上癮,開始對他又咬又啃。
范仲南不動聲色,任由她胡來,鼓起的臂膀卻泄漏了情緒。
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抱進酒店,進了電梯,將她的後背抵到電梯牆上,「玩夠了嗎?」
說完,他低下頭輕吻她的發頂,混合著洗髮精香味的發香讓人微熏。
「我還想喝嘛!我們再喝,好不好?」她嬌嗔的在他懷中低喊著。
范仲南捉住她擱在他腰部的不安分小手,「我不怕癢。」
「騙人,那你怕什麼?」江心朵輕笑出聲,嬌俏可人中又帶著醉態。
被感染,嘴角微微揚起,「女人掐男人的腰,通常只有一種暗示。」
「什麼暗示?」她傻傻地追問。
「與他共渡良宵。」
「你騙人,才不是啦。」或許她正在捋虎鬚,可她已經酣醉了,「范仲南,我們再喝,好不好嘛?我們都沒有一起喝過酒,喝到不醉不歸,好不好?」
不醉不歸?她什麼時候變成小酒鬼了?
他輕笑,抱著她走電梯,走進前兩天他從江家搬出來訂的套房裡,把她放在沙發上,轉身往灑櫃而去,挑了一瓶紅酒,專業的開瓶和醒酒,最後注入酒杯中,遞到她的面前。
江心朵接過酒杯,豪氣的一口飲而盡,「好喝!嗝。」
她的酒量本來就不佳,剛才已經七八分酸了,現在雙眸更加迷濛,甚至趴在他的大腿上,單手摸著米色長毛沙發墊,享受柔軟的觸感。
「我……偷偷告訴你哦……」她口齒不清的說。
「好,告訴我。」他揉著她的發,語氣無限地寵溺。
「剛才,她們說……說我……」她又打了一個可愛的酒嗝,停頓下來。
「說什麼?」范仲南聽到她這麼說,眉毛卻蹙了起來。
她們是誰?又對她說什麼了?今晚的晚宴,她離開他不到十分鐘,而且這十分鐘裡,她一直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根本沒人在她身邊說什麼啊!
「她們說,你是笨蛋——」江心朵的手從沙發墊上收回來,在他皮帶扣處磨磨蹭蹭起來——
這小妮子在幹什麼?動手動腳的,不知道這動作有多撩撥男人嗎?他伸手抓住她亂舞動的小手。
「我哪裡笨了?」第一次有人這樣罵他,他還真是好奇誰的膽子這麼大。
「你娶我,就是笨蛋啊!」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身子也不再亂動,「人家沃爾小姐是一座金礦啊,我是個只知道用臉蛋勾引你的女人,對不對?」
看來,在她離開他的那十分鐘時間裡,真的有人在她面前亂說話了。
「范仲南,你又不是沒見過比我更美的女人,對不對?我哪裡勾引得了你嘛?這些人真是胡說八道,污衊我——」她翻了個身,把那張喝得紅酡酡的小臉朝著他。
他伸手,撫著那紅得發燙的臉頰,有再認真不過的語氣回應她,「小傻瓜。你是我整個世界裡唯一的明珠,所有的金礦、銀礦,鑽礦都比不上的。而且,你不用勾引我,我就已經上勾了。」
「你上勾了嗎?什麼時候?我都不知道耶!」她望著他,笑靨如花,那抹笑容,美得讓他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就算讓他付出一切卻換取那抹笑容的長存,他也願意。
終於明白,為什麼有的男人抵擋不住美色。終究,他范仲南也不過是個被美色迷惑了所有心智理智的普通男人罷了!
「告訴我嘛!你什麼時候被我勾引住了?」她捉著他的手,無意識的齧咬,從布滿薄繭的掌心到指節——
柔軟的紅唇、潔白的貝齒,像無數的螞蟻鑽著肌膚,癢到他的心坎幾乎無法承受。
她嬌憨的神情觸動他埋藏多年的心弦,他輕嘆一聲,「很久很久了——」
他的唇在她耳邊給出了答案之後,開始舔舐她柔膩的頸部肌膚——
「好癢,不要舔了,我身上又沒有肉——」他有如羽毛的輕搔,讓原本就燥熱的她更是熱得快要燃燒起來。
「沒肉?」迅雷不及掩耳的,他一手覆在她的上面,「不會啊!這裡讓我回味無窮。」
江心朵被他如此浪蕩的調子若得耳根子爆紅,全身一陣陣的輕顫。
她如此敏感的反應讓他更加輕浮、放肆,恣意妄為……
她所有的美好,他一分一寸都不肯放過,動作間全是珍惜,眷戀不已……
接下來,言語已是多餘……
——
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一眨眼間,范仲南與兒子來到墨爾本已經差不多二十天了。
他的工作讓他不得不回倫敦,不過,這次他卻不是跟兒子,而是一家四口全都上了專機。
因為聖誕節馬上就要來臨了,墨爾本天氣越來越熱,根本沒有過節的氣氛,加上大學開始放寒假,小朋友還有聖誕加新年假期,所以她們決定地到倫敦一起過。
在范家一家飛往倫敦的同時,楊容容也在季哲的陪伴下一起飛回了新加坡。
生活在前進,她們也在前進,迎接著明天未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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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有點累,某個情節一直理不通,暫時更新少一點,群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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