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戲服,甚至身處的場景和戲劇需要表現的場景也完全不一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自從盛世殺青之後,郁知意便一直沒有再拍過戲,就連話劇組今年的年度演出,她也只是作為負責人之一,並不上台表演。
可是,當她拿到劇本的時候,面對自己的對手演員。
面對身為影帝並且還是非常欣賞且帶著敬畏的偶像蕭景疏。
演戲就像本能一樣,情緒完全陷入。
郁知意以為自己會緊張,可當她變成許沅君,或者從蕭景疏的臉上,看到那種斯文敗類的花花公子的笑,反而不緊張了。
情緒是互相代入的。
如同當初給時梵帶來的驚艷一樣,這一次,僅僅是試戲,也足以給從影二十多年,多次獲得影帝之稱的蕭景疏,帶來震撼。
蕭景疏表演得很流暢,郁知意也不遑多讓。
情緒的轉變和表達恰到好處,如果現在有相機,記錄下來的每一幀,都足以保存下來欣賞。
質問、不可置信、歇斯底里、而後是失望,短短地三分鐘之間,一個小片段的戲,她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段戲的最後一幕,是她和陳生一段爭吵之後再出門,便被記者圍攻和語言攻擊的一幕。
這時候,試戲現場是沒有記者的,對於演員而言,便很難表現出那種慌張、恐懼的感覺。
但是,這對於郁知意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今天沒有化妝,當她表演到這一幕的時候,沒有妝容遮蓋的煞白臉色,輕易被現場的人捕捉,顫抖的身體,還有慌亂絕望的眼神,已經足夠被感知。
光是這一點,便看得旁邊的霍紀寒臉色凝重。
只有他知道知知經歷過什麼,這種表演,其實他並不太喜歡,就像現在看知知,他知道,這種情緒的調動,便意味著她要去回憶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在旁人看來是表演,只有他知道,那就是知知經歷過的。
當初郁知意接這部戲的時候,霍紀寒並不太放心,因為他覺得這會勾起知知一些不好的回憶。
但郁知意信誓旦旦地表示,如今那些過往已經影響不到她了。
霍紀寒只好放手讓她去演。
此刻在旁觀,不知是被郁知意戲中的情緒感染,還是怎麼的,他心裡有些不少受。
可旁人不知道這一切。
廖同芳看到這一幕,也有些震撼,但同時卻也捨不得喊停了。
他總算知道,和朋友聊天的時候,諸如陶斯禮這樣的老藝術家,為什麼提及郁知意時,讚譽非常。
這個女孩,天生就是做演員的。
天生屬於舞台和屏幕。
旁觀者尚且都能被代入,甚至因為準備電影而熟悉近百年前的那些事情的人都能動容,郁知意的表演,更讓人感到心疼。
「好了好了,結束了。」再捨不得,廖同芳也不得不喊停,「這還只是試戲的現場,倘若真的呈現在屏幕上,我真的是……」
說著,廖同芳拿下架在鼻樑上的眼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贊似嘆「我果然沒有找錯演員啊,怎麼樣?」
他回頭看了一眼在場的副導演,還有製片人。
幾人這才放回神,讚譽不斷,「不錯不粗。」
「真的太好。」
「我們跟那麼多演員合作過,郁小姐的演繹能力,真的讓人佩服。」
劇本中,爭吵的片段結束之後,蕭景疏的戲份就結束了的,但此時看郁知意的表演,也不由得感到驚艷,「知意,我已經很期待接下來跟你的合作的,今天這場表演,很好。」
郁知意笑了笑,「謝謝。」
她臉色還殘留些許蒼白,下意識去找霍紀寒的身影。
不可避免的,戲劇會引到人的情緒,這場表演,多少會對她產生影響,但還好,已經過去了。
人的記憶不會消失,但對自己的感覺,卻可以淡去。
霍紀寒見她結束了,便立刻走過來,將她略微冰涼的手指握在掌心「知知。」
郁知意笑了笑,眼神交流之中只有她和霍紀寒明白。
