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許夏所想,她進去之後,張總一臉嚴厲讓她坐下。兩人中間隔著一張大辦公桌,隔著桌子她都能感受到張總渾身冒冷氣。
&許啊,我找你是因為什麼事你應該知道吧?」
許夏捏緊了手心,努力讓自己聲音平穩。「張總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好,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張明全瞟了她一眼,「說老實話,如果我知道你是通過張主管這層關係進來的,我是不會簽字的。昨晚發生那樣的事讓我很震驚,也覺得很對不起公司的其它員工,沒有創造個好的氛圍。」「張主管剛剛已經把事情大概說了,我理解你是外地來的,又急於想出成績調到記者部,但有些事情不能做就絕對不能做,你知道嗎?」「你這是自毀前途。」
許夏忍不住手都氣得發抖。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說她勾-引張主管?
&不知道剛剛張主管是怎麼跟您說的,但是,我許夏以我人格保證,我,從來沒有做過半點愧對良心和人格的事!」
&我投簡歷到被錄取、到入職工作,我沒有通過任何關係、用任何不光彩的手段!昨晚是張主管他意圖不軌未遂,我只是受害者而已!」
她聲音壓得很低,胸口劇烈起伏,把張明全下嚇了一跳,怕許夏情緒崩潰,所以他緩了些語氣。
&許,不是我信不過你>
&然張總您信得過我,那為什麼要懷疑我找我談話?」
張明全被打斷,冷下臉。「好吧,我暫且相信你。」說著信,可語氣顯然是敷衍。「但是,這樣的事發生在公司總是不好的。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不用我多說吧。」
許夏一下懵了,渾身都在冷汗。什麼意思,讓她自己辭職走人嗎?她是多麼努力才進來的,憑什麼讓她走?
&總,我並沒有做錯什麼?我是受害者,為什麼要我走?」
許夏眼睛忍不住泛起淚水,聲音也哽咽,張明全看她這樣,心有不忍,嘆了口氣,從文件夾里拿出分文件,遞給許夏:「是集團公司今早下給我的秘密通知,你自己看吧。」
許夏掃了一眼,上頭寫著醫療頻道社會風氣濃重,要大力整頓,尤其是個別一兩個人員,該肅清的肅清云云。
許夏無比的震驚,手都在抖,有一股無名的怒火隨著閱讀的每一個字,在胸腔越燃越高。「是冷總……是冷總讓您開除我,是嗎?」
許夏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居然是他!
&我也不瞞你了,是。冷總不曉得怎麼知道了,一早就把我叫到總裁辦公室,私下說了這事,小許啊,這事兒犯到冷總手裡,恐怕沒有轉圜的餘地,其它部門的主管、副總犯了事都是說開就開>
他話沒說完,就見許夏嚯地站起來,掐著剛下的文件大步走出辦公室。「哎小許……」
許夏徑直出了東6c辦公區,上了7樓東區,往總裁辦公室去。心頭那股委屈隨著怒火越燒越旺。
別人不知道真相污衊她就算了,他是唯一看見真相的人,是他將自己從虎口救出來,現在卻將她推向更大的深淵!在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落井下石!
