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眠幾乎是第一時間往後退了開去。
她的身體瞬間緊繃得像一張弓。
她張大了眼睛,瞳孔微縮。
下意識地,手已經摸上了一旁床頭柜上的燈具。
一直到……顧未眠看到霍硯身下的輪椅。
二人對視著。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凝滯到了極點。
霍硯率先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身體有任何不舒服嗎?」
顧未眠怔了一下,抿住了唇瓣。
她的內心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拉扯。
一邊大叫著:這個霍硯不是那個霍硯。
一邊又嘶吼著:有什麼不同!你能確定這個霍硯不是在欺騙你嗎?!
顧未眠雙手攥緊了。
她抬眸,復又看向霍硯,臉上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就是做了一個噩夢。」
她深呼吸,讓自己緊繃的身體舒緩下來,狀似漫不經心,
「你怎麼會在這兒?」
霍硯轉動了輪椅,偏過身體,拿起床頭櫃盒子裡的什麼東西,
「你發燒了。」
話音剛落,顧未眠才注意到男人手裡拿的是一個溫度計。
她一下子張口結舌。
看向男人。
男人鳳眸中一片平靜,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來。
但是顧未眠心底知道,她的試探,她的懷疑,恐怕都沒能逃過霍硯的眼睛。
她把事情搞砸了。
霍硯卻沒說什麼,只是用酒精擦拭了溫度計,然後遞給了她,
「含著。」
不等顧未眠說話,冰涼的溫度計已經伸入她的嘴中。
平日裡並不多刺激的溫度,此刻卻讓顧未眠微微打了一個激靈。
她含著溫度計,呆呆看了霍硯一眼。
霍硯回視她。
尷尬揮之不去。
而男人似乎也沒有讓這種尷尬過去的想法。
漆黑鳳眸直直地看著她。
測量體溫的幾分鐘,都讓人覺得難熬。
顧未眠無奈之下,微微垂下了眼眸。
即便不看霍硯,男人傾略性的目光依舊強烈到讓她感到十分不適。
他本身就有太強的存在感。
緩緩包圍住顧未眠。
一點點的侵蝕、蠶食她的意志。
像是要將她的身體剝離,將裡面的靈魂提取出來,看個明白。
就像當時那個霍硯一樣。
用更血腥,也更殘忍的方式……
男人忽然傾身。
顧未眠猛地繃緊了面部肌肉。
下一秒,下頜就被男人握住。
他炙熱的大掌掌握著她的肌膚,讓她被迫地張開了嘴巴,聲音低沉,
「你想要咬碎這管溫度計?」
說著,不等顧未眠回答,男人伸手,直接將溫度計從顧未眠的嘴巴里取出來了。
堅硬而又冰冷的管狀物擦過顧未眠的味蕾,和嘴巴里脆弱的黏膜壁。
拿出來的時候,顧未眠甚至因為合不攏自己的嘴巴,而無法稍稍抿干一些溫度計上面沾染的唾液。
而導致霍硯將溫度計拿出來的時候,帶起了一條銀絲……
她的臉不可抑制地一下變得爆紅。
男人握著她下頜的手,一下子變重了幾分。
顧未眠痛呼出聲。
下一秒,男人的手鬆開了。
若無其事地將溫度計放回到了原本裝溫度計的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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