廖同芳走過來,讚許地看著郁知意,「很好,真的很好。」
郁知意彎唇一笑,「謝謝廖導。」
便是原先對她不怎麼看好的楚堯,此刻神色之中也有些讚賞之色。
表演過後,幾人坐下來談論劇本和一些表演的問題,在郁知意還沒有來之前,廖同芳和蕭景疏以及楚堯便已經在談論。
楚堯對於郁知意方才情感的爆發的過程比較感興趣,問郁知意的想法。
蕭景疏也表示很感興趣,「我看劇本的劇本的時候,其實沒有想到你會這樣表演,許沅君即便生氣,還會對陳生有點感情。」
郁知意笑了笑,「我覺得,許沅君以前是很愛陳生的,但是陳生一味的索取消磨了兩人的感情,所以,她最後不愛陳生,但她其實有些懦弱,甚至算逆來順受,即便不愛陳生了,對他還有一些情分,這個情分,不是愛情。」
郁知意說著,像是感嘆一般「這應該是每個女孩的心理,陳生是少女時代的許沅君喜歡的男人,是初戀,並且前期她投入了很多的心力,所以比之別的情緒,她留存的情分,不是對陳生的愛,而是對自己的少女時期的悲嘆吧,所以她更加憤怒、而後是質問,然後情緒的變化,是跟隨陳生的情緒來的,陳生不留情面,昔日的愛人做到這麼狠的地步,以許沅君的性格來看,除了對陳生的質問和憤怒之類的情緒,其實,還有對自己的一些嘲諷,她其實很像一直漂浮在自己的掙扎之中,想脫離卻又無法脫離的人,身不由己……」
郁知意說起許沅君,娓娓道來,並且有理有據,可見是真的下功夫去琢磨了角色。
楚堯點頭道「你理解得很透徹,一般人提及許沅君,提及她對感情的態度,只會說她軟弱。」
郁知意並不否認這一點,「她是軟弱沒錯,因為時代的界限、還有家庭的影響,最後,與其說,她是對自己、對陳生或者林敏感到絕望,不如說是對時代的人群感到絕望了。」
楚堯讚許地點了點頭,又繼續問,「剛才表演的時候,沒有人群,你怎麼做到的,我覺得你那個時候的情緒的情緒調動,比表演的時候更加流暢和真實。」
郁知意一頓,扯了扯唇角,語氣輕鬆「想像我的前面有一群咄咄相逼的人。」
楚堯顯然不太相信,皺了皺眉。
蕭景疏笑道,「知意舞台話劇這麼多年無實物表演,可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的。」
郁知意微微一笑,「但更多時候,還是要倚靠搭戲的演員提供的情緒,剛才我能這麼快進入情緒,還多虧了蕭老師。」
蕭景疏失笑,「我可是聽時梵說,你在拍戲時,多是負責引導對手演員的情緒的。」
「那梵哥一定是有誇張的成分在裡面。」郁知意笑道。
幾人交談,除了說起演戲,郁知意基本不會開口說什麼,一如既往地話少,但說起演戲,便又有說不完的話一般。
她表現出了這個年紀的演員,鮮有的對表演認真而嚴肅的看法。
聊得差不多了,廖同芳問「知意啊,劇本看完了,有沒有什麼刪改的地方?」
一個優秀的演員,從來都不是按照給定的劇本來完成表演的,同時也是創作的過程。
如果看過一個劇本,卻沒有對劇本做任何改定,那不叫琢磨,最多叫做背完了劇本。
提及這個,郁知意確實有一些問題想和導演以及蕭景疏和楚堯討論,「我看過了,有幾個地方,我覺得還可以做一些修改……」
這一聊,便是一個多小時。
期間,霍紀寒便坐在郁知意的旁邊,也並不怎麼插話,旁邊的製片人以為,等著郁知意和導演聊劇本的時候,作為陪同人員的霍紀寒可能會過來,此時也只能失望而歸。
即將結束的時候,導演助理再次過來提醒廖同芳,還有試戲的演員過來了。
廖同芳讓人助理將人直接帶了進來。
其中,也包括溫玥。
溫玥飾演的角色賀依依,是當時與郁知意飾演的許沅君,同一個明星公司,並且存在競爭關係的角色。
溫玥同樣需要試戲,被助理帶進來,見到郁知意和霍紀寒之後,她也並不意外,溫和地打招呼,「小霍總,知意。」
霍紀寒淡淡點頭。
是溫玥執意要來飾演賀依依的,她這段時間,沒有戲拍,尤其是上一部片撲掉之後,本來要沉靜一段時間,但她不願意,主動要來參與廖同芳的電影。