她是多努力,才得到這份工作機會。
許夏怒擦去眼淚,衝到總裁辦公室外,卻被一女秘書攔住。「你找誰 ?」女秘書看清許夏臉時,也嚇了一跳。
&找冷總。」
女秘書以為她有急事。「冷總在b3會議室,你要不晚點再來吧>
許夏轉身就去了b3會議室,剛咔噠拉開門鎖,許夏就看見裡頭燈光通明、led電視放著新聞視頻,長方形的「回」型桌坐著一圈人在開會,聽見開門聲都轉頭看來。
許夏呆了呆,掃了一眼,很快找到了冷豫森,因為在座的都是中老年領導,只有他是年輕人,但那神態也和老幹部差不多的老成。
冷豫森正在講華訊網集團的下半年計劃,突然就看見門口站著只憤怒小鳥兒,盯著他。冷豫森斂了眉,他還能想起昨晚她抱著他腿小鳥依人的模樣,絕對不是這神情。
「……這就是我們下半年的計劃,華訊網作為報業集團電子信息的唯一出口……」
許夏被晾在門口,那男人竟然瞟了她一眼之後就開始專心講自己的數據方案了,完全不認識她一樣。
其它人也都專心聽著他說每一個字,十分尊重,不時讚許地點頭。許夏這才看見了大屏幕上那主題會議的名字——報業集團下半年發展計劃研討會,以及,看見回型桌上擺放的名牌——「晨報總裁」、「晚報主編」、「商報副總裁」……
許夏嘩關上門,這麼重要的會議她竟然差點闖了進去。
許夏想了想,又回到總裁辦公室外等。這一等,她就等了三個小時,到中午一點。
冷豫森開完會,本來安排在清州酒店吃飯,他想起開會時門縫裡夾的那隻憤怒小鳥,就推了,回辦公室來看看。果然,一到辦公室外,就看見門外倒著一條失魂落魄的蔫兒茄子。
關門聲讓許夏猛地回神過來,這才發現冷豫森回來了。許夏耐著性子,敲了門。「冷總。」
冷豫森隨手將西裝往衣帽架上一掛,往老闆椅上一坐,翻開一疊文件快速看起來。
他低著頭,側臉輪廓分明,眉目濃黑透著股凌冽,容貌非常英俊,甚至比昨晚送她那個男人帥得更張揚濃烈、引人注目,但在許夏看來,卻很討人厭。她知道這人心腸有多冷酷。
&知道你肯定不情願就這麼辭職,你有三分鐘的時間提賠償條件,超過三分鐘我不受理。」
許夏一聽他冷硬的口氣,心裡火苗又在躥。「冷總,你昨晚說要給我公道,你就是這麼給我公道的?」
許夏把文件推他面前,擋住了他看的東西。
&我辭職?」
冷豫森瞄了一眼文件。「我以為你會感激我,沒想到你這麼生氣。」
&感激?」許夏覺得要麼是自己耳朵壞掉了,要麼就是他的腦子壞掉了。
&開除了張仁德,並我用我在c城的所有關係打了招呼,他在本地不可能再做得下去這行。c城各大媒體不會再錄用此人,他的職業生涯算是毀了,還不算公道嗎?」
&就是『公道』?」許夏氣得發笑,「你明明知道我和張主管什麼都沒發生,為什麼還要同時開除我們兩人、讓別人誤會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昨晚只有你是我唯一的證人,可你明明知道我是受害者,卻還要翻倍的來傷害我!」
許夏又憤怒又委屈。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冷豫森凝了眉,放下筆,看著許夏。許夏被他看得渾身有些不自在。而後,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雜誌媒體的宣傳冊。「我給你找了份工作,《環球地理》雜誌社的編輯,你可以立刻過去上班。」 如果世界上每個人都像他這個方式『傷害』人,那世界就和平了。
許夏一震,驚詫之後緊皺了眉頭。這個男人真是自以為是到了極點,昨晚他非要送她回家,莫名其妙拉她去醫院,莫名其妙扔她下車,現在又突然要她辭職,讓她去別的地方工作。「……不好意思,冷總,我不想、也不會!去當什麼雜誌社編輯!我不想辭職!」
冷豫森很不喜歡她的語氣,和諸多的吧,你要多少錢?」
&
&要多少錢,你才肯辭職。我不希望我的企業里存在任何的污點。」
什麼,污點?她,她對他來說是污點?許夏緊了緊拳,指甲刺得掌心發痛,嘲諷說:「我不知道原來公司還有這麼種善後方式。」
冷豫森鬆了松襯衣領口,覺得有些不耐煩了。「不是公司,是我個人給你。你要多少,你開口。」
這分明是侮辱!許夏氣得臉泛紅。「多少都給?」
聽她說要,冷豫森鬆了口氣。「嗯,你說。」
&我說要全世界,你給嗎?」
冷豫森從靠背椅上坐直了身子,不滿地看許夏:「你想做我女人?」
他把許夏從頭到尾,頭髮、臉蛋兒、胸到腳尖兒,看了一遍。「我承認你有一定魅力,但我不喜歡你這樣腦子不夠聰明、脾氣卻很差的女人。」
許夏驚呆了! 她脾氣差?她腦子不……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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