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糖引薦道:「是我姑母家的女兒,比我小几歲,名為淡煙,淡是淺淡的淡,煙是煙火的煙。」
「好名字,」鳳情道,淡煙還沒來得及歡喜,只聽對方又慢條斯理的補充上了後半句:
「一吹就散。」
淡煙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她有些氣惱的抬頭,看向鳳情,卻被眼前這語意輕鬆、姿態隨興卻狷麗邪魅、俊美異常的男人給驚呆了!
身在鳳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鳳國頂頂有名的鳳揚王?
可是,真正見過鳳揚王真面目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這位活在傳說里的人物,不僅文韜武略,位高權重,還……有著如此一副無可挑剔的好相貌!
雖然他現下姿態隨意,但久居高位,通身氣勢逼人,只輕輕的一個眼神掃過來,就讓人忍不住的生出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
這一刻,她甚至忘記要和鳳情討個說法,問他為何這般輕褻自己的名字,而是直直的看著他,三魂七魄盡數丟盡,傻愣愣的許久都沒有反應。
這副呆樣顯然比方才那副含羞帶怯、賣弄風情的樣子,顯然更能引起鳳情的興趣來。
他長指一勾,道:「上前來,讓本王仔細瞧瞧,認識認識這位『淡煙』姑娘。」
嫉妒之情扶搖直上。
沈糖勉強扯出一個笑來,輕輕推了推淡煙,催促道:「好妹妹,王爺叫你呢,還不快點過去!」
「啊?啊……哦,是、是,小女這就……過去。」
淡煙自恍惚中回神,一雙腳跟踩在棉花里似的,暈暈乎乎的朝鳳情走了過去。
卻又像怕褻瀆神靈般,停在鳳情面前兩三步遠的地方,就不敢再繼續上前了。
誰知下一刻,腰間一緊,人已經在頭暈眼花之中拉入一個陌生而充斥著男性氣息的懷抱——
「淡煙麼,這麼害羞可不行啊……」
嬌嫩的小下巴一緊,溫熱的氣息就撲面而來,淡煙一下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頓時胸如擂鼓,小臉爆紅!
沈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面前被鳳情環在懷中、坐在他的大腿上、下巴高抬、等待臨幸的淡煙,手中的繡帕瞬間絞碎!
明明,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可當真的親眼見到時,心裡那濃烈的不甘與恨意,卻又再次將她全部吞沒!
為什麼……誰都可以,唯獨她沈糖不行!
形狀秀美的薄唇在與淡煙的還有一指間的距離時,堪堪停住。
鳳情的目光毫無徵兆的掃向沈糖。
沈糖心裡一驚,連忙低下頭去。
鳳情勾起唇角,邪邪一笑,道:「愛妃啊,這真是你的……姑表妹麼?」
沈糖的聲音無比乾澀,但仍含笑著道:「是、是啊,怎麼了嗎?」
「那就好,」修潔的眉梢輕揚,帶著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本王很怕,本王若是今日真的要了這位淡煙姑娘的話,明日,看到的就是她的屍體了,那就太倒胃口了,愛妃說——是不是呀?」
沈糖的臉色驀地一白!
王爺這是……在暗示她什麼嗎?
只是沒等她想明白,小雀兒從外頭呼哧呼哧的跑了進來,還沒站穩,便急聲道:「王爺……王爺不好啦!」
這貨向來報憂不報喜,鳳情神色一凜,將淡煙隨手一推,猛地站起身,原本慵懶的形態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威嚴與肅然!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整個人宛若一柄出鞘的劍,隨時準備蓄勢待發!
「呃……」小雀兒有些尷尬道:「是葉姑娘,散步時不小心讓欄杆卡住了頭,現下正在想辦法拔出來呢……」
「噗——」鳳情整個人一松,竟是大笑出聲:「哈哈!這個笨蛋,快,帶本王過去看看她,把她救出來!」
「是!」小雀兒見鳳情沒有生氣,連忙喜滋滋的在前面帶路了。
竟是直接視王妃與淡煙於無物。
被推開的淡煙有些不甘的咬緊了下唇,問向沈糖:「那個葉姑娘是……」
沈糖目中含恨,咬牙道:「就是我昨日與你說過的,那個住在鳳棲院裡的人!」
「那咱們……」
沈糖冷笑:「她既是出了丑,咱們必定是要過去看看的。」
鳳情趕到的時候,發現葉離枝的確是被遊廊邊的欄杆給卡住了腦袋,正撅著小屁股扭來扭去,想要掙脫出來。
看著對方憋得滿臉通紅的窘迫模樣,鳳情心情更好,笑得簡直捶胸頓足,捂著發疼的肚子險些倒在地上。
「喂!」葉離枝一轉頭看到了他,登時羞惱無比!想呵斥,又覺自己現下這副樣子,的確是……有夠丟人。
鳳情笑夠了,剛準備過去幫她時,卻見葉離枝的後腰上,不知何時竟橫著一隻不知是誰的手臂!
他笑容頓收,只因仔細一看之下,發現那手臂的主人,正是——葉離枝身邊新派去的那名侍衛。
也許對方只是出於好心……但當鳳情再走近了些,發現對方竟是將葉離枝半摟在懷中時,那股幸災樂禍的歡樂立刻變成了波濤洶湧的酸醋之海!
「你……」
但還沒等他質問什麼,就見趙隱元的雙手已經護在木質的欄杆左右,對葉離枝輕聲道:「夫人,再試試吧,不行的話我便將這欄杆劈開,救你出來。」
葉離枝嗯了一聲,順便白了袖手旁觀的某王爺一眼,就著被趙隱元護住的地方,慢慢側過臉往後退去。
她的額頭、鼻尖甚至軟嫩的唇瓣,一一擦過安如晦溫暖而乾燥的手心。
安如晦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為這點小小的親密接觸而柔情滿溢。
掙脫的過程還算順利,畢竟欄杆的間隙不算太窄,能伸過去肯定就能縮回來。
只是先前被髮髻擋住,又有首飾之類的不太靈便,這才等散了頭髮後,在趙隱元雙手的保護下重新掌握了對於自己腦袋的主控權。
她胡亂扒了扒凌亂的長髮,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安如晦道:「隱元,謝謝你啊,今天多虧了你了。」
這這這……連隱元都叫上了!
無視站在葉離枝身後吹鬍子瞪眼的某男人,安如晦笑眯眯道:「應該的,對了,香囊,我去撿就好了,根本不用麻煩夫人的。」
說完,安如晦便來到欄杆旁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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