霍紀寒對於她的決定沒有什麼意見,溫玥這兩年的熱度已經下降了不少,一方面公司還想拉她一把,如果她自己願意放低身段,也無可厚非。
郁知意禮貌地點了點頭,站起來,對廖同芳說,「廖導,既然這樣,今天就先說到這裡,我們先離開了。」
「好,有什麼事及時聯繫。」
郁知意點頭。
溫玥詫異,「小霍總,這就要走了麼?」
郁知意笑了笑,「我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對了,你加油。」
溫玥嘆息,對郁知意說「剛才知道你在這裡,我還想,能不能請你等下幫我搭戲呢,沒想到這麼不巧,來晚了一步。」
郁知意但笑不語,霍紀寒對於自家公司這個本就很被看重的演員,也沒有任何鼓勵的話,就像不認識溫玥似的,帶著郁知意離開了。
溫玥已經獲得風聲,郁知意接的是女主角的角色,一開始聽到,很是詫異,但過了這麼一段時間,如今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但若是能依靠這部劇讓自己再度回歸大眾的視線,溫玥並不介意給一個剛剛入行兩年的演員做配。
郁知意和霍紀寒是真的有事,他們結束了這邊的事情之後,要去醫院探望師母。
郁知意還讀本科的時候,跟著陳季平演話劇,師母便對她多有照顧,如今人生病了,自然是要去探望的。
因為妻子生病,這段時間,陳季平看起都瘦了一圈了。
郁知意買了一束鮮花,到的時候,師母還在休息,並不清醒。
「知意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話劇組的許多工作都壓到了你的身上。」陳季平嘆聲道。
郁知意笑了笑,「沒事,老師,您照顧師母要緊,而且,劇組的事情,都是大家協力完成的。」
「現在籌備得怎麼樣了?」
「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前兩天贈票已經發出去了,也向各位前輩發出了邀請函。」
陳季平點頭,「那就好。」
他滿眼憂心,因為妻子的生病,人都顯得蒼老了不少。
「陳老師,師母她的身體……」
陳季平嘆了一口氣,「你師母也就這樣了,年紀大了。」
郁知意一時無言,「老師,您也保重身體。」
陳季平笑了笑,笑意里幾分無奈,「一起攜手走過半輩子的人,前面幾十年啊,都是你師母一個人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我早些年,一心沉迷在話劇組的事情之中,現在老了,就換過來了。」
郁知意一直知道,老師和師母的感情很好,當下也只能笨拙的安慰,「老師,師母會好起來的。」
陳季平只是笑了笑。
好或許是會好,但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這後半生,大約都只能讓人照顧,無法自理了。
「老師,師母這樣,您今後怎麼打算?」最後郁知意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陳季平嘆了一口氣,面對自己最驕傲的學生,溫和地道,「我會慢慢減少學校的工作,下個學期,可能只開一門課程了,就講話劇,話劇組那邊的工作……」說到這裡,陳季平重重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如今也到了該慢慢交到你們手上的時候了。」
「可是……老師,話劇組不能沒有您。」
學校雖然也有別的老師,但陳季平一直才是中流砥柱,也是真的純粹在做話劇的人,而別的老師,多多少少,不算上心,比起好好在學校教學生演話劇,他們更加願意去校外舉辦講座,參加一些商業活動,甚至,這些年,如果不是有陳季平在,傳大的話劇組,也不會發展得這麼好,可能已經被許多商業化的東西浸染。
陳季平笑了笑,「這不是還有你麼?」
「我?我不行的……」
