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雲惠驚呼一聲,又連忙捂住自己嘴巴,偷眼看了一下老夫人,沒有覺察出異樣後,才滿臉驚色的追問道:「所以大小姐一氣之下,就要僱人,來、來……」
後面的不必說出來,大家都心知肚明。【燃文書庫(7764)】
彤鶴連忙道:「這只是我猜的啦,沒有證據,不要出去瞎說,再者,我覺得大小姐有些遷怒,那雪狐又不是老夫人殺死的,只是自己跑去大黃那裡,被大黃咬死,能怨得了誰?」
「就是。」
雲惠也覺得憤憤不平,老夫人是人啊,怎能與牲口相提並論?
「那老爺最後不是把刺客抓回來了麼,刺客怎的有莫名其妙的死了?」
彤鶴冷嗤了一聲,道:「抓回來了又怎麼樣?」
雲惠不解:「可以逼問刺客,供出幕後的兇手啊?」
誰知彤鶴又問:「供出了兇手,又能怎樣?」
雲惠糊塗了,呆呆的望著她,一臉求知慾。
彤鶴道:「大小姐是什麼人?千金之軀,未來的皇后娘娘,當然,當不當的上另說,最起碼現在,她可是這府裡頭最最尊貴的小姐,哪怕刺客真的說出了兇手,你說,老爺會怪罪於她嗎?」
「可、可是,」雲惠結結巴巴道:「可是她想刺殺的人,是老爺的親生母親啊!」
「但老夫人畢竟老了,」彤鶴嘆息一聲,「大小姐才是老爺未來仕途的助力,一旦大小姐坐上了皇后的位子,那老爺可就是國丈了!整個相府的地位都會跟著水漲船高,所以,就算大小姐做錯了事,老爺也只會偏袒大小姐。」
「原來是這樣啊……」雲惠喃喃,覺得自己一時之間漲了很多見識。
「怪不得刺客莫名死去,之後府里便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我還說呢,怎麼老夫人被刺殺這麼大的事兒,卻落得個這麼不聲不響的結果。」
兩人都是一陣唏噓,覺得,這高門大戶里的事兒,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彎彎繞繞,讓人鬧不清楚。
不過主子之間的事情,她們也不敢過多議論。雲惠知道了個大概,便不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轉了由頭,嘻嘻哈哈的向彤鶴問起匯馨院裡頭別的趣事兒來。
兩人誰都沒有發現,老夫人藏在被子下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因為怕管的太多,惹來小輩們的厭煩,所以老夫人早早的就將管家權交給了甄氏,若非情況特殊,自己不再插手分毫,只想著躲在匯馨院裡,頤養天年,兒孫們承歡膝下就好。
可是我不犯人,人不一定不犯我。
老夫人又不聾,又不瞎,自然看得出誰好誰壞,她本以為這件事是甄氏做的,她跟甄氏結怨已久,甄氏會動手,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是甄氏若是想要動手,早有千千萬萬個機會將她除掉,何必等到現在?何必用這麼拙劣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的手段?
若是其他的姨娘吧,不可能,因為老夫人跟她們並沒有什麼糾葛,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仇怨。
那些孫女、孫子?
孫子們都在讀書,學業緊,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多少,更別提害她了,孫女們?挨個數過去:
葉菲函,被封在院子裡了;
葉離枝,對她是真心的好,那真心不會作假;
葉月玉?葉柏玉?兩個不滿十歲的女娃兒,哪有這等險噁心思?
思來想去,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老夫人不願去想,也不願去相信,這件事,居然會是『她』做的。
只為了一隻小小的『雪狐』?
難道在『她』的眼裡,自己,還比不上一隻狐狸?
這也就罷了,令老夫人更為傷心的是,如同兩個丫鬟所說,她的兒子在刺客死後,便再沒一點動靜。
府衙的人沒有再來調查,他也沒有繼續派人追查下去。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若非葉離枝的肩膀上,還留著一個未癒合的血窟窿,這件事就跟沒有發生過一樣,被所有人選擇性的遺忘了。
因為是嫡長女,是未來皇后的候選人就要偏袒至此?
她嫡女的命重要,那她這個老婆子,以及枝兒的命,就如草芥般,可以隨意任這個所謂的『嫡女』宰割?
荒謬!!!
不過沒關係,既然嫡長女有人偏袒,那她這個老婆子也時不時的偏袒一下自己想要偏袒的人,並不過分吧?
呵呵。
夜裡,老夫人發起了高熱,請了大夫來看,說是不小心染了風寒,開了方子,抓點藥熬成湯,喝幾碗就好了。
但老人家畢竟身子骨弱,恢復的也慢,所以一連喝了好幾天,都不見效果,老夫人說許是病魔纏身,驅之不散,甄氏便立刻喚了葉若虛來,讓她前去佛寺,為老夫人燒香祈福。
葉若虛心裡不願,但又不得不答應,她的美名在外,可不能因為這樣一個老東西被人說成不孝,讓她多年來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
什麼病魔纏身,不過是人老了,不中用了罷了,燒再多的香,祈再多的福,又有什麼用?乾脆早死早利索吧。
心裡這麼想著,葉若虛面上卻是露出擔憂之色,揉捏著手中的帕子急急道:「虛兒這就去!對了,三妹妹和五妹妹也閒著呢,不若和虛兒一起去吧?」
青燈古佛,吃齋念佛,枯燥的緊,葉若虛可不想只有自己一個人前去受罪。
「都是為老夫人好,她們兩個自然也是願意的。」甄氏摸摸自己女兒的頭,笑容可掬。
於是去佛寺為老夫人祈福的事兒就這麼定下了。
葉離枝剛從獵場回來,又要再次出門,不過這次卻還是一樣,不能攜帶貼身丫鬟,只能孤身前往。
素衣見到她時,跟幾輩子沒見著面兒似的,撲上去抱著她就不願撒手了,葉離枝笑著拍拍她的背,問:「想我了?是不是只有我不在的時候,才覺著我特別重要啊?」
長這麼大還沒和葉離枝分開那麼久過呢,素衣抽抽鼻頭,不好意思的放開她,老老實實的點點頭道:「的確想的厲害,枝兒,你這次一走,又要去多少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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