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眠後背上的汗毛一下子倒立起來。
她看著幾乎要貼到她臉上的,不斷晃動的水面,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這麼巧,被我猜對了?」
腳踝上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
同時整個人被男人往前一送,整個人差點被送到了水裡。
頭髮散下來,已經浸濕了。
最痛的……還是腹部。
這艘船已經放了太久,她被推倒的這個地方,船沿已經破碎了,翹起來的尖銳帶木刺的斷面幾乎要通到顧未眠的肚子裡面去。
她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卻沒打算對身後的那個男人求饒,
「難道這裡是你抓姦雲深深和顧其方的地方?」
「嘩啦!」
這一次,顧未眠整個頭被送到了水裡。
雙手被綁住,腰上又因為頂著那個斷面使不上力氣,整個人在水裡快要窒息。
時間被無限的拉長。
她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
「嘩啦」一聲,整個人又被段西深從水裡拉了出來。
「咳咳!咳!……」
她下意識的狼狽咳嗽著,整個身體被提溜著,來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那張寒玉雕成的精緻容顏微微靠近了她,居高臨下,
「想起來具體的地方了嗎?」
「咳咳!……」顧未眠還在咳嗽著,幾乎要將胸腔里整個肺都咳出來。
足足一分鐘的時間。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水珠順著她的眼睫不斷滑落,導致她抬起臉的時候,眼底一陣酸澀難受。
面前的人影,也總是模糊不清。
她眨了眨眼睛,輕輕笑起來。
伴隨著間歇性的幾聲咳嗽,
「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在哪了。」
男人的眸色驟然變得深沉,像是黑洞,幾乎要將顧未眠整個人吞噬進去,
「顧未眠,你是真的不怕死。」
差點被淹死,都不知道求饒兩個字怎麼寫。
竟然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
顧未眠低低笑著,直起了身體,將自己的臉湊近了段西深,仿佛呢喃的低語,
「你才知道?」
段西深看著這張臉,和記憶中的那張臉徹底重合了起來。
桀驁的。
不屈的。
冷酷的……
她從沒有後悔過對他的背叛。
即便知道會死,還是選擇顧其方。
他眸色一點點變得猩紅,聲音卻柔和了,
「或許,我早就該打斷你的腿,或者像現在這樣,鎖著你,必須要用最好的鎖鏈,誰都解不開,這樣……你不就哪裡都去不了嗎?」
顧未眠一愣,視線里,男人的面容有些扭曲。
看著她的眼瞳里,帶著一絲瘋狂。
他的手掌擦過她的眉眼、鼻樑,落到了嘴唇:「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頭,挑斷了你的手筋和腳筋,這樣……你才會乖吧?」
顧未眠後背升起一抹涼意。
而男人的拇指,已經輕輕按在了她的眼皮上。
……
清晨的曦光透過樹枝,斑駁灑在寧月桐的身上。
她輕輕顫抖著自己的睫毛,明明已經熬過了最難熬的可怕夜晚,女人的眼底卻透著最深的惶恐。
不遠處,一條細蛇,正吐著蛇信,對著她高高地昂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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