雖然知道陳季平看重自己,甚至日後也志於此,但郁知意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能力,遠不到勝任這個事情的時候。
陳季平輕嘆了一口氣,「這些年啊,我教出了不少學話劇的學生,你的師兄師姐們啊,有的人,至今一直在舞台上,有的人,中途放棄了,有的人啊,只是來劇組玩玩,賺個資歷罷了,還有的,至今還在咱們話劇組裡面,知意,你是我教出來的最驕傲的學生之一,如果說別人是百分之七十的努力外加百分之三十的天分,那你就是反過來的。」
郁知意垂眸不語。
陳季平道,「你雖然還年輕,但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話劇這門藝術,所以啊,這話,我不對別人說,但卻要對你說,話劇組不能變成有名無實的商業利益交換體,空有其名,即便沒有我,也不能消失在傳大,你明白麼?」
「老師,我明白,可是……現在不能沒有您。」郁知意道。
陳季平笑了笑,「你啊,別緊張,我只是慢慢放下一些工作,倒不是要走,只是這邊的工作,可能顧及不了那麼多了,所以啊,希望要寄托在你們年輕人的身上。」
郁知意忽然覺得心情有些沉重,學校利益之間的事情,連陳季平來維持都這麼困難,何況是她呢?
傳大話劇組的真正的頂樑柱,真的連三足之鼎都沒有。
她此前從未擔心過這個問題,如今方知艱難。
「老師,如果您真的無暇顧及話劇組的事情,學校,還能請別的老師過來麼?」
陳季平笑了笑,「傳大話劇雖然有名,當卻不是主要的,學校不會那麼輕易同意和開口的。」
郁知意低頭,也明白這個個道理,學校可能更想要陳季平的名聲而已,其餘的則不好說了,比如最近幾年投入的資金越來越少,就連這次年底演出,申請劇場都拖拉了一個月的時間。
陳季平輕嘆了一口氣,「明年,學校可能要換一個校長。」
郁知意聽到這個消息,震驚了一下,「換校長?」
陳季平點頭,「明年開學,新校長就會來,現在這位校長,還是支持話劇工作的,不知道新校長來了之後,會如何,如果他支持話劇組的工作,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他不支持,話劇組的工作,將會很難開展。」
郁知意聽著,心情略有沉重,良久之後卻語氣認真地道「陳老師,您放心,傳大話劇組一定會一直保持它的純粹和藝術。」
郁知意最後心事重重地離開了病房,她雖然語氣堅定,實際上目前心裡也沒有什麼想法。
只能一邊想辦法,一邊等著下學期的情況。
師母所在的這家醫院,就是陸邵珩工作的地方。
霍紀寒雖也陪同郁知意過來了,但後面和陳季平說起一些話劇組工作的進度的事情時,霍紀寒便去找陸邵珩了。
郁知意從病房出來之後,打算去找霍紀寒。
只是,坐電梯的時候,卻意外地遇上了一個人——白心。
彼時,郁知意在電梯裡,中途停下來,走進來一個人。
白心腳步踏進來之後,才發現裡面的人是郁知意。
可已經進來了,總不能再出去。
當然,她不會在郁知意面前有任何退縮之舉。
只是看到郁知意,眼神里下意識划過一抹陰鷙,很快就消失不見。
白心唇角噙著一抹笑意,「郁小姐,這麼巧。」
郁知意點了點頭,客氣而疏離,「白小姐。」
雖然這個人,對霍紀寒曾心懷不軌,但在郁知意的眼裡,白心連情敵都算不上。
霍紀寒說過,她沒有情敵,這世上的女人,除了她,其他的,不過都是站著的動物而已。
而且,還是低智商野禽類。
但是,白心卻未必這麼想。
兩人各占據著電梯的兩邊,一路竟然也沒人進來,白心開口道,「郁小姐知道我為什麼來醫院麼?」
郁知意沉默地看過去。
白心唇角勾了勾,緩緩道,「小可就在這裡住院,她至今還沒有醒過來。」
郁知意沉默地看著白心,似乎對她的話,無動於衷,眼裡更加沒有白心期待見到的情緒。
電梯即將達到一樓,白心眼見郁知意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帶笑的眼底,卻藏著一層陰霾,靠近郁知意,輕聲說「小可至今昏迷不醒,是拜你所賜,郁小姐貴人多忘事啊。」
那語氣里,還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郁知意退開一步,沉沉地看著白心,眸光竟然也有幾分霍紀寒的薄涼和冷漠,「你不必這麼挑釁我,對我而言,沒有用處。」
白心唇角幾分譏諷,「如果不是你,如今我姑姑和姑父的感情不會冷淡至此,小可也不會至今還昏迷不醒,不管你承不承認,因為你身上流著溫家的血,你都間接導致我溫家現在尷尬的局面,你在小可受傷這件事裡,有間接的責任。」
叮——
電梯剛好到了一樓。
白心看了郁知意一眼,輕聲道,「所以,說起來,你是一個劊子手,殺害了小可的劊子手。」
說完,她挑唇看著郁知意沉默的神色,眼裡划過一抹勝利者的姿態,率先走了出去。
一個長時間接受心理治療的人,到底有多堅固的心理防線,白心覺得,自己很期待知道答案。
而郁知意站在原地,看著白心離開的背影,心底划過一抹奇異。
直到電梯的門即將又重新關上了,她才走了出去。
白心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門處。
說實話,白心這句話,對她真的沒有什麼影響,溫可的事情,與她無關,她只是剛好出現在事件之中罷了。
郁知意看了一眼白心離開的方向,眉頭微微蹙起。
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這位就像受過了什麼刺激一般,鋒芒畢現,完全沒有當初的八面玲瓏。
她無心去理會這些,轉身去找霍紀寒去了。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霍紀寒看得出來郁知意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她以為郁知意是受到了師母的病情的影響,溫言安慰了兩句。
郁知意卻搖了搖頭,和霍紀寒說起了話劇組的困境。
霍紀寒了解話劇組在郁知意心裡的地位,聽完了,一邊專心開車,一邊問,「如果話劇組脫離傳大呢?」
「脫離傳大?」
霍紀寒點頭,「行政上不干涉麼。」
郁知意想了一下,搖頭「不行,話劇組終究要依託學校的學生,如果脫離傳大,學校更加有藉口不理不問。」
「知知,我可以為你做到。」霍紀寒認真的說。
郁知意笑了笑,「我當然知道啊,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它能在學校的環境裡良性的發展,至少,在話劇還沒有消失的時間之內良性的發展,而不是倚靠外力施加的壓力來維持它的生存。」
因為如果是外力的施加,她這個霍太太,其實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霍紀寒慣來強勢,此刻竟也無話可說。
可是又捨不得郁知意為這些事情傷神。
可是,還不等想出一個好一點的辦法,就出事了。
就在話劇組表演開始的前一周,網絡上被人爆出了一個帖子——傳大德高望重的話劇元老陳季平疑似性騷擾女學生。
------題外話------
我覺得話劇組是我寫這本小說里最理想化的一個東西了。我在寫這本小說之前,剛好去拜訪了一位七十歲的粵劇演員,他是個老藝術家了,但是一直活躍在舞台上,並且致力培養後人,每次說起表演,都如數家珍,甚至熱淚盈眶,對舞台的熱愛,對表演的繼承輕易被人感受出來,我非常佩服他七十歲了,還在舞台上,純粹的為藝術傳承,但又因為目前的大環境所致,傳承艱難,憂心忡忡,於是,才有了知知身為演員,並且做越來越難做的話劇這個設定。
人人心中都有或曾有一片乾淨的叫做純粹夢想的地方,希望,無論年歲何時,都不要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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